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簫聲,玉壺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慕世豪靠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地把這首詞讀完,唏噓不已。
阿明打了個哈欠,“老大,你讀的這首詩是啥意思?”
慕世豪搖了搖頭,對阿明的無知十分無奈,“這不是詩,這是詞。”
“別的我不懂,但最后一句我聽懂了。”阿明笑著問道:“老大,你是不是在想人?”
慕世豪看向阿明,皺了皺眉,“就因為‘眾里尋他千百度‘,你就斷定我在想人?”
“那你為啥一大早上不睡覺,跑來辦公室讀書?”還不是因為想人想得睡不著。
慕世豪嘆了口氣,阿明的腦子越來越不好了。
“今天是元旦,我要給長輩們問好,賀新年,你懂不懂?”
“哪位長輩?姜叔還是玥姐?這還不到七點,想必他們不會這麼早起床吧?再說,剛才那首詩和元旦有關系嗎?我怎麼一句也沒聽出來?”
慕世豪瞪了他一眼,“剛跟你說過,不是詩是詞。和元旦沒關系,和過節有關系。”
“哦,是詞,是詞。那然后呢?”
慕世豪看了眼手表,“還有幾分鐘時間,我就給你講講。這首詞是大詩人辛棄疾寫的,描寫的是上元燈會時的景。他生活在南宋時期,當時的北方已經被金國攻占,南宋朝廷只能躲在南方定居,但朝堂越來越頹敗。辛棄疾不僅是詩人還是南宋員,抗金將領,但他面對當時的局勢和朝堂的腐敗,能做的并不多,心中的抱負無法施展,還總被臣彈劾,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慨。但這首詩寫的好,不是單純的抑郁不得志,既有又有境,還暗把自己的清高孤傲融到詞中的上。”
阿明聽得一愣一愣的,明明是一個男人在燈會上尋找他最的那個姑娘,結果被老大胡謅了這麼一大套。為了遮掩自己的春心漾,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慕世豪看了眼阿明的表,意識到自己在對牛彈琴,便懶得理他,繼續看下一首,《元日》。
慕世豪看了眼時間,馬上就到七點鐘了,他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陸鎮南。
福叔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老先生,是慕世豪的電話。”
陸鎮南坐在餐桌邊,接起電話。
“爺爺,我是世豪,今天是元旦,孫兒給您拜賀新年!祝您福壽安康,笑永駐!”
陸鎮南哈哈大笑,沒想到這只野猴子還有這樣的心意。
“好,爺爺收下野猴子的心意。”陸鎮南笑著說道。
“爺爺,我最近有點忙,就不去臨市陪您過節了,還有一個月春節,我到時去臨市陪您一起過。”
陸鎮南連連點頭,“好,爺爺在老宅等你。”
陸鎮南掛斷電話,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老先生,沒想到世豪還一直惦記著您。”福叔說道。
陸鎮南點點頭,“孫兒們各有各的好,都是有有義的孩子。”
正說著,蕭逸和佳琪走到餐桌邊,攜手跪在陸鎮南面前。
“爺爺,阿逸給您恭賀新年,祝爺爺康健,長命百歲。”
“佳琪也給您恭賀新年,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快起來,快起來。”陸鎮南笑得合不攏,“阿福,快把紅包拿出來,每人一個。”
慕世豪掛斷電話,又打給了于慧。
“伯母,新年吉祥,世豪給您問安啦。”慕世豪笑著說。
于慧很開心,笑著問道:“你在大澳嗎?”
“是啊,本想著去臨市看您和爺爺,但最近實在太忙,有些走不開,我想著順手把春節的工作提前做好,到時可以去臨市陪你們過節。”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不要太辛苦,下次來臨市,伯母給你做好吃的。”
慕世豪滿口答應,盡管伯母的手藝不怎麼樣,對自己卻是真心實意,“謝謝伯母。”
慕世豪又給姐姐和姐夫發了祝福信息,才算告一段落。他放下手機,看向阿明,“去看看餐廳有什麼好吃的,給我弄點過來。”
阿明點點頭,直接去了餐廳。
陸鎮南和于慧不僅收到了慕世豪的拜年電話,還收到了他派人送過去的新年禮。
送給陸鎮南的新年禮,除了補品還有一幅名畫。送給于慧的禮,除了補品,還有一大束鮮花。總之,在送禮這件事上,他慕世豪從來沒送錯過。
他對自己的手筆洋洋得意,他一定是第一個送祝福送禮的,看誰還能比他更早。殊不知,可畫和阿戰在前一天晚上已經給兩位老人打過視頻電話,并且送上了從瑞士寄過來的禮。
阿明在餐廳看到鄭阿祥,嘆了好幾口氣。
鄭阿祥看向阿明,“你到底怎麼回事?大早上的,還是新年第一天,你總唉聲嘆氣做什麼?”
“老大想人想得睡不著,連累我六點多就起床陪他去了辦公室,老大居然還念詩給我聽。”
鄭阿祥皺了皺眉,“他念詩?!什麼詩?”
“就那首,電視劇里聽到過的,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的那個。”
鄭阿祥點點頭,“看來那個朱莉對他影響還大,男人一旦開了葷,就忍不住。”
阿明想了想,“要不趁著今天是元旦,我們找個人給老大送去,當新年禮?”
鄭阿祥看向阿明,這個傻小子啥都敢想。
“可以試試,你畢竟是為了世豪好,他應該會比較。”但如果他有心無力,你送個人過去,時刻提醒他的痛,他也有可能會收拾你。
阿明點點頭,“那我一會和兄弟們說一聲,讓大家一起篩選篩選,送個能讓他滿意的。”
“如果世豪問你,你千萬別說我知道這事,功勞都是你一個人的。”
鄭阿祥一邊說一邊拍了拍阿明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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