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這時候也點了一煙,聽老頭慢慢繼續說著。
“那時候也沒人管,老崔大概是72年搬過來的,我們是75年搬過來的!那時候這地方到還是老墳,來的時候他兒子才一歲多,現在都三十出頭了,結果人還不在了,孩子也沒了,你說這是造了什麽孽!”
“大伯,以前你們關係應該很好吧?”
“他媳婦沒進門的時候還好,他那個媳婦,真的是潑婦,不賢惠。”
“老頭子,你不興這樣說人家已經走的人,聽見沒?”
這邊老頭剛說完,大媽就把老頭的話頭給攔住了。
“大媽,沒事!現在就是閑嘮嘮,說的越多越好,無論好壞,其實都是在幫著破案的。”
“就是!你懂個啥?我就是和警察瞎聊聊,他們聽著有用就會有用,沒用就是老爺們之間的扯淡。你也可以說,這有啥?這兩後生實誠的很,再說我倆現在就算說啥,還真的惹來吵架?老小四口人都沒了,孩子要是沒了,他老崔就是絕了戶了!我尋思著,能多說點兒,萬一找著孩子呢?老崔還不得保佑保佑咱家的!再說我又不是扯謊說瞎話的!”
老頭有些不開心的和他老伴說著。
大媽這時候才不作聲了,拿過一盆子野菜自己在旁邊擇了起來。
“說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兩個個啥呢?”
杜大用這才趕介紹了一下。
“我杜大用,這是寧和瑋。你我們小杜,小寧就行了。”
“那你應該比小寧大一些,因為總是你在和我嘮,小寧就拿個本子在旁邊記著。”
老頭笑著和杜大用說道。
“都是警察,就像大伯和大媽一樣,幹活分工不同。”
老頭聽著笑著點點頭。
“話往回說,為啥我說老崔兒媳婦不賢惠?十二個字,貪小便宜!脾氣很壞!行為不雅!”
“我家和他家結怨就是因為一隻,我家老太婆養的,也不知道怎麽飛到老崔家院子裏去了,我家老太婆親眼看見的,結果老崔兒媳就是不認,到了晚上就能聞到湯味道,你說氣人不氣人?”
杜大用表示認可的點點頭。
“那條通到山上的小道,原來是大家走的,自從進了門,那條小道就是他家修的路了,無論誰從山上弄點啥回來,就往那兒一,說什麽,從這兒上去下來的,也要拿一點當修路的本錢。人家不願意,就和村裏人吵來吵去,最後大家都怕了,隻好從大道盡頭開了一條小道,從西頭那裏開了一條小道。隨後老崔兒媳就把那條小道盡頭的一些地皮菜(雨後在爛草地裏長出來的一種黑像木耳一樣的菌子)就自己采了,那會兒去鎮上,賣這個涼拌地皮菜,一年最掙兩三千。”
“說行為不雅,那是真的!一到夏天,穿個小不行嗎?我兒子媳婦回來都看著搖頭,何況我們這些老頭,有時候說話都不敢抬頭的,抬了吧,人家說你為老不尊,不抬吧,也不能總是低著頭說話吧?夏天也就山腳下到了天黑涼快一些,結果這麽一弄,我和老朱兩個有時候都不好意思出來。張雙喜來我家,都和吵過兩次。”
“我一個人說不行,我把老朱過來,我倆早晨一起上山的,他原來和老崔一家關係也好的,後來也是因為兒和老崔兒媳吵了一架就不行了。”
老頭這邊說著,這邊就站起來走出去了,杜大用笑了笑,也沒有攔著。
而沙洋這時候已經是汗流浹背的站在現場的一個點上教學第二批人了。
老頭這邊速度也很快,一會兒就來了一個幹瘦幹瘦的老頭,看著比老頭年紀好像還大一些。
“老朱,這是小杜,小寧,這兩個警察後生不錯。”
杜大用把煙掏出來一人散了一支說道。
“朱大伯,坐一會兒,我們一起聊聊。家長裏短,都有啥不開心的,今天敞開來說。”
杜大用一邊說著一邊給兩位點上煙,自己和寧和瑋每人也點了一支。
“說啥呢?這一家子四口說沒就沒了,嚇人啊!孩子找著沒有?”
杜大用聽著朱胡勇的話,搖搖頭。
“我說點我和老崔的事吧!畢竟我家有個姑娘。本來我倆有想法做親家的,可是崔勝這孩子,怎麽說呢,按我們老話說,不長進!而且還好的很,要不是聽鎮上的派出所朋友說,他找那種人被罰過款,就是那種罰款被聯防隊私分了,沒有記錄的,我那時候就真的把姑娘嫁給他了。後來,他老崔家娶了那個吳更香的,也不知道聽誰嚼舌頭子,說我家姑娘和崔勝有啥啥啥,就堵著我姑娘一陣罵,把我姑娘氣的啊,差點回來請了死,你說當時我有多氣憤?”
朱胡勇說著,狠狠的了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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