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應了一聲。
等回到了清霄宗,幾人便分開了。
招凝徑直去了門藏書閣。
看著藏書閣整齊排列的書冊,當真有當年初清霄宗門的覺,沿著墻的樓梯旋轉而上,招凝一路看著這些書冊的名字,尋找著自己想要知曉的東西,很快就發現了一本古樹集錦。
貪安靜,招凝徑直上了最高一層,坐在案桌后,展開古樹集錦的書卷。
書卷上記錄著很多的上古、遠古時代的神奇樹靈,像是建木、玉桂樹等在書卷中也有所記載,但是說的都很含糊。
倒是現在存在的一些神異的樹,有很多種煉材料的靈木,還有說道朱州桑明的。
傳聞朱州桑明是一種奇異的樹,生長至千年,天空和地面都會暈上一片紅霞,紅霞如紗般在枝丫間流淌,極為好看。
招凝翻完這一本書,又從藏書閣中取了不,翻了很久,專門講解靈樹、神樹的書冊都被招凝翻遍了,沒有找到些許招凝想要的消息,到后來,招凝開始翻閱一些游記。
這些游記中寫得很雜,但偶爾也會有游記的主人找到一些奇異的事,比如說聽說奇異神樹的傳說。
一篇游記中寫道——
吾游歷云野,見虛空顯一樹,龐大異常,遮天蔽月,似寰宇,似融星河,群星點綴,銀河相擁,有老者說每當天空澄澈之時,便能看到神樹倒影,故而稱作星空之影,吾亦覺神奇,在影下修行,靈力之純,天地寰宇無可比擬,甚至可恢復吾之危,可嘆,天空再起晦暗,星空之影去,吾無法再進一步……
招凝起初以為這所描述的便是星靈神樹,但細看描述卻又不像,星靈神樹接天連日,冠生于云端,星靈果似星非星,而這游記之中的星空之影好似在說果實便就是群星。
翻過此書之后,只覺這本書所著的年代久遠至極,可能源于大破滅之前,其上記載的是寰宇浩渺,可文字卻沒有現筆者之勢,應該是后人謄抄所得,無法在其中直白的到文字中蘊含的玄妙之力。
不知不覺招凝已經看了很久了。
久到招凝覺得星靈神樹這樣的記載,應該和九洲一樣,被抹去了。
但好在借此平復了心中莫名的躁,放下書,沉神打坐,閉目調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而聽到有聲音緩步靠近。
招凝并沒有在意。
但卻聽到是一個修的聲音。
霍然睜開眼,盯著已經靠近丈余范圍的修。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修,還才練氣期。
見到招凝睜開眼,嚇得一激靈,而后小心翼翼地禮了禮。
“這位前輩,對不住,打攪您修行了。我……我就是想要上來找一本書。”
招凝環顧周遭,眉頭微蹙,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這是在清霄宗藏書閣,這應該是宗門里的弟子。
問道,“你要找什麼?”
見招凝沒有多怪罪,小姑娘彎了彎角,勾出一靦腆的笑,“晚輩想要找一本九州傳奇人的傳記。”
眨眼看向招凝,又的補充道,“我……我不耽誤修行的,我就是想來看一看這些大能的故事,激勵激勵自己。”
招凝沒有多說,微微頷首,當年也是捧著一本九州風云錄。
這般一想,招凝神識劃過藏書閣上的書冊,微微一招,一本書便飛到了弟子手中,正是當年的九州風云錄。
招凝道,“此書記載的雖不多,但對于每一位風云人都有頗為詳實的介紹,可一觀。”
修大喜,兩手抱著書,又朝著招凝禮了禮,“謝謝前輩。”說著,小跑著離開了。
招凝微微一頓,又重新看著自己面前堆積的書冊,這些書冊都是關于、法的,書冊翻開的褶皺已經在書冊上形了印記,至像這般攤開有數月甚至數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翻星靈神樹記載,而隨意一起拿來的,想來是翻過之后,打坐修行一時間了神。
走出藏書閣,剛飛了沒多久,就見清霄宗正在進行宗門小比,頗為熱鬧。
有許多弟子招凝都沒有印象,他們圍繞在比試臺前,看著兩個練氣弟子打斗,時不時的好,又加油鼓勁,代極其強烈。
許是招凝看了有一會兒,高臺上看弟子比試的洪杰等人也注意到了招凝,并不意外,紀岫挑挑眉,抬手招了招招凝。
招凝猶豫了片刻,還是瞬出現在高臺上。
高臺上筑基境的弟子朝招凝行禮,紀岫直接調笑。
“招凝啊,你可算舍得從藏書閣出來了。”
艾柏笑了笑,“說起來沈真人在藏書閣有一陣子了,紀師兄還去看了看,生怕沈真人突然應到結嬰契機,直接在藏書閣結嬰了。”
“那可不是,好幾次我都覺到了靈力波,這要是結嬰,引來雷罰,這大半區域都要清空。”
招凝頓了頓,垂眸,“是我慮了。只是想找找結嬰契機,只是困難重重,一時調息了神。你們觀弟子比試吧,我隨走走。”
說完,徑直離開了。
“……奇怪了,招凝前幾日不是說已經找到契機了嗎?怎麼又說找不到了。”洪杰看向紀岫。
紀岫咳了一聲,“可能是錯了吧,這結嬰契機,也并非那般好尋的。”
洪杰自認為也是如此,他想了想,“招凝可別因此頹唐了。等小比結束,我們去找說說。”
“行。”
但他們卻不知,招凝已經徑直離開了清霄宗。
招凝一直握著右手,剛醒來時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此刻反應過來。
攤開手,卻見掌心中有約約的字跡靈。
但不知為何,字跡從前至后已經逐字模糊了,按道理都是法力所嵌,不會輕易消散的。
只能看到最后的兩句話,“……契機,回到仙死城去閉關。別去找秦師叔。”
招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寫下這樣一句話,總覺前面一段還有很長很長的囑咐,可是想不起來也看不清了。
“契機?”招凝遲疑,“現在是結嬰契機造的嗎?”但為什麼結嬰契機會讓丟失這一年的記憶。
在與紀岫等人的對話中,察覺到了異常。
說是這一年在藏書樓看書,可是這一年關于這些事招凝好似什麼都不記得,哪怕只是枯燥的定,招凝也能記得功法到底運轉了多周天,修為進了多,不像此時這般,是一片空白,好像確實沒有這一段記憶。
而且,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自己手上寫上這樣的一段話,況且這的確就是自己寫得,能到屬于自己的氣息。
招凝沒有在停留,徑直飛向了仙死城。
仙死城還像招凝當初走的時候那般死寂,沒有直接進到仙死城中,尋了一地底的室,便進其中。
看著這死寂的地底室,手訣了,用了幾道上古制生生將整個室封起來。
招凝抿,五心向上,運轉傳,進修行之中,嘗試不斷地去突破瓶頸。
會不會突破了瓶頸,就天道元嬰,就能恢復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也許已經過了三四十年。
招凝忽而睜開眼,眼神中還殘留著驚慌,左右看了看。
這是哪里?被傳送到哪里來了?
四周昏暗,周遭好似沉寂了很多歲月,一片死寂。
聽不到周遭的任何聲音,但自知不能在這里多待,尋到出去的方向,便謹慎的往出去的方向去,卻不想剛到門口,便被一無形的力量彈了出來。
招凝心中一驚,這制的力量古怪極了,嘗試突破,卻無能為力,只好循著其他的方向,卻發現整個暗室都被這制封閉著,本沒有任何的出去的機會。
站在原地,心中泛起懼意,難道星宿盤沒有將傳送出去,還是被葉楓困在了偽建木之中嗎?
招凝攥著拳,逡巡四周,試圖尋找葉楓到底在哪里。
卻不想這時制忽而傳來一道波,招凝一警醒,想要以云千幻斗篷罩,云千幻斗篷卻不見了。
招凝心中駭然,真的被關起來了嗎?靈都被搜走了?
那波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麼人從外面強行破開制似的。
招凝咬牙,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只要在外面的人進來的一瞬間,不著痕跡的錯溜出去,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沒有了云千幻斗篷,普通的匿息本沒有辦法藏匿形,招凝神崩一條線。
直至制在最后一下忽然沒有再復原,制幕漸漸顯形,無盡皸裂的痕跡出現在幕表面。
制碎了。
就在此刻,招凝掐了一記萬木匿息,千鈞一發之際沖了出去,悄無聲息。
破開制的人傀連邑沖了進來,“城主,你沒事吧?”
但人傀連邑并沒有發現招凝,他奇怪著,“不對啊,我明明察覺到這里有制波,難不是城主出關不順,自我錮嗎?”
人傀連邑的呢喃之聲,招凝并沒有聽到,施展出全部的法力離開了地底暗室。
到了地面上,瞧見這死寂的坊市,以及坊市上一些標志的店鋪和建筑,忽而想起這里似乎是九州殘卷標注的仙死城所在。
一時間,招凝不知道是欣喜還是驚懼,出來了,從神境回來了,只是星宿盤的落點出了差錯,并非是被葉楓抓到了。
可是瞧著那些游的銀甲傀儡,心中又驚,這麼多堪比筑基境修士的傀儡,若是被發現,必會沒命的。
好在萬木匿息還沒有結束,招凝在仙死城中游走,有驚無險的離開了仙死城。
不敢再多留,極快的遠離了仙死城,在仙島上尋了一的位置,等待六識盡失的危機過去。
人傀連邑站在城城樓上,眺著城外,“哦,城主什麼時候到那里閉關了,難不嫌城里風水不好?”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探究,畢竟他也僅僅只是個人傀,沒有那麼多的思緒。
招凝好不容易捱過了幾天時間,見周遭和之前都一樣,松了一口氣。
盤坐起,掐訣調息,功法運轉,只覺真元比之前渾厚了許多。
大致恢復后,招凝來到海邊,見茫茫海霧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做,就在這時,卻見海面上海霧忽而一團涌起的海水撲散了些許,一只鋸齒妖鯊探出腦袋。
招凝微驚,卻見那鋸齒妖鯊朝嗡鳴了一聲,來回游,歡快極了,似乎在示意一起玩耍。
能知到這鋸齒妖鯊與之間存在奴印記,可是并不記得何時契約的。
但天塹海迷霧重重,若是有鋸齒妖鯊,說不定能第一時間走出去。
思索再三,想起仙死城中那些隨可見的銀甲傀儡,還有閃過的金甲傀儡。
奴契約讓招凝下定決心,飛躍下,那鋸齒妖鯊很是歡快,直接從海面上躍起,接住了招凝。
鋸齒妖鯊帶著招凝卷著浪在淺海玩耍了一圈,招凝這才拍拍它的腦袋,“能帶我去岸上嗎?”
奴契約很快把招凝聲音傳遞進鋸齒妖鯊的意識里,鋸齒妖鯊不再玩鬧,尾擺了擺,很快帶著招凝向迷霧中游去。
招凝一路都警醒著,不敢有毫的懈怠,過了近兩個月才堪堪看到岸,招凝神已經疲倦非常,鋸齒妖鯊倒是活躍。
風而起,落在妖鯊前方,拍拍它頂起的腦袋,“謝謝你。”
轉而從寂靈之府中拿了一枚丹藥給它,“我還有事,我以后再來找你。”
鋸齒妖鯊興的吞了丹藥,在面前來回的游了幾圈,這才擺擺尾,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