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新聞報道上一個個被白布遮蓋的，滅頂的悲痛，讓眼淚都流不出了，哭到生理幹嘔。

“念念！”薛瀅迅速上前扶住，急忙醫生。

薑念勾著，手抓著薛瀅的手臂，一直搖頭：“不可能……於肆他不會死的！媽，我好不容易才回來，把他拉回正軌，他……他不會死的。我不要他死……我……我要看他，求求您，帶我去看他……”

見哭得那麽痛苦，薛瀅也紅了眼眶，道：“好，媽媽帶你過去。”

與其說不相信於肆會死，更不如說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於肆就這麽沒了。

薑念再次真切地拿到於肆DNA份檢測報告，看著上麵每一都跟於肆份對得上的數據，不得不相信。

於肆真的死了。

生命終止在最好的十八歲年紀。

——

於肆的被火化，薑念抱著骨灰盒，一直哭，眼睛都哭腫了都眼淚還在流。就算薛瀅勸，讓鬆手，讓於肆土為安，都抓著不放。

“媽，阿肆他這一生太苦了，為什麽……上天還對他這麽不公……”

薛瀅心頭苦，隻能聲安。

於肆的骨灰最後還是下葬了。

下葬那天，天灰蒙蒙一片，空氣燥熱沉悶，如同此時他們的心。

理好一切，雨就開始下，大顆大顆雨珠往下掉，砸在薑念的服上，臉上，微微刺痛。

薛瀅一直安，攙扶著不讓倒下。

一把傘撐在們的頭頂，程飛看著蒼白，眼眶微紅，艱難道：“薑念妹子，好好照顧自己，如果讓肆哥看到你這樣，他在那邊也無法安心的。”

張飛看著墓碑上的紅字，張想說話，但最後還是作罷，低頭默默抹掉眼淚。

結束後回到家，薑念一個人坐在靠窗的床邊，後背抵著床，抬頭一直著外麵烏黑的天氣。

雨水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電閃雷鳴，勾出窗戶的廓，像是即將破窗而的魔鬼。

雙手抱著音樂盒，指腹不斷輕音樂盒鋒利的一角，眼淚再次不控製地往下流。

這段時間，薑念吃不下睡不好，人又瘦了一大圈，手腕更是瘦到皮包骨，本不人樣。

每晚都會驚醒，醒來後又忍不住流淚，裏一直念叨著什麽。

薛瀅看得心難，工作也不做，整天陪著。

勸吃飯，逗玩，努力讓振作起來。可薑念整個人像是屏蔽了外界所有事，聽不進去，也沒有任何反應。

而的癥狀，在今晚更明顯。

今天晚上，外麵又開始下起了大雨，風雨加，電閃雷鳴，轟隆震響，似要把整棟樓吞噬掉。喵喵尒説

薛瀅好不容易把哄睡著，才剛躺下睡著不到一個小時，突然被一道悲鳴的哭聲驚醒。

和左彥明兩人迅速起走出來，就看到昏暗的別墅，一抹小的影毫無目的地遊走在那幾層樓。

薑念手裏抱著音樂盒，小腳赤，滿臉慌地在找什麽，裏一直念叨著：“阿肆……阿肆，你在哪兒……你出來好不好？我……我看到你了。”

“你說好會跟我一起的……你又不等我……”薑念邊說邊眼淚直流，蒼白的小臉在窗外閃電照下，越發蒼白。

一個個房間地找過去，似是於肆就躲在這棟樓的某個房間角落裏，隻要仔細找，就能找到他，他就能出來見了。

可找了很久，都沒看到於肆，聲音開始急躁，哭得不調：“阿肆……你別逗我了……這遊戲一點都不好玩，你快出來吧……我求求你了……”

雙腳踉蹌了一下，搖搖墜。

“念念！！”薛瀅和左彥明大步跑上來，及時扶住的。

薑念倒在薛瀅的懷裏，閉著眼，明明神恍惚，可裏還在念著於肆的名字。

薛瀅抱著薑念：“念念，我的孩子……別哭……別哭了好不好？媽媽陪著你，媽媽會永遠陪著你的……”

薑念倒在的懷裏，整個人如風中殘葉，拽著音樂盒，鋒利的一麵把的手刮出，都沒有任何知覺。

“難……”薑念捂著口，再次因為傷心過度幹嘔起來，“我好難……”

薛瀅終於繃不住，抱著大哭起來。

哄了薑念好久，才終於把哄上床。薛瀅擔心會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那一晚薛瀅也不敢再睡。

左彥明在一旁，滿臉心疼，隻能說兩人換班，讓先去睡一會兒，由他看著就好。

這件事後，薑念神沒有因為於肆離開的時間越長而有所好轉。

現在每天一個人待在房間裏，也不出去，整天對著空氣說話。有些傭人都在私底下碎，說左家大小姐已經得了神病，每天都一個人念念叨叨。

薛瀅很擔心的狀況，正想家庭醫生過來看看，卻發現薑念不見了！

薛瀅用了左家上下所有人，才在於肆的墓地前發現了。

薑念腦袋就靠在墓碑旁，臉蒼白，目呆滯，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子單薄，仿佛風一吹就倒。

眼看就要下雨，薛瀅忍痛走過來，聲說：“念念，跟媽媽回家好不好？”

可薑念置若罔聞，指腹輕墓碑上照片上年的麵容：‘阿肆，你知道嗎？高考績出來了，你分數比A大錄取分數高出了五分，你考上了……你真的考上了。”

可你不在了。

說好考同一個學校，可你提前離開，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可你不在，你沒能等到這一刻……”薑念彎下腰，痛苦的嗚咽聲緩緩溢出，“是我的錯……我不該重生，不該去找你……我以為我隻要努力改變上一世的命運，你就不會為了我殺人，能平安地活下去，可我……”

“可我現在突然發現……即使我拚盡全力地改變我們的命運，可你還是……以另一種方式離開了我……”

是我的錯。

我錯了，我不該重生，不該去招惹你，讓你因為我，生命終結在十八歲這一年。

直到現在，才終於認命，徹底被命運擊敗。

不管怎麽樣的過程，命運齒轉的結果，依然跟上一世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現在，還是覺這一切像是做夢一樣。

虛幻如夢一場。

薑念彎下腰，整個人以一種蜷的方式雙手抱著自己，一直道歉：“阿肆，我答應你了……我答應你分手……隻要你回來，我什麽都答應你，你回來吧……”

不管是分手，還是徹底形同陌路，隻要你活著，平安地活著，這些都可以。

真的都可以。

薛瀅走過去，蹲下抱住的軀：“念念，你在說什麽啊？你別嚇媽媽……別嚇媽媽……”

薑念在於肆的墓地旁坐到天黑，久到頭頂掉落的下雨大雨，最後又停止，蟲聲緩緩響起，為夜增添了一份喧囂。

因淋雨太長時間，加上子虛，薑念發起高燒，燒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天出魚肚白，才堪堪退燒。

才不過一個星期，薑念整個人變了一個樣。

薛瀅擔心走不出來，特意請了心理醫生給做心理疏導。

如今薑念每天都在房間，跟心理醫生姐姐說話。從最開始不願意說一句話，到慢慢地說出幾句後，薑念的狀態終於在醫生的疏導，有所好轉。

一個月後，薑念狀態慢慢地恢複，雖然人還很瘦，但勉強能吃得進去東西了，神也好了一些。

現在薛瀅跟說話，也不再無於衷，偶爾也會回應幾句話。

薛瀅今天特意提前下班回來，看到薑念在大廳，跟心理醫生一起花。

“念念。”

薑念聽到聲音，緩緩地扭頭看過來，看到是，笑了笑：“媽媽。”

薛瀅走過來，心理醫生簡單給薛瀅說了今天的況，道：“左夫人，大小姐現在恢複的很好，你們先聊，我就先走了。”

“好，真的麻煩您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送走醫生，薛瀅走過來，在薑念旁坐下，也陪一起花。

“念念，你今天想吃什麽，媽媽親自下廚給你做。”

薑念笑意：“都可以，隻要媽媽做的，我都喜歡。”

薛瀅的腦袋：“好。”

兩人安靜地花，薑念突然問：“媽，於肆他……”

薛瀅手一頓，抬起頭看，神有些慌張。

自從於肆離開後，這個名字在薑念麵前，已經了忌，誰都不準提，薛瀅也擔心聽到這個名字，會再次陷悲傷中。

見一臉擔心，薑念笑了笑，安：“媽，我已經沒事了。”

薛瀅歎了一口氣。

薑念垂下頭，掩飾眼裏的悲寂：“我隻是想問，今天是不是就是於肆案件的開庭時間？”

薛瀅頓了頓，點頭：“嗯。”

“媽媽。”

薑念沉默了半響，再次抬起頭，眼裏已經有了堅定：“我要為於肆重新起訴。”

薛瀅驚愕地看。

薑念低下頭，把最後一百合花花瓶中，繼續補充：“不管任何辦法，找證據有多難，隻要於肆不是被判無罪，我都要起訴到底。”

即使活著的人，永遠都是最痛苦的，但……

這已經是目前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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