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一半,突然就看拾一瞳孔微震。像是想要溜走,但出於天又被釘在了原地。
寧如深若有所,心頭一跳。
下一秒,後傳來了李無廷的聲音,“寧卿是在同誰說話?”
“……”
他正站在帳篷一側明暗界的地方。
寧如深轉頭看去,只見李無廷帶著德全和一隊侍衛站在跟前。
他難言地了,而李無廷目一側,已經看到了他後讓出的拾一。
三人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面。
場面一下有些沉默。
寧如深站在中間,隻覺人生難得有這麼尷尬的時刻——
前老板、現老板和被“辭退”的牆頭草頭一次聚在了一起。
最尷尬的是,他們該不該點破相互之間的關系?
可一旦點破了,李無廷派錦衛天天丟他石子的事……
拾一欺上瞞下兩頭倒的事……
他書房裡自取其辱的一通表演……
就全部都要被大喇喇地遛出來鞭。
很明顯其他兩人也想到了。視線互間,誰也沒來破冰。
李無廷沉沉看向他,一言不發。
拾一用上了“呆遁”法,垂著腦袋裝傻。
寧如深吸了口氣,決定給各自留點尊嚴,維持這份看破不破的關系,
“回陛下的話,是臣的護衛小石子。”
李無廷默了兩秒,“嗯。”
連問都不多問一句,看樣子是認同了他的決定。
寧如深配合到底,“好了小石子,你先回去。”
拾一行了個禮,轉頭要走。
正在這時,尹照數完圈子來向李無廷複命了,“陛下。”他轉眼看到拾一,又握著繡春刀上下打量一眼。
“喔,拾一,你也來向陛下複命?”
作者有話說:
尹照(冷面無):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第13章 皇兄呢?
尹照問完,卻發現沒人說話。
被點到的拾一形有一瞬晃。似乎好想逃,卻逃不掉。
尹照冷眉微蹙,這是怎麼了?
寧如深實在頂不住,剛要著頭皮開口,就聽拾一憋紅了臉震聲道:
“指揮認錯了,屬下…屬下不是拾一!!”
寧如深,“………”
走出萬裡,歸來還是杓。
對面李無廷的臉已經黑了一半,他了下眉心對尹照道,“你先下去。”
尹照點了點頭,不明所以地走了。
場中又只剩下他們三人。
寧如深輕歎,“你也下去。”
拾一磕了個頭,飛速消失在夜裡。
掩耳盜鈴地各自支開了錦衛,寧如深和李無廷面面相對,無言了幾秒。
寧如深抬眼,“臣……”
“晚膳用了?”話音同時響起。
寧如深愣了下,“還沒。”
他剛沐浴完出來,頭髮都還未乾,披在後僅著了一皚白的單。
李無廷視線落下。
看人眸底好像還氳著水汽,襟口被洇出了一片水痕。夜裡涼風習習,裹著青草和一點點水的氣息。
他收回目,轉離開,“嗯。”
“?”寧如深被他嗯得沒頭沒尾。正站在原打量著李無廷寬的背影,就看德全扭頭朝他眼睛,用口型道:
陛下召你用膳呢。
寧如深:……??
李無廷召他一起用膳,很可能是出於打破僵局的目的隨口一提。
但他卻不能隨隨便便地去。
寧如深回帳篷裡披上袍,束了下頭髮,準備出門時正好上興高采烈的耿硯。
耿硯,“走,吃烤兔子!”
寧如深搖頭,“我就不去了。”
“……怎麼,你不吃兔兔?”
“陛下召我用膳。”
耿硯面一扭,拍了拍心口來回念叨“平常心、平常心”,隨後轉頭和寧如深一同出了帳篷。
天子和群臣都在帳前用膳。
帳篷面前的空地燃了篝火,天子位於正中央的主位,其余臣子則在旁邊的火堆圍坐。
兩人一路往那邊走,耿硯說,“對了,我剛看見盧侍講、龔修撰、譚修撰三人回來了。四肢都被磨開叉了,估計大半個月起不來。”
寧如深唔了一聲。
二十多圈,能不開叉嗎。
耿硯又悄聲問,“你驚馬的那一下,該不會是他們故意的?你說是不是陛下看出來了,給你出氣呢?”
寧如深聽得一言難盡。
李無廷幹嘛要給他出氣。
一個月前他甚至打算讓自己出不了氣。
“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
寧如深看向前方出的篝火火,“但估計是犯了什麼別的事。”
李無廷罰人,向來是不聲。
·
到了篝火前,李無廷已經落座。
火堆上烤著滋滋冒油的山和羚羊,在劈啪作響的火中泛著金黃的澤。
李應棠和李景煜也坐在一側,德全跟宮人們伺候著幾人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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