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蔡娘子有事?”屠五問。
蔡秀麗走進來,哀怨地說,“就非得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嗎?”
屠五愣了一下,“不然呢?”
孤男寡的,傳出去又不知道有多風言風語。
蔡秀麗款款來到桌邊,撿起一枚玉穗子把玩。
“這個真好看,是你在我們那鎮子上買的?”
“是啊,便宜,我買了不。”屠五腳邊還有好幾個大包裹,全是之前搜羅的。
蔡秀麗嘆息,說道:“我也有這麼個玉穗子,可惜沒能帶在上。”
“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屠五大大方方地說。
“真的嗎?”蔡秀麗驚喜問。
屠五點點頭。
他這的件實在太多了,送人一個也無妨。
蔡秀麗甜地拿著玉穗子,直覺得有戲。
船艙外,屠二笑瞇瞇地看著這邊。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這一路應該不會無聊了。
深夜時分,屠沉幾人靜悄悄地回來。
屠沉推開窗,直接跳進來,把樊梨梨驚醒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沒想像中那麼麻煩,所以快。”屠沉道。
樊梨梨起給他倒水,問明況。
屠沉說道,他們只殺了水賊首領,拿走一些財。
除了彌補自家損失的一部分,更多的散給了這次遇襲的難者們。
樊梨梨高興不起來,幽幽道:“天下大,許多人走投無路了山匪水賊,給同樣苦的百姓帶去災禍。惡循環之下,大靖不知何時才能恢復安定。”
屠沉道:“即便恢復,也是元氣大傷。”
但這些事,終究跟他們無關。
翌日,貨船迎風出發。
向三郎是絞盡腦,見針地想要靠近樊梨梨。
但是屠沉已經回來了,豈能讓他如願?
待明白向三郎的意圖後,屠沉當即就要把人拋到海裡去餵魚。
屠二慢悠悠地阻攔,“些許小事罷了,何必如此暴?你把他投海,讓我去何找樂子?”
屠沉無語。
差點忘了,二哥最大的樂趣,就是拿他人開涮。
“他若有不軌舉,二哥你再阻攔,我連你一起丟。”
屠二垮了臉,“真是越來越護妻了。”
哥哥們的地位直線下降。
樊梨梨這邊有屠沉護,屠五那卻沒人。
屠五越發納悶,總覺得這蔡娘子指定是有點病。
一天到晚跟在他屁後頭轉就算了,連深更半夜都來敲門,弄得滿船人看他笑話。
再這麼下去,屠五覺得自己將“晚節不保”。
為此,他特地找到蔡秀麗,決定開門見山地說個清楚。
“總而言之,你如今是有夫之婦,如此行徑實在是不妥。”
“怎會不妥?你也看見了,我那夫君朝三暮四,下流卑鄙,不但對我冷眼相待,還妄圖勾引你嫂嫂。他都恬不知恥,難道還要我為他守如玉?”蔡秀麗無辜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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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五覺得也是,但這不是蔡秀麗粘著他的藉口。
“蔡娘子,咱們也不是一路人。你不喜歡你夫婿,以後和離,自會找到心上人。”
蔡秀麗心下一寒,面上無,可為了將來的榮華富貴,不得不腆著臉道:“我只是發現,原來我的人是你。向家是樣樣不如你,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錯過你而嫁給那個狼心狗肺的混賬。”
屠五鼻子,低頭思索如何拒絕。
蔡秀麗深地問,“屠鼎,我就問你一次,要是沒有蔡瑤從中作梗,你當初,會堅定娶我嗎?”
“不會,絕對不會!”屠鬱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連連說,“我完全沒喜歡過你,你很好,但不是我喜歡的那種!”
蔡秀麗臉紅白加,難以置信道:“一點點都沒有?”
“半點都沒有!”屠五深知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只想快刀斬麻。
蔡秀麗後退一步,泫然泣。
屠五手忙腳,但這種事上,如何能作假?
“蔡娘子,你如今已是人婦,不如好好過日子,別胡思想?”
蔡秀麗抹淚問,“如果我沒有婚嫁,你是不是就不會嫌棄我了?”
“我沒嫌棄你,你是個好姑娘,但我們實在是不相配。”屠五喜歡活潑些的,蔡秀麗的子對他而言,過於沉悶了。
蔡秀麗深丟人,聽了屠五這些話,再也沒法繼續追逐下去,只得含淚轉便跑。
屠五雖然愧疚,卻也如釋重負。
殊不知,這一切,全被暗的向三郎和向大娘看在眼裡。
向大娘氣得渾發抖,怒聲道:“那賤婦,賤婦!”
自家夫婿還沒死呢,竟然就勾引別的男人去了!
等回到鄉下,一定要上所有宗親族老,拖那賤婦去浸豬籠!
向三郎同樣眼神鬱,心早已天翻地覆。
他一次次想要靠近樊梨梨,但屠沉守得跟鐵桶一樣,本近不了。
而蔡秀麗竟然也當著別的男人的面,如此貶低他。
他作為男人,如何能忍下這口惡氣?
眼看船隻就要到目的地了,再不下手,以後再無翻的機會。
向三郎將他爹娘帶到暗,取出一個黃紙包來。
“這是我買饅頭時,順手買回來的老鼠藥,份量足得很。”
向老爹一驚,“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向三郎從容道:“爹,娘,我們現在無分文,就算回了鄉,怕是也無力過活。這艘船上,卻有金銀珠寶無數。”
向大娘聲道:“我兒,你可別做傻事啊!”
向三郎眼神一狠,厲聲道:“他們不仁不義在先,就別怪我不客氣!爹,娘,只要一包老鼠藥下去,這艘船上的東西,可都歸咱們了!”
先把人全部毒殺了,再通通推海中,大不了多生一把火,連船隻也燒得乾乾淨淨。
茫茫大海,就算被人發現蛛馬跡,也大可以推給水賊。
一本萬利的買賣,錯過這次機會,就將窮困潦倒終生。
向大娘只驚恐片刻,很快掙扎過來。
“好,連蔡家那水楊花的賤婦一同收拾了,咱們拿了金銀細,從此還是富貴榮華不盡!”
向老爹看看母子二人,瞪著眼睛直滴咕,“瘋了,你們簡直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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