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珍的所作所為,實在讓屠郁無比寒心。
兩人好歹幾年夫妻,還生了個孩子,哪怕沒有多深的意,總算是有親在的。
但是,不管屠家人怎麼對王秀珍好,都捂不暖王秀珍那顆冷的心。
既然如此,那便和離吧。
過后幾天,王家天天來人吵,從一開始的一百兩,降到五十兩,死活要讓屠家拿錢。
屠二覺得不對勁,便去打探一番,竟然探得一個驚天消息。
原來,王四郎跟人賭博,輸了一百兩,債主天天上門催債。
他走投無路,所以才想出辦法,讓王秀珍來屠家吵鬧。
可憐王秀珍事先并不知道這事,待回到娘家,債主上門,才得知弟弟欠下大筆賭債。
得知這事,屠家個個贊同和離。
賭博是無底,一旦涉其中,往后再難。
王四郎又是個被寵的男兒,這次欠下一百兩,下次就有可能是兩百三百兩,把全家都賠進去。
屠家也不是多富有的人家,經不住這麼耗。
于是,全家東拼西湊,幾個兒郎各自出筆錢,連外嫁的三姑娘都聽到消息,差人送來一點私房錢,又被屠郁退回去。
湊夠五十兩后,屠郁請了族老,前去王家和離。
王秀珍死活不肯同意和離,王大娘和王四郎見錢眼開,忙不迭地同意下來,雙方協議一番。
王大娘心想,屠家能拿得出五十兩,那榨一榨,自然能拿出一百兩。
于是,又說,小年,要歸王秀珍,如果屠家想要這獨苗苗,便要再添五十兩。
當場,屠家這邊的人臉都變了。
屠郁幾番掙扎,竟然同意,讓小跟著王秀珍。
這下,王家傻眼了。
屠郁并非不疼小,只是有自己的考量。
王家不會讓王秀珍養小,因為對他們來說,小是屠家的兒子,又不姓王,只是個累贅。
他們見小無法拿屠郁,過段時日,自然會把小送回來,免得糟蹋王家的糧食。
一番波折后,兩邊總算畫押簽字,和離書生效。
等屠郁毫無留地離去,王秀珍當場癱在地。
王大娘一邊數銀子,一邊對大兒翻白眼。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現在是你弟弟要,還是你那大郎要?”
王秀珍哭著喊,“可是娘啊,大郎他不要我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屠郁對不錯,又能掙錢,長得也高大威猛,別有一番俊朗的帥氣,王秀珍哪有毫不心的道理?
王大娘見要死不活的,煩躁地踹一腳。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沒出息的蠢貨?那屠大郎有什麼好,家里窮,還有個瘸子弟弟,多丟人?娘保管再給你找個好看的男人,你日后歡喜還來不及。”
王秀珍哭得快斷氣了,一個勁地搖頭。
王四郎聽見,厭煩得不行,耐著子道:“你要實在喜歡他,等我這事了結,你又回去就是。他不讓你進門,你就服纏著他,哪個男人會拒絕投懷送抱的人?”
到時候,不就明正大地復合了?
王秀珍一想,覺得也是。
這麼漂亮,材又好,只要主些,還怕屠郁不松口?
到時候,跟屠郁再續前緣,弟弟這的賭債也還干凈了,一舉兩得!
王秀珍終于高興起來,干眼淚鼻涕,幫王大娘數銀子。
王家人去把小帶過來,七八天后,見屠家始終沒去要人,又罵罵咧咧地送了回去,免得家里糧食被“吃空”了。
屠家也久違地迎來安樂的日子,沒有王秀珍,反而了爭執吵鬧。
這件事鬧了久,等眾人有空關注外頭,已經是深秋。
整個山里的葉子都變得金黃,落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踩上去咯吱作響。
期間屠沉又去打獵,盡可能多準備過冬的食。
屠郁也忙,秋日里魚蝦,外地對河鮮的需求極高,他要帶人把漁民的貨送去外地,多賺銀子。
沒有王秀珍這顆吵鬧的定時炸彈,他反而越來越神,有時候一連幾天住在碼頭,雖然顧不上家里,卻能掙到更多銀子。
屠二在大戶人家當賬房先生,屠五幫屠郁做事,二老照看小孩,種地養豬,各自都有事做。
樊梨梨跟屠沉去過山里,挖到不草藥,一些晾曬,一些移栽到空間里。
特地讓屠沉打理出一片藥田,平時沒事就照顧藥植,試著讓野兔們配繁,再做做菜,偶爾跟屠大娘去逛市集,日子愜意悠哉。
這日,裁鋪送過來,樊梨梨換上新,眉飛舞。
“這料子做出來的服果然很舒服,不愧是京城里時興的款式。”
鵝黃令看起來活潑艷麗,明飛揚,在蕭瑟寂寥的秋日里,如同一道生機的微,華照人。
屠沉正劈柴,多看了兩眼,良久才低下頭去,一斧頭將柴火劈開。
他的外袍也到了,但他不肯換上,說容易弄臟,樊梨梨只好由他。
樊梨梨拎著擺轉圈圈,越發不釋手。
“那家裁鋪真不錯,裳做工細致,針腳整齊勻稱。正好大娘也準備給家里人做冬,趕明兒我們一起去鋪子里,再做幾好了。”
屠沉把柴火碼放整齊,一邊劈柴一邊道:“明天我在家。”
到了收稅的日子,衙門會派人來挨家挨戶收稅,家里得有人在。
種田的要收土地稅糧食稅,漁民要收捕魚稅,尤其今年收,又遭逢戰,怕是稅收更高。
樊梨梨不知道這些,屠沉也沒跟說。
翌日一早,樊梨梨跟屠大娘約好上街去。
屠大娘笑容滿臉,像是年輕了好幾歲,神百倍。
“今個兒大郎和老頭子都在家,就讓他們看顧孩子們,咱娘倆到城里逛逛。”
樊梨梨抿笑道:“今天城里正好也熱鬧,可是有什麼節慶?”
屠大娘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搖搖頭道:“沒什麼節日,怕是哪的廟會,或者城里大戶人家有喜事吧。”
說著,兩人走進裁店里。
這里的掌柜認識樊梨梨,立即迎上來招待。
樊梨梨帶屠大娘慢騰騰地逛,看看料子和,正高興間,幾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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