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鑫勝在年輕,還真的相信了謝湛這番鬼話,連忙拿出工,主幫謝湛理傷口。
傷口理後,葉母走出來笑嗬嗬地他們一起吃飯。
葉母腳不好,不宜久站,所以平時做飯的事,基本都是葉梔林做的。
當然,葉梔林和媽媽的辛苦,葉言鑫一直都看在心裏,在葉梔林出國的那些年,他在家裏也幫忙做家務,做飯這事,更是不在話下。
因為想知道葉梔林的下落,這些年謝湛沒來葉家,看到他們居住條件很差,也用錢幫他們填補家什麽的,盡量幫一些忙。
可葉母一直都不接他的心意,當然,這也阻擋不了子桀驁,說一不二的謝湛。
謝湛也因為那段時間頻繁來葉家,跟葉言鑫混了,兩人關係跟鐵哥們似的,葉言鑫見到謝湛,都是一口一個謝湛哥的,把吃人拿人手短表現發揮的淋漓盡致。
不過好久不長,葉家因為一些事,在去年時不得不搬離雲城,在A市定居。
難得家裏來這麽多人,葉言鑫特別開心,在飯桌上一直詢問於肆。
從剛才到現在的種種跡象表明,葉言鑫莫名的喜歡跟全程話都很的於肆說話。
“於肆哥,你想吃什麽?我幫你夾哦!”
葉梔林也點頭肯定,全程把薑念和於肆招呼的很周到,特別熱。
謝湛在一旁看得不是滋味,突然站起。
眾人一頓,紛紛抬頭看向他。
“今晚是平安夜,這麽重要的節日,還是這麽多人一起吃飯,怎麽得了酒呢?!”
葉言鑫:“謝湛哥,我家裏沒酒。”
“放心,我買了。”
葉言鑫異常興:“真的?!”
“那是!”謝湛打了一個響指,手攬過葉言鑫的肩膀,“走,酒就在車上,跟哥去拿!”
兩人很快把酒拿進來。謝湛讓葉言鑫去拿兩個碗過來。
葉言鑫拿過來後才反應過來:“謝湛哥,我還沒年呢,不可以喝酒的。”
“誰跟你喝了?”謝湛拿走他手裏的碗,一個放到於肆跟前,還親自倒滿,抬眼看向於肆,示意,“於肆兄弟,來一杯?”
於肆無於衷:“不喝酒。”
“為什麽?”
於肆抬眼看他,仿佛在看一個智障:“開車。”
“……”
“好說,到時候讓老薑開車送你回去。”謝湛執意讓於肆喝,“喝吧,咱倆高中時不和那麽多年,現在大家都長大了,我也想開了,所以想借助今晚這杯酒,讓咱倆徹底一酒泯恩仇!”
薑念在一旁提醒:“小老舅,是一笑泯恩仇。”
“……”
“都行都行。”
謝湛執意讓於肆也喝。
本以為於肆會拒絕,畢竟他不想做的事,還真沒人能強迫得了他。可沒想到謝湛說了幾句後,於肆卻歪了歪頭,湊近薑念,隻說了一句:“今晚我就給你了。”
薑念一懵:“啥?”
話音剛落,就見於肆端起眼前那碗酒,直接跟謝湛幹了起來。喵喵尒説
得到於肆的回應,謝湛興的就跟中了彩票似的,兩人就這麽在飯桌上對著喝了一碗又一碗。
直到一瓶酒全部下肚,兩人也開始有了醉意。
葉梔林一手摁住謝湛的手,有些無奈:“還喝?等下你怎麽開車回去?”
謝湛似是這才想起還有開車回去這茬事,道:“是啊,那怎麽辦?開車不能喝酒的!”
“……”
“要不……”謝湛瞥,“我留宿?”
葉言鑫:“好啊,謝湛哥,今晚咱倆一起。”
“不行!”
兩人齊刷刷看向葉梔林,異口同聲:“為什麽?”
葉梔林滿臉無奈的看向謝湛:“小鑫房間的床壞了,承不住你們兩個人的重量。”
“對哦,床正好今早壞了!”葉言鑫這才想起床壞的事,撓撓頭,滿臉歉意,“謝湛哥,對不起啊,今晚你留不了宿了。”
謝湛:“……”
——
這頓飯吃了一個小時,但也吃得特別開心。
於肆因喝了酒,隻能薑念開車帶他回去了。
送到薑念他們離開後,葉梔林轉頭看向一個人坐在門口凳子上,腦袋靠著後麵的牆壁,臉微微仰著,正一瞬不瞬地著。
葉梔林走過來:“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你家裏人了,等下會有人過來接你。”
“葉梔林。”
葉梔林形一頓。
謝湛這一聲葉梔林,太過認真,還參雜了無法掩飾的茫然和不甘。
葉梔林的目對上他的眼:“什麽?”
“我做錯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
“……”
葉梔林突然沉默下來。
撇開視線,良久才溫溫吞吞地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麽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
噗嗤——
謝湛忍不住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笑容逐漸變得滿是苦。
他的頭慢慢地垂下去,雙手搭在大上,肩膀勾著,聲音沉悶滿是失落,像是迷路找不到家的可憐小孩。
“還是不肯告訴我。”
——
謝家謝管家開車過來接謝湛。
謝湛喝了不酒,走路步伐不穩,葉梔林擔心他摔倒,就扶著他走出小巷。
走出小巷,到達大路邊,葉梔林才停下:“很晚,快回去吧,不然你媽媽又該說你了。”
謝湛低垂著頭,額發垂下來,遮住了他那雙好看的眼睛。
聽到葉梔林這話,謝湛突然冷笑一聲,緩緩地抬起頭看向:“老子是媽寶男嗎?”
“什麽?”
“我又不是小孩子。葉梔林,你能不能別每次三句中兩句都不離我媽?”
葉梔林蹙眉:“媽媽擔心自己的孩子安全,這不是事實嗎?”
“……”
“你又喝了酒,你媽媽一直都不讓你喝酒的,……”
“何止不讓我喝酒,就連玩遊戲,老人家都阻止我多年了?”
“……”
謝湛眼皮抬起,直視的眼:“可至今我都沒有放棄。”
“葉梔林。”
葉梔林又被他得心裏一麻。
真的不了謝湛那麽認真地喊的名字。
不,或者說是不習慣。
“你想說什……”
葉梔林形猛地僵住,有些詫異地斜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
謝湛全像是被人離力氣了一樣,腦袋無力地靠在的肩膀上。
夜晚灰蒙蒙的,頭頂不斷飄下來什麽,有些落在他堅的外套上。
葉梔林仔細一看才知道是雪。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那麽遲,卻又意外的準時。
“你說過支持我打遊戲的。”謝湛被酒浸過的嗓音,低啞帶著潤,自帶一勾人的磁,緩緩流的耳中,“我也聽你的話堅持了這麽多年,但你……”
他輕輕地笑出聲:“但你也不再願意跟我站在一起,一起見證這些高時刻。”
“……”
葉梔林心頭一片混。
真的不知道,此時該用什麽態度麵對謝湛。
“對不起。”
“爺,我們要走了。”
謝管家的聲音從後傳來。
謝湛緩緩抬起頭,頭頂的路燈灑下來,勾出他細碎額發的殘影,落他黑眸裏,掩飾了他眼裏的失落。
他目灼灼地注視的眼,隨即抿了抿,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還是連責怪都舍不得。
謝湛手從口袋裏出,手心裏多了一顆紅彤彤的蘋果。
“梔梔。”他手拉過葉梔林的手,把蘋果放手心裏,道——
“平安夜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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