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為什麼總是給他掀去坑裡。

霍勉大為不解，“你怎麼會得罪陛下？你是先帝欽點，又有擁立之功。再說了，陛下不是還天天教你箭？你看滿朝哪個臣子有這份恩寵。”

霍勉又一樂，“喔！雖然因為扁核桃被趕出來了。謔哈哈哈……”

寧如深，“……”

你聽聽這笑聲禮貌嗎？

他不再理會冒犯的霍勉，重新張弓練習了起來。

這會兒午後線正好，和煦的迎面落下，倒是宜人。

霍勉看了他兩眼，忽然道，“別說，你這段時間勤於練習，氣都好些了。”

寧如深愣了下，“是嗎。”

·

練過一會兒，兩人收了弓。

霍勉去練武場上跟親兵們比試了，一頓刀劍槍揮得眼花繚，虎虎生風。

寧如深蹲在場地邊，跟著一幫親兵看熱鬧。幾番叭叭鼓掌、猜勝押注後，他很快打部，分到了一點零，還有幾盅果釀。

果釀是微發酵的甜。

不上頭，但上臉。

寧如深喝完，眼眸潤亮、耳染薄紅。晃得他旁幾個親兵頻頻側目，言又止地鼻尖。

場裡場外都是一片熱烈。

正在這時，有家仆匆匆來報，說宮裡來人了。

場邊靜下來，寧如深趴著膝蓋探頭：？

霍勉了把汗，轉頭看見一個小太監疾步而來，“公公貴乾？”

那小太監早早便見了寧如深。

——只見人蹲在一幫漢子中間，緋紅服煞為惹眼。整個人興高采烈，簡直紅滿面。

他趕過去禮道，“叨擾將軍，奴才是奉旨來找寧大人的。”

一眾視線轉到寧如深上。

寧如深懵了懵：怎麼知道他在將軍府的。

又是哪個杓在打小報告！

他起問，“出了什麼事？”

小太監回想著傳旨的容，磕磕絆絆地躬，“寧大人，陛下讓您回去收拾您的那些破、破爛玩意兒！”

寧如深：……？？

…

小半時辰過後。

寧如深跟隨小太監回到宮中。

他本想著這個時間李無廷已經不在箭亭了，結果剛進箭亭，就看到了那道背影。

李無廷正背對他開弓箭。

寬厚直的肩背如山嶽般不可撼。

周圍候著一幫宮人。

德全立在李無廷後，看見他到了，立馬匆匆迎過來。

寧如深招呼，“德全公公，我來收我那堆破爛兒……”

“說什麼呢寧大人！”

德全拿拂塵朝他一撣，直使眼。邊領著他過去，邊低聲音飛快道，“一會兒你過去了，可別提收破爛兒的事，千萬得賴著別走。”

寧如深，“？？？”

他是來找茬的嗎，賴著不走？

幾步間很快離場邊近了。

德全急匆匆叮囑，“咱家不會害你就是了，記得！”

寧如深茫然震驚，“……行。”

到了李無廷後，正看人一箭中靶心，力道之大，箭鏃都沒三分。

寧如深潤了潤，“臣參見陛下。”

李無廷轉頭看過來。

只見寧如深眸明亮，從臉頰到都是一片紅潤，看上去過得十分滋潤。

李無廷冷笑，“朕好像打擾寧卿的興致了。”

寧如深敏銳，“不會，陛下的召見將臣今天的行程推向了高。”

“……”李無廷，“諷刺朕？”

寧如深紅彤彤一張臉，“恩。”

李無廷看了他幾秒，隨後接過宮人遞來的手帕了手，“既然來了，就去把東西收拾一下。”

寧如深“喔”了聲，轉頭收他那堆破爛兒去了。

他在矮桌前收著，旁邊就站著德全。

德全朝他口型暗示：“快想辦法賴下來！”

去給陛下送送茶、汗、胳膊啊！哪樣還愁賴不下來？

寧如深，“……”

正想著怎麼賴，腦中驀然浮出軒王的臉。

他醞釀兩秒，突然嘭地一踢桌角，撐住膝蓋彎下腰，“哎呀，臣的腳崴了！”

李無廷扭頭，“……”

德全，“………”

德全面目扭曲：你是這樣賴下來的！

“腳崴了？”李無廷目落下。

寧如深蹦了蹦坐下，抱住一條，朝李無廷看去，“崴得厲害。”

“喔，有多厲害？”

“得有一刻…”寧如深話到一半瞥見德全的眼，改口，“兩刻鍾到一個時辰都走不得。”

李無廷，“……”

他幾乎氣笑，“寧卿還會自我診斷。”

寧如深謙虛抿，“一些較強的自我管理意識罷了。”

頭頂的視線在他上落了幾息。

隨後聽李無廷開口吩咐，“去傳太醫來。”

寧如深抬頭：？

李無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朕倒要看看，寧卿是不是崴得兩刻鍾到一個時辰都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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