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雖然不死鳥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但一定不會這麼簡單，明白，既然不死鳥已經揭出來，便也算是給了八分的誠意了。

“是。”招凝出聲，“我大概知道去九洲可能的辦法，但我并不保證。”

不死鳥已經咧笑了，它毫不在乎那些含糊的補充詞。

它道，“你無非是擔心金烏走了之后，天空的太如何。呵，何須擔心，禹余九重天誕生鴻蒙之中，混沌之時，天材地寶、圣、通靈圣、神比比皆是，取一簇大火便可點亮一方土地。”

“況且，到九州封魔大陣解封之時，真正的曜日回歸，哪還需要什麼代替。”

招凝沉默片刻，說不震撼是假的，說不遙遠也是假的。

但算是半應了，“但我去找九洲的路，需要一人輔助，來自九洲，中洲之外的地界，雖然告訴了我關于去九州的可能，但還藏著一些線索和必要的手段，我必須帶一起去。現在中反噬之毒，需要飛靈焱燒盡毒。不知前輩，這一忙愿不愿意幫。”

不死鳥的笑意就沒有停止過，“小事。”

但剛要作，這又反應過來，自己還被束縛著，他挑眉看了一眼招凝，又點點頷示意上的功德之索。

招凝抬手，清過，束縛的鎖鏈散開。

鎖鏈還沒有完全消散，不死鳥忽而向上一竄，陡然近招凝，一手拳，拳風都知到。

可離著招凝還不過三尺，那散開的鎖鏈再次收，生生把不死鳥卡在半空，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一只手還在外面。

不死鳥毫不在乎，甚至臉上還聚著笑，拳頭變指，調笑著隔空點了點招凝，“小家伙，不錯，不錯，反應很快。”

招凝面無表的看著他。

不死鳥這才收斂些，手向旁邊虛空一抓，翻手便是一朵火焰，火焰形似火，卻沒有不死鳥那般華麗。

它不過隨手一拋，被招凝控制在手里，只聽它道，“這是飛靈焱誕生于你不死鳥爺爺涅槃時的靈息，每當涅槃的時候遍山都是，就是現在爺爺涅槃醒了才了。拿去吧，不用你還回來了。”

招凝也不想與它于此再多做推，自然用玉瓶收好火種。

正準備要走，不死鳥又了一聲，“誒，你這小家伙，要離開，怎的忘記給我解開了。”

招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您老不出去？”

不死鳥卻哼了一聲，“出去，為何要出去。它金烏是火系神鳥，我不死鳥也是火系神鳥，等它燒盡了，把老子也捆上天宮做太嗎？嘖，要不是每次大破滅涅槃，修為都被制在元嬰，老子怕他們天宮。”

言下之意，現在其實是在怕天宮的。

招凝“哦”了一聲。

“你這小家伙，哦什麼哦，誒誒誒，你走什麼，還沒解開呢！”

直至招凝形此地穿過虛空裂口，在裂口復原的最后一剎那，那束縛著不死鳥的鎖鏈才徹底松開。

招凝穿過鳴山陣法結界，并沒有在朱州多做逗留，徑直踏破虛空直州。

回到青月宮，招凝并沒有見到芷月和賀捷，只有項鴻軒在宮中修行。

大抵是招凝破碎虛空而來，驚了項鴻軒，項鴻軒一瞬出現在半空中，隔著近十丈的距離。

招凝抬眸看了一眼，項鴻軒卻一直保持著沉默，就像之前跟著青月宮靈舟過來，他有的時候會有幾道目恰巧落在招凝上，但全程沒有同招凝說過一句話。

當年在仙死城的時候，招凝便察覺這項鴻軒有些微妙的變化，如今再一看確實不是錯覺。

汴州斗劍大會上那近乎撕破臉的對局，甚至于觀戰臺上那些指指點點都堪稱是侮辱了，偏生此刻好似并沒有在他心底留下影。

就是不知是心中還包藏禍心，還是……一朝問心一瞬覺悟。

但那是項鴻軒的事，于招凝無關，沒有出聲，徑直落在青月宮后殿前，向聽嵐住走去。

“不在青月宮。”

項鴻軒的聲音從后傳來。

招凝轉，見項鴻軒也落下，還是隔著三四丈的距離，“芷月和賀捷帶著去紅霂山靈泉了。是賀捷從天仙宗之前打聽到的消息，那靈泉沒到戊戌年中元之時，便有靈漿從地底涌，可緩解反噬造的經絡郁結之苦。那地方對修行用不大，大多是修為了駐而去。”

“那我便去找他們。”招凝剛空而起。

項鴻軒在后道，“我同你一起。”便也什麼都不說的跟上了。

瞧著他墜著幾步距離，招凝眉頭不顯地皺了皺，但思及確實有些事找他，便隨他去了。

空上了高空，隔絕他人。

招凝問道，“項道友，可記得那辛睢曾經口而出的一句話。”

辛睢被帶上殿前其實并沒有在項鴻軒幾人說上幾句話，以項鴻軒的子雖是不解但也抓到了招凝想要問的那句話。

“你是說，‘全是元嬰’這句話？”

招凝應了一聲。

以這群詭譎的游戲玩家的視角，如果借助幕后人的力量，無視境界差距便能直接知到招凝已是元嬰境界，這可以理解。

但當時可就只有招凝和項鴻軒是元嬰境界。

這到底是辛睢的幕后人不靠譜，還是……他們四個人中藏著什麼。

項鴻軒道，“確實有些問題。這芷月沒有就上品金丹，不可能這麼快結嬰，并藏的。”

他頓了頓又道，“邊的侍小竹也不過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也金丹了。”

招凝微側看他。

項鴻軒還在繼續，“青月宮也在短短數十年的時間為州上游宗門，更是能被天仙宗岳凌飛平等以待，頗為詭異。”

這些問題招凝再遇芷月的時候想過，但招凝看著從微末走向輝煌，心尤像是當年那般瀟灑、放縱。

招凝遲疑了些久，心中微微嘆了一聲。

便不再空，直接破碎虛空往紅霂山去，紅霂山的靈泉在山頂。

破碎虛空的另一端開在了紅霂山的高空，尚未落下，招凝卻頓下，又問，“賀捷呢？”

項鴻軒回答的很快，“他本來就是元嬰。他和我一同進寅玄府，我得青罡劍重鑄并人劍合一煉制大法，他得寅玄結嬰頓悟之力，并借此結嬰。”

招凝還想問些什麼，忽而聽到下方有些古怪的聲音。

行快過思緒，招凝已經落在地上，但此時思緒也追上了，跟著意識到那時什麼聲音，不過黏膩的歡好之聲。

招凝皺了皺眉，能知到里面兩道氣息都是人，便不再多管，反往靈泉方向去。

項鴻軒跟著落下，看了一眼招凝背影，又往那屋子看去，想了想，毫沒有顧慮里面正在做什麼

神識外放大手，生生探里面，似要把其中一人抓出來，接著被一道無形幕攔住，但那無形幕很快就散了

神識大手再無阻礙，徑直抓到了相疊上方的賀捷，生生分開兩人。

接著便是芷月的尖，以及賀捷的……

“等，等，等，項老大，讓我穿好裳。”

元嬰穿哪有那麼多繁瑣的過程，一點華打在上，法便從而外穿戴整齊。

于是賀捷被拖出去的時候，他角的下擺還在靈中剛剛幻化出來。

賀捷還堆著笑，爬起來，習慣拍了拍上本不存在的灰塵，“項老大，你怎麼過來的？是沈老大回來了？”

“嗯。”項鴻軒很簡略的應了一聲，眼神瞟了一眼屋子，芷月還沒有收拾出來，他傳聲賀捷耳，“我提醒過你，這個芷月不太對勁，你怎麼滾到一張榻上去了。”

“額……”賀捷撓了撓頭，“是我，是我的問題，我難自。”

項鴻軒皺眉看了他一眼，還沒說什麼，就知到有靜。

目向房門方向一挑，明明并沒有抓到任何的痕跡，門后的芷月還是一激靈，但轉而換上笑臉，扭著腰，盈盈走了出來。

“哎喲，項老大，哪有你這種不解風的人，竟然直接將人從床上拖出來。”

邊說邊靠近，臉上的那子意尚未消退，一瞬間連項鴻軒的心神都了，而芷月人已經輕飄飄的近了項鴻軒。

“捷哥哥可還在抱……”

話還沒說完，數道劍猛地從項鴻軒背后沖向芷月，芷月反應及時，掐了一道法決，面前躲了。

芷月退了半步，單手背后，而那只手上已經滲出了數道流。

但面上不顯，只是那子故作的姿態也隨之散了，哼了一聲，“一點都沒趣。”

說著繞過項鴻軒，直接往靈泉去。

靈泉中，聽嵐正盤坐著靈泉中央，靈霧浮在靈泉上方，使得聽嵐的姿若若現，恍惚又些許時刻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端莊大方的聽嵐。

“招凝。”芷月瞬便至，“你回來了，可拿到了飛靈焱。”

“嗯。”招凝應了一聲，并沒有直接給。

“芷月此次靈浴多久？”

“我們剛到這里沒過久，還得過八十余日。”

“可。”修真者無歲月，八十余日打坐調息瞬間便過去，倒也沒什麼。

項鴻軒和賀捷不方便進到靈泉范圍。

芷月問道，“我看你走了數十日，可是在朱州耽擱了。”

招凝點頭。

芷月皺著眉，“那里可是有很多類似辛睢的人。”

招凝轉眸看，“你知道？”

“是這辛睢實在太過蠢笨，口風一點都不，每次說話總是幾個字。”芷月道，“那日你走的匆忙，項鴻軒和賀捷又在，更不方便細說。我派人看了他一陣子，還是打聽到一些。”

“不過這人許多詞匯都聽不懂，所以有一部分是連蒙帶猜出來的。”

招凝道，“你說說看。”

“他說他們是被什麼東西召喚來的，以游戲的方式帶來天災……”芷月介紹的前言大多是對那群外來者的描述，招凝通過聆雨鎮已經直觀到了，直到后話，“他還說，他得了一個任務，走出新手村，找到州的一位土著接引人，他會給予他們新的任務。”

說意外但也不意外，不可能召喚這群人過來，便只是讓他們隨意嬉戲玩樂的。

只是不知這州的人到底是幕后之人，還只是中間的一環。

“可聽到這土著接引人是誰？”

芷月搖搖頭，“沒有。他們有傳信法，設了制，無法窺。”

招凝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招凝，這群人不管了嗎？你看，一個辛睢就有為禍害的苗頭了，那千上萬個辛睢，九州豈不是要大。”

“無事。”

“啊……啊？”

招凝道，“那群人已經從哪里來送到哪里去了。”

芷月眼眸一亮，“你……招凝你真厲……”

“不是我，是天宮。”

芷月眨眼，“那也是招凝你厲害啊，天宮你都請的。”

胳膊肘往招凝方向抵了抵，招凝也是無奈。

但芷月湊近了，其實是為了解釋剛才被撞破的事。

咬著，“那個……招凝啊……剛才的聲音好像……好像浪了些，不小心被你撞到了，實在……實在不好意思。”

其實不提，招凝并不想重新回憶這件事。

芷月假咳了一聲，“你知道，我之前在熾煌城的時候，對賀捷就有些好，……難自，嘿……”

“嗯。”招凝無甚意義地應了一聲。

芷月大抵覺得這般害不夠，又說道，“哎，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招凝啊，只要你招人練一下那雙修大法，你就會明白，那……”

話沒說完，就將招凝斜側著子，腳步沒，上卻已經拉開半個距，正一臉面無表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