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卿回到家中,直奔如意堂。
老夫人還不知道辛柚捐了五萬兩的事,見兒子進來,笑呵呵問:“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母親,從私賬上支一千兩給我。”
老夫人坐直了子:“出什麼事了嗎?”
如今二太太朱氏管家,家里各種開銷都是走公賬。
“為定北災區捐銀。”
老夫人一聽不對勁:“前幾日不是捐了六百兩。”
這六百兩雖是以長子的名義,但是從公賬出的,這代表了卿府的臉面。
段卿臉皮了,從牙中出一句話:“母親聽說了嗎,青青為災區捐了五萬兩。”
“多?”
段卿一字一頓道:“五萬兩!”
老夫人一口氣,捂住心口。
“母親您沒事吧?”一瞧老夫人的反應,段卿有些后悔。
母親要是承不住就遭了。
老夫人擺擺手,聲音有些不穩:“當真捐了五萬兩?”
段卿沉重點頭:“如今都傳遍了,不會有假。”
“這個丫頭!”老夫人拍了拍椅子扶手。
先前施粥,花費不多的銀錢賺一個好名聲還是劃算的,可這五萬兩老夫人是真的心疼了。
多好的名聲值五萬兩啊?
名聲這種東西差不多就行,太盛了反是負累。
老夫人心疼過后,問兒子:“那你為何要再捐一千兩?”
段卿被辛柚架住,大丟臉,可這麼大的支出又不得不說清楚:“……就是這樣,那丫頭當著一堆人的面勸我捐點,我若是沒有一點表示,就要惹人笑話了。”
老夫人深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以后往青青跟前湊。”
段卿也想給自己一子。
他怎麼就不長記呢!
可能唯一的安,因為捐銀超過一千兩,他能得到一張荷園宴請的帖子,到時在皇上那里刷一點存在。
臘月二十八,大雪紛飛,街上卻多了不馬車和轎子。
荷園是皇家園林,別說普通百姓,就是文武百平時也不準,因而前往赴宴的人大都抱著激的心。尤其是那些富商,除了激還有忐忑。
小蓮掀起車窗簾一角,神雀躍:“姑娘,好多車馬!”
辛柚莞爾:“這麼高興?”
小蓮點點頭:“婢子從沒想過能來皇家園林。”
這對來說是多麼遙遠的事啊。不只對,還有的青青姑娘。
跟了姑娘才知道,原來青青姑娘擁有的財富能做這麼多事。
能救人,能開眼界,能開開心心底氣十足的生活。
而的青青姑娘明明擁有這些,卻只能窩在深閨里,甚至連這樣都容不得。
一想到這些,小蓮就恨死卿府。
“那等會兒好好看看。”辛柚笑道。
小蓮很快從傷的緒中出,放下車窗簾沖辛柚用力點頭:“嗯。”
沒過多久,荷園到了。
馬上過年了,荷園張燈結彩,穿著新的宮人侯在門口,迎接賓客的到來。
辛柚一下車就看到了段卿,提著角迎上去:“舅舅。”
段卿聽到這聲音渾一僵,緩緩轉過來。
提著踏雪而來,笑容明,落在段卿眼里卻如無尖刀。
靠近一次割他一塊,靠近一次割他一塊……憾綪箼
段卿后退半步,察覺許多目投來,作出一副親切的樣子:“青青啊,宴席散后和舅舅一起回卿府吧,馬上就過年了,你外祖母一直念著你呢。”
辛柚揚:“好。”
段卿:“……”
“寇姑娘。”一道聲音進來。
辛柚側頭看去,竟是秀王。
“秀王殿下。”眾人齊齊行禮。
這其中員也就罷了,那些富戶激得臉發紅,想看個仔細卻不敢隨便抬頭。
秀王拱手回禮:“諸位今日都是小王的貴客,不必多禮。”
等眾人直起,秀王對辛柚頷首一笑:“寇姑娘居善人榜首,小王欽佩不已。寇姑娘請——”
辛柚屈了屈膝:“秀王殿下折煞民了。”
“各位請。”秀王客氣完,陪著辛柚向園中走去。
跟在后面的眾人神不一,心道寇姑娘真是威風啊,皇子親自帶路。
再一想人家捐了五萬兩,心理平衡了。
唯一不平衡的是段卿。
在他想來,他好歹是寇青青的親舅舅,秀王如此重視外甥,對他這個當長輩的怎麼也該另眼相看一些,誰知他只是秀王口中的“各位”之一……
走在人群中盯著秀王背影,段卿心口發堵。
秀王帶辛柚走了一段路,停下來叮囑候在那里的宮人:“照顧好各位貴客。”
“是。”
“寇姑娘可以先隨便逛逛,小王去門口招呼一下來客。”
辛柚屈了屈膝,目送秀王往回走。
以秀王的份,完全不必要在門口等候客人到來。想必這次宴后,秀王會贏得不名聲。
想一想去定北收割名的慶王,秀王是如此也好,有意為之也罷,辛柚倒是能理解。
對秀王,并沒多厭惡。
盡管從賀大人口中得知娘親是發現慶王母子才離宮出走的,可看得清,沒有安嬪也會有別人。娘親出走不是因為別的子,而是對那個人失了。
“寇姑娘,鄙人是錦德米鋪的東家,聽說興仁米鋪也是你的產業……”一名富商湊過來。
很快辛柚就被一群富商圍住。
段卿看在眼里,臉發黑。
這丫頭真是不知,與一群男人談笑風生!
賀清宵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卻不覺笑笑。
果然如他所想,寇姑娘會是這宴會中最矚目的人。
隨賀清宵前來的手下一臉復雜。
寇姑娘眾星捧月,而他們大人一丈之除了他連個活都沒,這差別也太大了。
此時宮中,興元帝把張侍郎呈上的最終捐款賬冊看完,視線落在最前面的名字上。
“也就是說,為定北災區捐款最多的是寇姑娘。”
一個小姑娘捐銀五萬兩,真是讓人想不到。
寇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興元帝越發好奇了。
“這個時候,荷園宴會快開始了吧?”
大太監孫巖應“是”。
興元帝起:“擺駕荷園,朕去看一看為定北捐銀的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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