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假期結束那天，目送舍友一個接連一個離開，轉而回眸，看見坐在桌邊發呆的程立秋。

剛打完幾把遊戲，連續的勝利令對此毫無征服，端正地坐著，目落在漸漸黑下去的屏幕，倏然間開朗——

“璃璃姐姐，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去哪兒？”

“去找我哥。”

沉默在空中蔓延，唐璃抿了抿。

“你找你哥做什麼？”

程立秋：“聽說他今天相親去了。”

唐璃沒有說話，程立秋接著道：“這種趣事兒我怎麼能不在現場呢？”

程立秋轉過來，發現唐璃並沒有抬頭。

“你陪我吧。”說，“我不想他罵我。”

唐璃靜了很久，似乎在整理什麼散掉的東西。

但共能力太弱的程立秋知不到，還在等著唐璃的回答。

“我去了他就不罵你了嗎？”

“不知道。”

唐璃深呼吸一口：“那你——”

“但我覺得我哥對你印象不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或許會罵我幾句。”

唐璃抬起頭，眸裡寫著不信：“是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小姑娘笑得天真無邪。

唐璃覺得自己有些發瘋，一路上話都很，程立秋也破天荒地保持安靜，引著到了一高檔餐廳。

這餐廳高檔得似乎也沒那麼明顯，論其奢華，尚不如生日當天程紹堂為演奏音樂時那家西餐廳。

唐璃朝著遠掃了一眼，程紹堂坐在靠窗的位置，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神，坐在他對面的人背對著這個方向，中遭隔著數人，依舊能看得出背影曼妙。

一未，目停留在他上。

忽然覺到有些累。

心裡有一線在繃，越永遠繃不斷。

風花雪月，紙醉金迷。

微微歎息，指尖發涼。

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

第39章 玻璃

很久之前唐詩英同唐璃說起未來， 希能找一個家境良好，素養頗高的好人家。

唐詩英說得委婉， 唐璃面上不應聲， 心裡九曲十八彎。

家境良好是和相對立的生長背景，唐詩英希余生輕松，沒有後患， 但那會兒對富二代的刻板印象是——紈絝子弟，三觀不合。

李默川弱弱地回應唐詩英：“你就這麼自信， 人家能看上我姐？”

“去一邊兒。”唐詩英對唐璃的期過於高了，自小是當作親兒疼養的， 學習績優秀，長相出挑， 就算是李默川提出質疑， 也是毫不客氣。

唐璃聳聳肩， 至今覺得寵若驚。

後來姑父生病， 唐詩英和李默川都見過程紹堂。

從前說過的話不再重複了， 想起那時，寵若驚的更像是他們。

唐璃在腦海中把這些有的沒的過了一遍， 目平靜地落在程紹堂上。不眸裡平靜， 整個人都很木然。

反倒是程立秋， 興不已。

“我就說他在這兒背著我相親呢！”

看著那道曼妙的姿， 唐璃心裡生出一別扭勁兒， 但什麼都由不得來了， 因為下一秒便被程立秋拉著，大大方方地朝窗邊走去。

“大哥！”程立秋老遠喊著， “你怎麼也在這兒？”

聞聲， 程紹堂臉淡淡地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而後偏頭看了眼程立秋旁的唐璃。

難得沒向從前那般呵斥，程立秋想著這趟真是來對了。

曹心月姿態從容地看向側倆學生打扮的小姑娘，問道：“這是？”

“我是他妹妹。”程立秋笑著說，“這是我同學。姐姐好，你是？”

“曹心月。”說。

“心月姐姐好。”程立秋甜甜出聲。

在場的幾個人除程立秋外都端著，唐璃更是一言不發。

程紹堂：“來都來了，一起吧。”

程立秋詫異，微微瞪大眼睛，但很快就洋洋得意起來：“那我就不客氣啦，這飯菜可不夠吃。”

程紹堂將菜單一送：“點。”

程紹堂和曹心月對立而坐，程立秋坐在兩人中間的座位，撒開唐璃的手：“璃璃，你去對面坐。”

“……”唐璃：“好。”

走到對面，拉開座椅，余裡看到他在看。

“你來找我什麼事？”程紹堂收回視線，問道。

“我當然不是來找你的了。”程立秋對著曹心月笑笑，一本正經道，“我們學校放假了，璃璃說要請我吃飯，剛巧到這裡來，剛巧見你們。”

“吃飯。”程紹堂轉眸看向唐璃，時間很短，就一下，“到這兒？”

唐璃依舊默默不看他，不自覺抿了一下。吃飯？到這兒？難道吃不起？

“對啊。”程立秋說，“你不是也和姐姐在這裡吃飯嗎？”

曹心月笑了笑。

餐廳人多，卻不嘈，窗外是帝都中.央cbd，車流如水流，從高俯瞰，高架橋層層疊疊。

唐璃看了一眼曹心月，話一點兒都不多，但很漂亮，和唐璃不同，是那種明晃晃的豔人，，標準的都市麗人。

程立秋熱與之攀談，將俏皮可拿得恰到好，話裡話外都在試探與程紹堂的關系，神態中滿是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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