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杰也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沉郁,終于喊了出來!
“我承認我自私,一開始,我就已經跟說得很明白,要離開隨時可以,連領結婚證的時候,我們也是事先立了契約書,我當時就很清楚,我這輩子都不會中意,這些年我跟說過無數遍,給自由,讓尋找自己的天空,我可以給一筆厚的嫁妝,甚至愿意出來澄清……”
安梓杰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承不住這樣的力,親口將這個事說出來。
然而,舒以墨也被安梓杰這話驚住了!
葉霜和安梓杰還立了契約書?
這怎麼可能?
他們可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
“你說的都是真的……”
舒以墨有些不敢置信。
“你可以去問,我知道找過你說這件事。當年如果不是,也許事也都不會這樣。也不是只有你們想過太平日子,我也想,我比任何人都想,可是,我面對的困難,卻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難!都難!”
安梓杰這時候,幾乎也是憤怒得有些紅了眼!
舒以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安梓杰!
在的印象,父親安梓杰,也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居多,一向冷漠如冰……
舒以墨忽然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徘徊在暴怒邊緣的安梓杰……
“我就想離你母親近一點,承不承認也沒關系,幾十年了,就沒看我一眼……我早就知道的心早就死了,跟那個人,埋葬在邊境……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忍鎮定,是翻盤的重要籌碼,我就不信我安梓杰就拿不下一個舒妍……”
安梓杰說著,語氣卻是出奇的平靜,剛才的憤怒,仿佛也就是曇花一現。
“后來,我不得不承認我輸了,既然求而不得,不如放棄,讓自己輕松一點,也沒什麼不好……這就是我的一生,我能看到的自己的天空,永遠都是灰的……”
安梓杰的語氣漸漸淡了下去,說完,也深深的吸了口氣,低下頭,喝著杯中的茶。
舒以墨默默的看著他,眼中也生出無限的復雜,沉默了很久,才將一旁的文件拿起,放在桌上,緩緩的朝安梓杰挪了去,問道——
“這麼說,這個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安梓杰眼暗了暗,掃了舒以墨一眼,也手將文件接了過去,翻開看了看,很快,角邊拂過一道冷笑,將文件合上,放了回去。
俊臉變得極為的沉而難看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抬起頭看著舒以墨。
“我讓人查了安于生的病例,無意中看到他的型。讓人給你們都做了DNA鑒定。”
舒以墨回道。
安梓杰驀地一笑,“你跟你母親一樣聰明,當年你母親也是因為知道這個,才從安于生手里爭取到了恒太的權,保住
了你,維護了我和聲譽。為了威脅,安于生當初也留了一手,我和你母親在一起的那些照片就在他手里,而我……卻是后面才知道這些事……”
“其實這一切,都應該是針對葉霜的,沒想到差錯,變我和你母親,安于生將錯就錯……這就是當年所有的事發生的經過。”
安梓杰說著,也低下眼簾,沉默了一下,才從袋里掏出一串鑰匙,給舒以墨挪了過去——
“這是我書房保險柜的鑰匙,里面有我這些年收集到的關于你母親三年前出事的一些資料和證據,我已經整理好了一些,思路也列了幾條,還有那些照片我剛剛查到,應該就在安于生的書房里,但是我不能保證他是不是會玩別的花招。”
舒以墨看著跟前的鑰匙,眼卻是有些暗沉,定定的看著安梓杰。
“如果安于生和我們沒有任何的緣關系,那麼,我們到底姓什麼?”
舒以墨有點接不了,掙扎了那麼久,卻了這樣的一個笑話。
安梓杰黑眸也沉郁了下來,苦笑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來自哪里,父母是誰,不曾知道……知道答案的,也許只有安于生和王如意了,他們也早就知道我知道他們份的事實,所以,才連作戲都懶。”
把心中所有藏的事說出來,安梓杰忽然覺得自己輕松了很多。
其實,即便舒以墨不問,他后面也還是會把這些事講給知道的,只是,他也沒有什麼把握,安于生是不是會輕易放下這件事,不過,即便不輕易放過也無所謂了,反正舒妍也沒有醒來,他也累了,不在乎了……
安梓杰現在心里已經有了一種自暴自棄的覺,既然控制不了,也不如干脆的放開,舒妍是安靜了,他也覺他活膩味了,夠了!
父兩靜默的坐了很久,安梓杰才忽然站起,“我會和葉霜離婚,離婚手續這幾天就會下來,若是找你,你也不必跟說太多,也有人等了很多年……安家……就不要回去了,它對我們來說,其實也沒有存在過……你好好守著龍城吧,也許他能把我虧欠你的那部分補償給你。”
說到這里,安梓杰忽然轉離開。
“我不是個好父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一個好父親,但我也想過……”
最后,安梓杰也只是留下這麼一句,微微飄散在風中,終于也留不住什麼痕跡,高大的影轉瞬間便也消失在前方的樓梯里。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知怎麼的,舒以墨忽然覺自己眼睛一熱,灼熱的淚便也落了下來……
吸了吸鼻子,連忙抬起目看著遠方,不斷的眨著眼,將眼中的晶瑩盡數的回去。
可能也不是難過,也不是什麼悲哀,就是忽然對‘命運’這兩個字,生出一種卑微的無奈!
你可以堅強的走下去,可是,你卻改變不了發生過的事。
腦袋里一團麻,口也傳來一陣的沉痛,察覺到來到自己旁的腳步聲,還有那悉的清幽冷香,也沒想,直接手便攬住男人的腰,將整張臉埋在他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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