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京都距離隨近,可這才第三日您便回信給郡主,以郡主的聰慧,定會猜到我們有特殊的傳訊之法。”信沒有折,天圓看得眼皮跳了跳。
總覺得自家謹慎周全的殿下,遇上郡主的事兒就變得有那麼一丟丟……令智昏?
蕭華雍掃了一眼天圓,低頭注視著指尖那一枚在月下泛著幽的黑棋子,神比月還要溫:“日后,我的事會知曉越來越多。”
對沈羲和,蕭華雍不得不承認,由最初拿到送來的證據而好奇,到后來幾番試探之后深覺有趣,以及每次都能猜出他的驚喜,越來越吸引自己。
他到了適婚之齡,婚是順理章,沈羲和的出現,讓他不想在婚事上坐看他那位父皇的做戲。
他覺到自己有些心悅,至于這份心悅到底有多深,他們能走多遠,且行且看。
沈羲和是一并接到蕭氏的死訊和華富海的回信,前者于是意料之中,后者卻讓詫異:“距離京都八百余里,我前日下半晌才傳信至,最快也得昨夜他才能收到信……”
信上說他人在京都,這到了的信,是怎麼憑空就被在京都的華富海知曉?
八百里加急都辦不到!
“果然,他是京都權貴。”一封信,在沈羲和這里,了他太多信息。
信上說約見之地,由沈羲和定,回信與送信人便是。
“華富海做事講究。”直到約的是郡主,所以沒有貿然決定相見的位置。
“講究?”沈羲和對于紅玉之言不可置否,總覺得此舉絕不是現他的君子之風。
卻沒有想明白華富海有什麼目的,不過信上有華富海的親筆落款,沈羲和也不好讓下人代筆回信,顯得不尊重。
于是自己提筆寫了個地點,也就五個字,給紅玉,讓給等候的送信人。
“郡主,要派人跟著送信人麼?”這也許是個極好清華富海份的機會。
“不用。”沈羲和淡聲道,“與人相,貴在誠心。”
此刻派人盯著,任誰察覺后心中都會惱怒。
沈羲和并不知道,的信傳到蕭華雍手上,蕭華雍就收了匣子里,甚是滿意:“如此這般,也算私有往來。”
天圓看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他突然有些悲從心來,殿下遇上郡主,就變了個人!
沈羲和的馬車出城的時候,城門口嚴查,整個京都的百姓都察覺,他們一覺醒來,京都仿佛籠罩了一片烏黑黑的云,讓整個都城都抑沉悶。
馬車到了郊外,沈羲和將接出來的玉小蝶放下來,給了一個包袱:“這里面有新的文牒,和一些盤纏,由此而去,你便是新生。”
玉小蝶接過,恭恭敬敬對沈羲和行了叩拜大禮,干脆利落轉離去。
對于玉小蝶的識趣,沈羲和也很滿意,便吩咐碧玉:“讓莫遠派個人暗中護送。”
馬車前行,轉山間建造致的莊子,這是沈羲和的地方,才剛到還未坐下,華富海便登門。
與上次金閃閃不同,這次他穿了華貴的深紫,佩戴了沈羲和數不清的紅藍寶石鑲嵌的飾品,跟一個行走的寶石庫沒差,依然眼疼。
清麗悠遠的意和香之中依然有淺淡的多伽羅,令沈羲和微微一笑。
隔著幕籬的輕紗,蕭華雍看不到沈羲和在笑,卻能覺得到,就是這麼莫名的一種直覺,在笑話他,裝得辛苦。
“華陶猗,我想請華陶猗幫個忙。”沈羲和沒有拆穿他,而是一本正經開口。
“郡主請吩咐。”沈羲和這次傳信就沒有瞞份。
“華陶猗廣結善緣,友四海,想請華陶猗尋個能人異士,幫我打聽絕品天山雪蓮。”沈羲和直主題。
蕭華雍一愣,他嫌有被驚住的時候,有那麼一刻,他心頭微微一跳,不過緒稍縱即逝,他很快面如常:“容某多一問,郡主求天山雪蓮,是為了東宮太子?”
祐寧帝都了皇榜,沒有人不知道東宮病倒不起的太子正等著絕品天山雪蓮續命。
“是。”沈羲和承認得十分干脆。
蕭華雍的心口又加速跳了兩下,這是從未有過的失控,幸而他還沒有忘記他此刻的份,故作沉之后便問:“郡主要如何與某做這場買賣?”
“許你西北商市。”沈羲和說得云淡風輕。
西北商市,掌握著西北的經濟命脈,由于互通貨的都是突厥回紇等彪悍異族,只有西北軍才能鎮,這是抓在沈家手中的大權。
“郡主能許我西北商市?”蕭華雍微訝。
“我不從說空話。”沈羲和頷首。
如果是真正的華富海坐在沈羲和的面前,指不定激什麼模樣,這些年他的商號遍及天下,西北和蜀南這些異族群居之所也有,卻無法扎,原因就是沒有軍隊的支持。
西北的馬匹,蜀南的茶葉,這都是他們想要深挖掘的商線,這些年一直都是于邊緣。
自然西北不止馬匹,牛羊、和田玉、珍貴藥材等都是一本萬金。
“古有一擲千金為人,郡主……”
“一擲百萬金為人?”沈羲和打斷他的話。
蕭華雍一滯,只能順著笑道:“看來太子殿下容出眾。”
沈羲和認真想了想,煞有介事道:“世間男兒,容之上,無人能出其右。”
蕭華雍一時間頗有些哭笑不得,明知沈羲和這是故意岔開話兒,卻依然用,心底忍不住升起一子雀躍。
“郡主,若是我不允呢?”蕭華雍故意問。
沈羲和淡淡一笑:“繡使,大理寺卿的分量夠不夠?”
蕭華雍沒有想到沈羲和是先禮后兵。
“華陶猗,我沒有證據,可若是有了謠言,陛下多疑,只怕寧錯勿縱也要清洗一番繡使,崔晉百的大理寺卿之位定然不保,日后也不可能再得重用。哦,對了,還有那位趕考的郭舉人也難以幸免。”
沈羲和笑容輕淺:“我輕易不與人合作,可我想與人合作,這人就沒有拒絕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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