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側殿離開之后，九傾提出要在后面的園子走一走，夜瑾沒阻攔，便去了大殿。

武臺殿是專門用于設宴的地方，旁邊就是一座偌大的園子，園子的格局為四季之景，桃園，蓮園，園，梅園。

時下正值春暖花開季節，桃園里芳香四溢，桃花開得不勝收，雖是晚上，可園子里燈火和而明亮，宮燈映襯著靜靜綻放的桃花，流溢彩，奐。

眾家貴三三兩兩散落在園子里，或是閑談，或是賞花，或是詩作對，看起來一派和樂融融。

“小姐。”紫陌伴著九傾走在曲折的回廊上，看著廊外靜謐中著幾分熱鬧的景致，俏麗的小臉上明顯流出不解，“桃園雖，可我們又不是沒見過比這更的，小姐怎麼會有興致留下賞花？”

“我不是為了賞花。”九傾淡淡一笑，駐足看了看外面，須臾，斂衽在長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背靠著廊柱，“我是為了賞人。”

賞人？

紫陌臉古怪地了一下，隨即狐疑地轉頭，看了看散落在園子里各家貴，“這些貴們打扮得花枝招展，雖行為舉止端正高雅，可人人都是如此便沒了趣味，看起來除了上裝的各有不同之外，其他的幾無二致，小姐覺得們上有值得欣賞的地方？”

“值不值得，并非單純地用眼睛去看。”九傾道，“我要看的，也不是們上的著和容，更不是們是否端莊高雅的儀態。”

紫陌聞言，似乎有些明白了的意思，輕輕哦了一聲，便站在旁不再說話了。

園子里的子大多都是高家的千金，九傾不認識，也不想認識，之所以坐在這里看著，只是想確認心里的一些事而已。

不管在哪一國，雖風俗習慣略有不同，可高門貴族家教養出來的千金，其標準幾乎都是相差無幾的，致的容貌，高雅的氣質，端莊的舉止，的服飾……在在皆是讓人無法抗拒的好。

可藏這些華麗外表之下的，卻是一副怎樣的心腸？

沒有層層撕開表象，誰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西陵皇族的皇子們年紀都已經不小，各自到了選妃的年紀，今日來的這些貴之中，總有幾個以后會為皇家的媳婦，從此以后，命運便會因為自己的丈夫而改變。

或是為政治斗爭下的犧牲品，或者一躍為人上人——比如金貴妃，比如柳皇后，比如秦太后。

們曾經，也都是從眼前這些貴的份過來的。

王爺后宅里的勾心斗角，皇帝后宮里的謀算計，將是這些子一生的寫照，直到們失敗慘死，或者們更勝一籌，讓對手慘敗。

一不變的過程，一不變的手段，一不變的結果。

九傾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站起，朝紫陌道：“我們回去吧。”

“小姐不看了？”紫陌奇怪地道，“這才看了一會兒而已。”

“不看了。”九傾道，語氣有些淡漠，“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