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句我爹說讓祁闌牽著姜意的手一下攥疼了姜意的手指。
但姜意沒。
當時在靖安伯府的室里,抱養出來一個小孩兒,哪怕是個娃子,姜意天天帶著也有了一點點育兒經驗。
現在對上這個五六歲的小朋友,姜意笑道:“你真棒,你爹說的話你都能記住,那我們可以進去等你爹嗎?你應該可以做主吧。”
小孩一聽做主兩個字,立刻小臉一繃,小脯一,“當然,這是我家,我是家里的爺,我當然能做主,福叔,讓他們進來。”
“爺!”福叔有些無奈,哄了一句小孩兒,又朝祁闌和姜意歉意的笑,“家主外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兩位若是有事,不妨留句話,到時候家主回來,老奴一定回稟,或者兩位留個地址,老爺回來,老奴就派人去傳話。”
姜意笑道:“沒事,反正我們也沒有別的事,就在這里等晏明先生吧。”
祁闌攥著姜意的手指,那被“我爹說”帶來的刺激已經緩過去,祁闌神溫和,笑道:“聽聞晏明先生喜歡王明沖的畫作,在下特意帶來一些,求見的誠意很足的。”
小孩兒就笑:“我爹才不喜歡明沖叔的畫,他倆天天吵架......”
“爺!”老者頓時臉大變,呵斥小孩兒一句。
小孩兒被吼,一癟,哇的就哭。
老者一臉的頭疼加無奈。
祁闌和姜意也震驚的不行。
明沖叔?
怎麼會有明沖叔!
他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哪怕是再高壽,也該土為安了,怎麼會有明沖叔。
一定是重名。
姜意反手攥了祁闌的手指,兩人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手指勾纏,給彼此安。
小孩兒大約是被驕縱慣了,老者一加重語氣,他頓時哭的聲音更大了,在老人懷里連打帶踢,老人用央求一樣的目看向姜意和祁闌,“兩位,家主不在,真的抱歉了。”
說完,直接關門。
里面小孩兒的哭聲逐漸拉遠,應該是被抱回去了。
姜意正要開口安祁闌一句,背后有馬車聲音傳來。
回頭就見一輛馬車駛來,在大門前停穩。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馬車上下來。
他下車一抬頭,姜意一眼看到這人的五,頓時攥著祁闌手指的手狠狠一收。
就憑這五就能斷定,這是祁闌他爹。
五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祁闌已經脊背僵,但臉上還維持著從容。
那人一眼看到祁闌,先是沒反應過來的正要開口,可能問找誰啊可能問別的什麼,可跟著他整個人如遭雷劈一樣僵在那里。
一張臉,瞬間寡白。
沒有一。
“老爺?”車夫眼見他家老爺一下車人就石化在那里,有些錯愕的喊了一聲,“小爺要的糖炒栗子都要涼了,再不送進去,小爺又要鬧,您專門去買一趟......”
不且車夫說完,他忽然呵斥一句,“閉!”
車夫一下一愣,老爺一向和睦,怎麼突然這麼兇?
不過跟著,祁闌他爹又道:“你先進去吧,我......我有事,一會兒回去。”
說完,他朝祁闌走過來,沒有開場白,沒有鋪墊,直接說:“我不希你來打擾我。”
一句話,拒絕了祁闌所有。
姜意這一瞬又氣又心疼。
“真是說得出口,怎麼打擾你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家殿下乃當今太子爺,去哪去不得!”姜意聲音不高,冷聲怪氣,“先生好大一張臉,張口這話說的帶著這麼濃的爹味兒,你兒子在屋里呢,別認錯了人,怎麼,見了太子爺不拜?”
祁闌他爹頓時臉沉,瞪了姜意一眼,“你算什麼東西!”
“放肆!”
祁闌一下開口。
“孤聽聞漠北晏明先生學識過人,曾在南國給南國的公主做過先生,特意前來拜訪,卻不想晏明先生如此傲然,既是覺得孤不配向晏明先生請教,孤有自知之明......”
“闌兒你!”祁闌他爹大約是沒料到祁闌說這樣的話,臉十分難看。
但祁闌繼續,“不過晏明先生的兒子剛剛對孤頗有沖撞,可見晏明先生教子無方,孤替你管教一下,長喜!”
“在!”
“去把人帶出來。”
長喜領命,一下躍而起,直接翻墻進了院里。
祁闌他爹的臉驟然大變,怒火涌上,帶著莫大的譴責,“你胡鬧什麼!你在京都惹出子,逃到漠北來避難,我都沒有拒絕你的到來,你還想要如何?”
“原來晏明先生覺得我是在京都鬧出子?”
“凝水鎮的事不是你鬧出來的?你以為我什麼不知道呢?”祁闌他爹怒火沖沖,“先帝爺給你留了產業,那是為確保你食無憂不待,你卻做出火燒凝水鎮,暴力鎮災民,還挑唆學子鬧事的蠢事!你真是辜負先帝爺對你的一番厚!”
姜意替祁闌不值。
“太子殿下如何,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是誰啊?”姜意問他,“一個不人不鬼連自己是誰都不敢承認的人,有什麼資格!”
“你明知道我是誰!好大的膽子!”祁闌他爹怒斥姜意。
但說話間,長喜把那孩子抱了出來。
那孩子在長喜懷里呼救,“爹爹救我。”
“闌兒!”祁闌他爹一下向那孩子挪了兩步。
闌兒?
闌兒!
的卻不是祁闌。
而是這個孩子。
長喜捂了那孩子的,直接帶上祁闌的馬車。
祁闌冷眼看著他爹:“先生好好想想,該用一個什麼態度和孤說話,沖撞了孤不要,但是沖撞了孤的太子妃......孤懼,可能饒不了先生!”
說完,祁闌帶著姜意就走。
他爹立刻扯住他袖,咬牙切齒著聲音,“你胡鬧什麼,把闌兒放下!”
“闌兒?”祁闌玩味,“誰敢和孤同名兒,合該被打死!”
“你敢!”
“孤怎麼不敢?要不,你等著?”祁闌一甩胳膊,抬腳離開。
他爹還要追,被祁闌的隨從一把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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