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陸聽晚特別配合,讓吃什麼就吃什麼,平時不願意吃的,今天晚上都吃了。
只是一邊吃,一邊乾嘔得厲害,倒不是懷孕導致,單純就是個人原因吃不下去。
完全是著頭皮往下咽的,咽得眼淚汪汪也不肯吐出來。
伺候吃飯的陸延修見這副樣子,心裏別提是何種滋味了。
他見不得這樣,讓別吃了,或是休息一會兒再吃,陸聽晚卻不肯,堅持把該吃的該喝的都送進了肚子。
「可以了嗎?」咽下最後一口,啜泣著問陸延修。
陸延修嚨酸脹得一時說不出話,只不住地點了頭:「……可以、可以。」
他給掉眼角的淚漬,端過一旁備好的溫開水餵給:「喝點水。」
陸聽晚一口氣喝了大半,那急切的模樣像是要把這一杯水當飯全部吃下去,陸延修趕阻止了:「可以了,不用喝那麼多。」
陸聽晚著氣,著肚子,忽然又想起個嚴重的問題,嚇得趕問:「我吃這麼多會不會到寶寶?寶寶會不會不舒服?」
見胡思想、患得患失,陸延修連忙安:「不會的,別多想。」
陸延修握住兩隻手,跟說:「寶寶知道你為了他這麼努力,他也會堅強的。」
「真的嗎?」陸聽晚滿心忐忑。
「會的,而且你從小就好,一直都好,寶寶生命力肯定也會特別頑強的。」
「只要你每天開心一點,按時吃飯,好好睡覺,寶寶一定會一點一點好起來的。」
「我一定按時吃飯,好好睡覺,只要……只要你別讓醫生帶走他。」說著,眼淚又涌了上來,卻是咬牙強忍著。
這小心害怕的話,聽在陸延修耳朵里就是一種致命的酷刑,在凌遲著他。
「他是我們的孩子,不到萬不得已,我怎麼會不要自己的孩子。」他握了陸聽晚的手,眼底盛滿了不敢表的悲痛。
這種時候,不管多痛多苦多難,他都不敢脆弱,因為還需要自己。
……
「到底在哪兒?是你走的,是你最後一個見的,你怎麼會不知道?!」
三更半夜,無找尋的沈歸年再一次發瘋回到沈家大鬧,兇神惡煞質問沈夫人。
「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要跟我手嗎?沈歸年!」
痛失一子的沈夫人還沉浸在悲痛里,面對自己僅剩唯一的兒子這仇敵般的質問,痛心疾首,心裏又苦又氣。
就不該把所有希都寄托在大兒子一人上,而放任小兒子不管,也不至於導致今天這局面。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是沈家的爺啊,不是神病,你能不能為這個家想想?沈家究竟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為了外邊一個人這麼對待你的親人和家庭?那人到底有什麼好?你大哥就是被盛聽晚那個人害死的,你也要這樣嗎?」
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兒子會為了一個人而這般癡狂瘋癲。
「你這不是在走,是在我死啊!」
沈歸年崩潰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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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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