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的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然后也利落的在后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剛才龍子恒上來找你了？”

舒以墨想起進電梯的時候上的男人，頓時問了出來。

龍城合上手中的文件，給遞了回去，回道，“嗯。”

應著，也轉過頭看，繼續道，“你看到他了？”

舒以墨點了點頭，“剛才進電梯的時候，撞上了他，一猜就能知道是他了，不過他臉上也依稀能看得出有些龍副總的廓。”

“粵海花田項目那邊，真的打算給他？”

舒以墨見男人不做聲，便又繼續問道。

“我已經讓雷副總把項目跟他代好，他跟華盛那邊走得近，給他理，也不是壞事。”

龍城淡淡的應著。

舒以墨聽著，后面也沒有再問，直接開口道，“下午的會議我想請個假。”

“嗯？”

龍城有些疑的看著。

舒以墨這才吸了口氣，淡然道，“我想去一趟警局，找王如意。”

聞言，龍城倒也想起了昨晚的談話，尋思了一下，應道，“讓阿東陪你過去。”

舒以墨沒有拒絕，“好，晚上還有課，會晚點回去，我約了人一起用晚餐，你不必等我。”

“早點回來。”

“嗯。”

……

范凌爵也沒有想到，羅海明竟然還會上門找他。

聽到周輝的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聽。

“你說什麼？”

坐在辦公椅里，范凌爵皺著眉頭，有些驚訝的著門口的周輝。

“我說羅來了，說要見你，就在外面呢。”

周輝又重復了一遍。

范凌爵這才緩過神，點了點頭，低下眼簾，淡然道，“讓他進來吧。”

“好的，范總！”

周輝松了口氣，這才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羅海明便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范凌爵抬起頭循聲了過來，將羅海明的一番頹廢挫敗的疲憊樣子也都是盡收眼底，想了想，終于也還是站了起來，默默的朝沙發走了去。

羅海明也盯著范凌爵看了好一會兒，見他走到沙發前坐下，這也才深深的吸了口氣，也跟了過去。默然坐了下來。

兩人也都沒有說話，范凌爵越過子，給他倒了杯水，給他遞了過去。

羅海明倒也是接了，神很是復雜的看著范凌爵，好一會兒，才艱的開口，“我以為你不會見我。”

這話音落下，范凌爵倒是定定的看他好一會兒，低緩的聲音才傳來，“即便我不見，你也會自己進來的吧？”

范凌爵跟羅海明也是多年的朋友，兄弟，對羅海明的子，多也是了解的，所以，他只能見。

聞言，羅海明果然笑了笑，眼底掠過一落寞，靜靜的看著范凌爵，很久之后，開口道，“對不起……

”

對不起……

范凌爵當然知道羅海明這三個字里面所蘊含的意思——

就是因為之前的事。

他這會兒看著羅海明的眼神里不住生出了一些詫異，一向驕傲無比的羅海明其實是很會說這三個字的，而現在，他竟然就這麼說了出來，范凌爵心里微微揪，終于不住一陣嘆息，也沒有應答，只是默默的低下了目。

羅海明深深吸了口氣，苦笑了一聲，“最近發生的事，你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阿姨好些了嗎？”

安家發生的事范凌爵是從周輝那里知道的，羅夫人住院的事他也知道，不過，他沒有去探，只是讓周輝送了一束花過去而已，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這麼面對羅海明，面對羅家一家子。

本來范家也還是想追究白惜兒的事的，但是被他攔住了。

事實上，自從范老爺子過世以后，范凌爵就覺自己整個人都沉淀了下來，很多張揚意氣風發的時候從腦袋里一閃而過，忽然覺得自己當初太不懂事……

但是，人生這條路，走過之后，便也不能再回頭重來，他不敢去心里的傷疤，輕輕的放下，也不過是只求讓自己心里能好一些罷了。

有的時候，正視自己的錯誤，遠比別人給的傷害要痛苦，范凌爵他卑弱得不敢去想。

“好多了，等過些時候，況穩定一點，我們打算移居加拿大……趁這幾天還清閑，就過來看看，我希你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怨恨我……有些事……凌爵……我也是不由己，我以為我可以一輩子不在乎，全彼此，這樣，我們幾個人之間的就能……”

羅海明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里其實也帶著一些輕，他說著，看著范凌爵那靜穆的神，那眼底，也沒有看到他想象中的那般的怨憤，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口就好像被一只大手給揪了。

也是啊，生出的裂痕，再怎麼填補，或者寬容，到底也沒有辦法修復得跟之前一樣。

“謝謝你之前的幫助……”

羅海明的話音落下去很久，范凌爵才開口道，“不必說這些，只是看在過去的份上……你和惜兒……”

“我和正準備離婚，……”

說起白惜兒，羅海明有些神復雜，他承認他自己是深白惜兒的，可是……他沒有想到，白惜兒竟然……

他可以原諒很多次白惜兒對他的利用，煽，可是，讓他絕的是，當發現自己所希翼的和他所幻想的，相差得太遠……他看不到未來，突然間就覺得自己很累……堅持了這麼多年，到底是堅持不下去了。

而，聽到羅海明這話，范凌爵也僅僅是怔了一下，并沒有太大的驚訝，似乎，心里早也就默認了這個結果似的。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不負責？”

見范凌爵沉默，羅海明突然這麼問了。

聽著，范凌爵角忽然扯過一道笑意，那樣的笑容看起來，總是有些蕭瑟蒼涼的意味。

他搖了搖頭，聲音里也不免染著一苦，“我哪有資格這麼認為？”

這番話，讓羅海明一怔，苦笑了一聲，“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怎麼會變這個樣子，我本來以為，你和惜兒……也應該是能走到最后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