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九傾沒問他指的是誰，宮里的宴會雖明面上繁華隆重，有皇帝撐著場面，但私底下各懷心思的人卻從來不乏。

除了皇帝和太后這些份貴重的，其他皇親大臣，以及后宮嬪妃，甚至是大臣們的家眷，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的算計。

此番翎王班師回朝，有軍功在，皇帝給他舉辦的慶功宴，一定不可能得了高貴胄家的千金小姐，人前端莊高雅的大家閨秀，人后怎樣，誰也說不準。

——總之一句話，人多的地方，是非絕對不。

“目前為止，宮里的太后已經確定不會對我存著善意，但是堂堂太后之尊，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為難一個小小的大夫，難免于面有損。”

九傾優雅地抬手執壺，在兩只琉璃盞中斟上兩杯茶，素手輕推，一杯被推到了夜瑾面前。

八名高手侍衛輕抬的轎走得很平穩，幾乎不到毫轎子的晃。九傾靠著雪白玉石打造的矮幾，執盞輕飲云霧香茗，眸和，像是夜里的一縷月，如霧朦朧讓人輕醉。

夜瑾側臥在榻上，漫不經心地端著玉盞，眸幽深難測。

“度量狹小，兩次三番想見你卻見不著，并折損了那麼多高手，相當于被人狠狠地打了臉，此次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絕不會善罷甘休。”

嗓音清雅醉人，卻著蝕骨的寒意，仿佛天山上終年不化的玄冰。

“氣量狹小，不代表愚蠢。”九傾輕笑，“畢竟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后，就算是一張白紙，這些年久居深宮，也該被宮里的謀算計染了。”

所以，太后就算找麻煩，大概也不會自己手。

夜瑾沒說話，很多話也不必說得太明白，他們都心知肚明進宮之后會遇上什麼——對于瑾王府新來的這個大夫，暗中關注的人絕不僅僅只是皇上和太后。

踏進瑾王府之前，九傾就清楚了一個事實，西陵皇城之中，各大貴胄之家，很多子對瑾王心存慕，這是不容忽視的事實。

畢竟眼前這個男子……

九傾抬眸，這張傾世的容真乃世間有，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虜獲萬千子的芳心，他又素來不近，甚至有一種過分的潔癖——此番邊多了一個子，就算是大夫，但只要打上了一個子的標簽，那麼絕對會引來諸多敵意。

這也是他公然相護的原因。

有了他的庇護，其他人就算暗中嫉妒，但知曉夜瑾脾的人，便不敢明目張膽地找麻煩。

可是……夜瑾畢竟是個男人。

九傾垂眸，眸心閃過一抹流，他如何心思縝，卻也不可能完全預料到姑娘家的心思——子們爭風吃醋時，完全可以將理智拋到九霄云外。

天漸暗，宮宴已經開始。

為了顯示對皇帝和太后的尊敬，宮宴上素來都是臣子先到，皇帝太后姍姍來遲，然后眾臣叩拜行禮。

然而這個慣例，今晚卻偏偏被夜瑾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