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鈺一怔，忍不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眸里有著明顯的探究意味，看得歌心里有些張。

不是因為擔心被看穿了份，而只是因為……孩子在面對自己傾慕的男子時，都下意識會有的一種反應。

“你跟公主很？”

歌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是……也不算很，只是次公主殿下生辰的時候，我隨著祖父去了一次宮里……”

以前雖也見過公主，卻并沒有真正說過話，所以跟公主算不得。

公主的生辰宴？

寒鈺沉默，忍不住凝眉思索。

公主的生辰宴有資格進宮的朝臣大多都是三品以，當然，如果得到皇帝特別恩準，算是五品也同樣能進宮。

而這個年既然有資格隨著他的祖父進宮，那麼至證明他的祖父是朝廷命。

所以這個年……他是朝臣家里的兒子，而并不是宮里當值的人。

可放眼整個京城，三品員——不，姑且把范圍放在五品以，姓的朝也絕對僅此一家。

閣老……

寒鈺皺眉，閣老家里有幾個孫子？

“公子，我們是不是很快要回去京城了？”歌見他若有所思地模樣，擔心早早暴了自己的兒，不聲地扯開了話題。

寒鈺回過神，淡淡道：“嗯，快了，最多再一個月。”

只是回到京城之后，又要面對什麼？

奚家從此退出朝堂？

他跟，從此再也不相見？

“自古以來，君王大多如此。”歌垂眸，聲音低低的，“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公子還是應該替奚家多想想，男兒背負的責任大，不該只想著兒長。”

奚寒鈺聞言一怔，隨即詫異地看著：“你的膽子不小，連這樣的話都敢說。”

語氣里倒是聽不出多嚴厲和斥責。

“這是公主告訴我的。”歌說道，“吩咐我，要盡可能地讓公子想開一點兒。”

想開一點兒？

寒鈺苦，想開一點兒又如何？想不開又能如何？

而不得，苦悶只能深藏心里。奚家九族的命不能因他而斷送，傾既然提醒了他，他只能防范于未然。

只是，這麼多年的……一時間又豈能說斷斷？

或許，傾選擇在這個時候讓夜公子和這個年送信來到這里，是算好了戰事已經結束，所以算他心里多難，至也不會影響到戰事敗……

“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寒鈺道。

歌點頭：“是。”

放下手里的工作，轉走了出去。

寒鈺安靜地注視著他一般年還要纖細的背影，眉頭微鎖。

直到歌掀帳走了出去，寒鈺才收回視線，擱下手里的筆，一個人倚在椅子，陷了冗長的沉默。

外面天已經黑了。

歌站在帳外，看著軍營里閃爍的燈火，腦子里浮現那人黯然的神，心頭微微泛起鈍痛。

須臾，輕輕吐出一口氣，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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