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深，“比如？”

大概是這話接得正合意，李無廷沒有追究他隨意的語氣，隻點了幾個名字，

“你的百家飯，悉悉。”

寧如深恍然，認真記了下來。

“還有這個……”那修長的食指漫不經心一晃，又點了個名字。

寧如深扭頭瞅，“這又是誰？”

“誇寧卿霞姿月韻的。”

“……”

寧如深差點把脖子擰著！

他看著李無廷淡然的神，腦中浮出那日幾人在茶攤上的議論，一時啞然：

錦衛的匯報該不會是一字不差吧？

李無廷看著他，“怎麼了。”

寧如深立馬垂眼，給人上眼藥，“沒什麼，這種議論，臣……也不是很介懷。”

李無廷輕聲，“寧卿是不介懷，只是往下掀了兩片瓦而已。”

寧如深，“………”

草，怎麼連這都知道。

他無言凝滯了片刻，李無廷大發慈悲，“行了，下去吧。”

寧如深告退，“是，陛下。”

將要退出書房前，忽而又被住：“寧卿。”

他轉頭，只見李無廷朝他遙遙看來，“朕特許你，明天往腰帶裡塞幾顆核桃。”

寧如深：？

…

寧如深掛著滿頭問號回了府。

剛回府不久，就看非“啪嗒”不出現的拾一竟然翻窗而，主出現在他跟前：

“出大事了。”

寧如深張，“你東西被抓了？”

“……”拾一激，“沒被抓！”

寧如深著他啞了啞。

拾一回神，“不對，沒有！！”

寧如深扶額，“算了，說事吧。”

拾一就說，“有考生狀告同窗科舉舞弊，現在外面炸開了鍋。”

寧如深微微張大，驚了。

第二天上朝，朝中果然一片嘩然！

寧如深站在隊列裡，聽著殿前匯報：

說是一潁縣考生落榜，卻看同窗謝某榜上有名，想到後者先前形跡可疑，便舉報謝某涉嫌作弊。

但因拿不出證據，所以由聖上定奪。

整個朝堂頓時鬧哄哄吵了一片：

“既無證據，多半是自己落榜眼紅，何必浪費人力力！”

“空怎來風？應該徹查到底。”

兩方人各持己見。

還有一部分朝臣什麼都不說，只等著龍椅上的帝王開口。

寧如深估著這早朝得開很久。

他了僵的子，突然到了腰帶裡的小核桃。瞬間福至心靈，明白了李無廷的“恩寵”——

今日上朝有大事，吃點核桃墊肚子。

他趁出一顆放進裡哢嚓哢嚓：

百家飯香香，但前的小灶也不錯。

殿上，德全眼尖地瞥見，十分得意：寧大人這下就該知道前和禮部哪更好了。

畢竟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吶～

·

到最後，還是由李無廷下了定論。

此案由三司徹查，錦衛從旁協助。

吵了大半天的早朝終於結束。下朝後，寧如深照例去了書房當值，“陛下！”

他現在滿腹疑，幾步就躥到了案前。

李無廷看了他一眼，“吃了核桃，態度是比往日熱很多。”

寧如深，“……”

李無廷見好就收，“說吧，要問什麼？”

寧如深也寬容地翻篇，“陛下先前說會有人捅破，指的就是這個？”

李無廷“嗯”了聲，“寧卿怎麼想？”

寧如深思索了幾息：

他是知道“賣假題”的事。

既然李無廷說“狀告舞弊”會捅破“假題案”，那說明被告的正是當時買假題的考生之一。

題沒買到真的，卻自己考上了。

寧如深揣測，“或許眼紅是有的，形跡可疑也是真的……所以落榜的那名考生乾脆把人告了上去。但沒想到差錯……”

牽扯出假題案。

他兀自說完，案後沒有回應。

寧如深抬眼，卻看李無廷正看著自己，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陛下？”

李無廷語調緩緩，“朕發現，寧卿的腦子宛若星辰。”

寧如深呼吸微促，臉都熱了點，“靈乍現？”

李無廷，“時有時無。”

寧如深，“……”

很妙，但沒禮貌。

…

不是人話的話被他當屁一樣散去。

至證明了一點，他的揣測是對的。

寧如深抿著，又看了李無廷幾眼，對方依舊是那副遊刃有余的模樣，仿佛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寧卿在看什麼？”

“那名考生會告發，是落榜後臨時決定的。但陛下為什麼像是早就料到了？”

李無廷深邃的眸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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