月姨娘喊到聲嘶力竭時,彭府尹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是被堵住,而是腦子梗住。
誰能告訴他,信國公為什麼會出現在十里亭?
信國公好整以暇地坐在顧知予重新準備的茶案后,冷淡地打量著風塵仆仆的彭府尹,不屑道:“你就這麼來了?”
周通判在一旁殷勤地斟茶倒水,臉上恨不能笑出花來,暗暗踩了彭府尹一腳,“國公爺息怒,府尹大人是文人出,不太擅長剿匪。”
“能在一個時辰趕到,已是不易。”
“趕到有什麼用?”信國公一臉嫌棄,“當了這麼多年的地方,竟然不知道先派人來打探虛實,毫無準備地帶著兵來冒險。”
“彭經綸,你就是這麼管理臨安府的?”
彭府尹被訓得灰頭土臉,卻不敢反駁,急切道:“下慚愧,不知國公爺可曾見到文承文大人?”
“那綁匪派人傳話說遲到一刻鐘就要砍手,下急之下未能做到周全。”
周通判春風滿面,笑著對彭府尹拱手道:“府尹大人不必擔心,國公爺已經將膽大包天的綁匪拿下了。”
“文大人了輕傷在馬車中休息,并無大礙。”
彭府尹來之前就聽說周通判沒有按照他的命令關押宋觀宇,瞇起眼打量起往日恭順的屬,“周通判何時來的十里亭?”
“那綁匪點名要本帶上寶塔賭坊的東家,不曾提其他人。”
他從昨晚起被各種突發事件纏,要替文承出謀劃策,還得尋找丟失的圣旨,忙得分乏卻不順。
后院突然起火,下屬奉違,現在又多了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信國公。
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彭府尹的計劃。
周通判作出一副吃驚的模樣,“府尹大人不知道嗎?”
彭府尹忍耐著周通判拿腔作調的得意臉,反問道:“本該知道什麼?”
“來城里報信的人是蕭小侯爺的護衛,”周通判半真半假道,“那位羅護衛被押送到衙門,我與梁同知才得知此文大人被歹人劫持的事。”
“下也是剛到不久,就比府尹大人早到一炷香的時間。”
蕭小侯爺?
彭府尹腦中嗡的一聲,終于想通其中的關聯,臉瞬間變得煞白。
蕭昀舒拜信國公為師這件事,曾在滿朝文武中掀起軒然大波。有史趁機彈劾定安侯,質疑他們父子在下一盤大棋,圖謀控制從常寧城到慶蒼州的北境。
這種謀論者不在數,彭府尹也是其中之一。
剛才看到信國公和周通判一起出現在十里亭時到的沖擊太大,他才沒有第一時間想起蕭昀舒。
程小棠,蕭昀舒,信國公,本就是一伙的。
難怪綁匪會點名提到寶塔賭坊的東家,讓他在城中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彭府尹整個人如墜冰窟,甚至沒有余力再問一句文承傷的況,絞盡腦地想著怎麼補救。
不要慌,還沒到最差的況。
他只是借了人手給文承尋找失的圣旨。做什麼,要找誰問話,都是文承自己決定的,他本不知。
有蕭昀舒出手,程大牛肯定沒出事,還有回旋的余地。
對了,彭勇那些人去哪里了?
彭府尹下意識環顧一周,終于發現了角落里被五花大綁捆著的幾十人。盡管沒人敢抬起頭,他也憑借形認出了最左邊的彭勇。
“休息夠了,帶人回城審案吧。”
信國公沒理會如遭雷擊的彭府尹,悠然起,“老夫已經幫你們抓到人了,剩下的事自己解決,別再來煩我。”
原本還打算跟這幾個小輩玩玩,可惜徒弟不讓。
“國公爺放心,下必定會輔佐府尹大人,秉公理。”
周通判積極表態,還不忘帶上彭府尹的份,“府尹大人,您說是吧?”
彭府尹扯出一抹僵的笑,“周通判所言極是。”
周府是什麼時候摻和到這件事來的?
失去了陸府人脈,他落后一步。此時心中有一萬個疑問,卻不能表現出來。
彭府尹強裝鎮定與周通判同坐一輛馬車回城,上隨口應付著,心中不斷地復盤整件事的錯之,迫不及待地要回到自己的地盤。
殊不知,臨安府等著他的,是另一份準備多日的大禮。
***
彭府,彭夫人得知月姨娘已經被娘家人控制后,終于忍不住抱著剛相認不到一天的兒痛哭出聲,“都是娘的錯,讓你了這麼多年的苦。”
“娘對不起你。”
彭大小姐替彭夫人拭眼淚,聲道:“娘不是知道兒的況嗎?門戶小有小的好,第一年有些難熬,后來就好了。”
“婆母因病去世后,家里就是我說了算。”
出嫁的時候,其實并不覺得委屈,反而有一種解的喜悅。
只要可以離開月姨娘和府中看不起自己的兄弟姐妹,就算遠嫁的日子艱難一些,總能躲個清靜。
沒想到老天爺對還留有一憐惜,早早收走了刻薄的婆婆。
夫君雖有些愚孝,卻是個溫的,讀書也刻苦。如今一家四口過得有滋有味,并沒有多憾。
彭夫人趕捂住兒的,“這種話不能說,小心被人聽去了說你不孝。”
他總是喜歡親暱的叫大寶貝兒,溫柔而寵溺。她喜歡被他抱在懷裡,叫他一聲老狐貍!別人眼裡的顧思晨,身份尊貴,雖有著一張傾世容顏,性子卻陰晴不定。絕對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秒狂風暴雨!項思雨打量著坐在對面的顧思晨,“聽說你曾意外廢了老二此生不舉,不知你這樣的身體找女人,可是為了撐門面?”坐在顧思晨兩邊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禁抬手擦汗。然顧思晨挑了眉眼,瞧了眼好身材好樣貌的項思雨,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嗯,到目前為止還沒好使過,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替我撐撐這門面?”“好處是什麼?”她項思雨可不想做虧本的買賣。 “好處是,你要什麼有什麼,除我一人之外沒有人再敢對你指手畫腳,如何?”“我若要翻天覆地奪回屬於我的一切,你可願意幫襯?”“看你表現!”“成交。”就為了他那句,除他一人之外再沒有人敢對她指手畫腳,便讓她動了心。殊不知……某日酒醒後,項思雨揉著小蠻腰咬牙切齒的戳著他的胸口,“你大爺的,不是不舉嗎?”“嗯,遇見你之前的確不舉,沒想到碰見你不治而愈!”項思雨眼睛一翻,心裡咒罵了一聲,我靠,這是坑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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