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雅要不是偶爾遇到了茉莉,可能也不會知道家裏發生的事。
那天晚上,正和尹沫吃著天大排檔,已經十點多,夜市裏正熱鬧:「嗨,俞副總,好久不見!」
茉莉剛好跟朋友也來吃夜宵,見到靜雅,異常的高興。
靜雅尷尬的笑笑:「我現在已經不在公司工作了,我名字就好。」
撇了眼茉莉後的朋友,說:「如果不介意,咱們一起吃吧?我們也剛到。」
「好啊。」
茉莉坐了下來,隨便找個話題幾個人侃侃而談。
「對了,俞副總,你母親出來了嗎?」
「出來?什麼意思?」靜雅不解。
「咦,你不知道嗎?」茉莉詫異的著。
「知道什麼?」
「就是你母親去找葉總的事啊!」茉莉一五一十的把之前發生的事告訴了靜雅,靜雅聽完后,深深的絕了……
從來沒奢有一天,能久違的親,可至希,父母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可是聽完茉莉的話后,什麼都不去想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們吃吧。」
靜雅起,面沉重的準備離開,尹沫知道心裏的,也不多加阻攔,只是叮囑:「路上小心點。」
「恩。」點頭,抱歉的說了聲再見,轉疾步離開了夜市。
攔了輛的士迅速趕回家,卻在推開門的瞬間目瞪口呆,家裏四壁空空,連房門都沒有上鎖,父母已不知去向,這個曾經一度沒有溫暖的家,此刻,更加的冰冷了……
轉又打車去了葉家,站在門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敲門,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北城的電話。
「你在家嗎?」問。
「在,怎麼了?」
「可以出來一下嗎?我在你家門外。」
「好,稍等。」
葉北城切斷電話,迅速下樓,一出宅門便看到了靜雅站在不遠,他上前說:「怎麼不敲門進來。」
「這裏已經不是我的家,我進去只會引起不必要的戰爭。」
「胡說,有我的地方都是你的家!」
葉北城蹙眉,心疼的說:「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我媽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篤定葉北城一定知道母親去了哪裏,或許覺得,如果母親真的找過他,他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你要見嗎?我把安頓在了一幢公寓裏。」
靜雅低下頭,久久無言。
「怎麼不說話了?」葉北城捧起的臉,驚詫的發現,的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哭什麼呀。」他心疼的問。
「是不是我家人又給你惹麻煩了……」靜雅倔強的咬著下,努力抑制眼淚掉下來。
「不麻煩,你母親有事找我,我高興還來不及,至這樣,說明我們是一家人。」
「什麼一家人?只會給你添麻煩的家人,算什麼家人?北城,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為什麼還要管我家裏的事?你這樣我們能分手嗎?每次看到你就全部都是你,我要怎麼辦……」
葉北城一把抱,痛心的說:「我們從來沒有分手,短暫的分別,只是為了將來能夠更好的在一起,我不怕你家裏人給我添麻煩,我最怕的,是你不再找我的麻煩,靜雅,相信我,很快我們就可以在一起。」
經歷了太多的不如意,靜雅已經不敢再對生活抱有信心,掙出他的懷抱,岔開話題:「你把我媽的地址告訴我,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我開車帶你過去。」
「不用了,已經打擾你太多。」
「靜雅!」葉北城很不悅:「你現在非要和我這麼生分嗎?」
「不是,我只是想單獨跟我媽聊聊。」
「那好吧。」他把地址告訴,靜雅道了聲謝謝,緩緩的轉,一步步的走出他的視線。
「等一下。」
沒走幾步,他喊住,迴轉,疑問:「怎麼了?」
葉北城上前,凝視著的目,聲說:「那一天,你看到我和楊芊雪在一起,是因為嘟嘟過生日,我不忍心拒絕一個孩子。」
「哦,沒事,我也不是很介意。」靜雅黯然,其實不是不介意,而是,現在有什麼立場去介意。
一路趕到母親住的公寓,按響了門鈴,片刻后,裏面傳來母親的聲音:「誰啊?」
未吭聲,門一打開,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宋秋蓮心虛的低下頭,等著兒用唾沫將淹死。
出乎意料的,靜雅沒有想像中的暴跳如雷,而是默默的進屋,坐到了沙發上。
反常的平靜,讓宋秋蓮篤定的認為,這定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靜雅,我知道錯了,以後……」
「以後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詫異的睨向兒,又說:「我是被你爸爸給氣的,你知道嗎?他竟然把乾洗店給輸掉了。」
「意料之中的事。」
「這一次是一個教訓,以後我再也不會意氣用事了。」
「沒關係,反正你們會闖禍,也會自救。」
宋秋蓮諾諾上前,半蹲下:「靜雅,你要想罵我就罵吧,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
真是難得,從小到大隻會罵的母親,竟然也會有這麼愧疚的一面。
「不用了。」
靜雅茫然的抬起頭,自嘲的說:「這些年,我從憤怒到失,又從失到絕,直至現在的麻木,該說的都說了,也沒有力氣再說了。」
環顧四周,吸了吸鼻子:「這裏環境好,可惜不是我們的家。」
「靜雅……」宋秋蓮哽咽了,突然覺得對這個兒虧欠的太多。
「媽,相比於罵你,我有多麼希可以和所有平凡的人一樣,在婆家了氣就可以回娘家跟媽媽訴苦,可是現在,別說是訴苦,連家都已經沒了,而我也不會再氣了,因為婆家也沒了。」
「是我該死!」
宋秋蓮疚的泣起來,靜雅很見到母親流淚,更別提為了流淚,不管此刻是真心哭還是假意哭,都令十分的。
「別哭了,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回家吧。」
「可是家裏什麼也沒有……」
「我會幫你添置的。」輕聲說:「雖然北城重重義,可我們不能總習慣於依賴別人。」
就這樣,宋秋蓮跟著兒回了原來的家,靜雅替家裏買了很多傢電,臨走時,母親破天荒的第一次真心挽留:「你搬回家住吧?」
鼻子一酸,覺親來得似乎太快,讓竟然有些無法適應。
「反正你爸也不知去向,你弟也不回家,我一個人也無聊,你就搬回來,以後……我盡量補償你。」
沒說補償什麼,可是彼此都心照不宣。
「好。」靜雅點頭。
事實上,也不想留在那幢別墅,那麼大的空間,卻總是讓覺得呼吸不暢。
靜雅搬回家,沒有告訴葉北城,他是在第三天,才從丈母娘的口中得知。
那天,宋秋蓮背著兒等在葉氏門前,葉北城剛一出來,便上前說:「北城,你晚上有空嗎?」
「媽有事嗎?」葉北城疑的問。
「是這樣的,我已經回家了……」
「回家了?」葉北城蹙眉:「我不是說等找到爸,再送你們回去嗎?」
「不用了,老是麻煩你不好。」
岳母突然這麼客氣,讓葉北城有些詫異:「那你缺什麼?晚點我派人給你送過去。」
「不缺,不缺,靜雅都替我買好了。」
俞母停頓了一下,說出此行的目的:「如果你今晚有空,我想請你去家裏吃頓飯,謝一下你對我出援手。」
「不用這樣客氣。」葉北城有些落寞:「靜雅已經跟我有些生分,如果連你們也和我見外的話,我心裏會有些不舒服。」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靜雅也搬回家了,我想讓你過去,隨便你們也可以聊聊。」
「靜雅搬回家了?」葉北城詫異的挑眉,怎麼都沒有跟他說。
「是啊,已經搬回來二天了。」
「好,我晚上過去。」
俞母見他已經答應,便興高采烈的趕到了菜市場,準備多買一些菜,犒勞兒和婿。
靜雅下班回到家,見母親在廚房裏忙碌,疑的問:「媽,你燒這麼多菜乾什麼?」
「今晚有貴客要來。」
「誰啊?」
「你猜……」
「我哪知道!」們家從記事起,是鬼都不上門的。
「是婿要來哦。」
婿?
靜雅蹙眉,不悅的糾正母親:「媽,你不要整天人家婿,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你這樣稱呼他像什麼話。」
「可是北城還是我媽呀。」
「……」
葉北城去俞家前,先回家換了一套服,楊芊雪故作隨意的問:「晚上不在家吃飯嗎?」
「恩。」
「什麼時候回來?」
他意味深長的撇一眼:「看況。」
「哦,那開車小心點。」
「知道。」
葉北城出了家門,立刻把車開走了,他圍著附近轉了一圈,卻出人意料的又退了回來。把車停在暗,盯著家裏的宅門,片刻后,楊芊雪從裏面出來,神慌張的四張,疾步奔向茫茫夜中……
拿出手機,他撥通靜雅的電話,響了幾聲,接通:「喂?」
「靜雅,我臨時有事,你跟媽說一聲就不過去吃飯了。」
「好。」答應,心裏卻多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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