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廷牽了下，剛要說話。

拾一又道，“言陛下暴，爽之。”

李無廷驀地一嗆。正在換茶的德全差點“嘩啦”摔了瓷盞，夢幻般地抬頭：？

拾一想了想補充，“指這事。”

“……”養心殿前寂靜良久。

隨後李無廷了下眉心揮手，“行了，你回去。以後沒有朝政要事不必來報。”

拾一磕了個頭準備離開，忽又聽：

“等等。”李無廷結了下，思索半晌，開口，“同朕有關的…也可以報一報。”

“是。”拾一應下，閃離開了。

…

第二天，正是承天節最後一日。

天清氣朗，明日高照。

各前來朝賀的番邦也都收拾好車馬行囊，浩浩地穿過京城大街準備返程。

寧如深昨天被軒王搞得神經兮兮。

今天準備出府換個心，去看熱鬧。

走到大街上，只見牽著大馬駱駝的長隊在駝鈴聲聲中踏過街頭，捆的行囊裡裝著市來的布匹、香料。

短窄的北地商人、穿紗盤辮的南地，在兩側百姓的圍觀目送下離京。

城中熱鬧非凡，人湧。

大街小巷都守著兵馬司和錦衛。

寧如深在人群裡攘攘地瞅了會兒，忽然瞅見一個人——

不遠，尹照一飛魚服在日照下金紅流，沒什麼表的側顯得凜然無。

寧如深過去打了個招呼，“尹指揮。”

尹照，“寧大人。”

寧如深揣著袖子同他隨意嘮了幾句，忽然想起抄軒王府的事，“這次也是尹指揮去抄的府？”

尹照，“自然。”

“？”寧如深扭頭：自然在哪兒？

似是看出他所想，尹照睨來，“抄王府是細活，尹某從不假他人之手。”

“……”

寧如深聽得大為讚歎。

心說你們錦衛莽這樣，當初抄相府時，可是連假山都掀起來了。

他請教，“怎麼就是細活了？”

明亮的日頭下，繡春刀反出一道清銳無的冷。尹照握著刀，認真看來：

“紙頁不能弄了，陛下要看的。”

作者有話說：

尹照：怎麼了，我只是在認真工作。

寧如深：輕輕敲醒沉睡的大腦…！(震

第55章 心慌慌

陛下要看的。

寧如深聽得震住了， “…什麼意思？”

尹照皺眉，“多的不能再說了。”

……不，你已經說得夠多了。

寧如深咽了咽， 在腦中緩緩消化著信息量。軒王的那副臉又適時地浮了出來， 混著昨日他進書房後的點點滴滴……

都逐漸指向一個不可置信的事實：

李無廷， 是真的要看他們的小話本。

——不但要看，還要抄了王府看。

但李無廷看他們的話本做什麼？寧如深頂著明灼的日， 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他，他對這種東西接度這麼高麼？？

自己只是看兩眼就做了好多夢。

那李無廷……

“你怎麼了？”頭頂突然落下尹照的聲音，“臉好紅。”

寧如深回過神， 就看尹照偏替他擋住了點日頭， 蹙眉認真地打量他：

“中暑了？”

“我沒事。”他勉強定下神。

轉而又複雜地看向尹照：倒是你——

為天子的刀， 又刺了天子一刀。

良久， 寧如深吸了口氣，拍拍尹照，“我先回去了， 尹指揮你…保重。”

他說完轉頭離開。

尹照嚴肅歪頭：？

…

寧如深離開後直接回了府。

他回府坐下，招呼嚴敏，“給我倒杯茶， 要涼的。”

嚴敏覷著他的臉，問出同樣的話， “大人中暑了？”

寧如深按了下頭，“我…我中蠱了。”

不然怎麼覺得這一切都這麼如夢似幻呢？

李無廷主要看他們的話本， 還是那樣的話本：他們在裡面顛來倒去， 這樣那樣…甚至濃意到了ooc的程度……

一想到這點——

往日因各種“外因”而發生的恩賜、、摟抱， 那些看似並未越過君臣底線的行為， 都在此刻一瞬變得曖昧了起來。

尤其李無廷過他的手掌， 拭過他的指腹，摟過的他的臂彎……

寧如深想著，簡直一陣暈眩。

嚴敏倒好涼茶過來，就看自家大人一手撐在額頭，纖白的手臂如玉一般。更襯得那張臉面如飛霞，痣如滴，眼角眉梢春無邊。

乍一眼，竟有種魄人心魂的……

嚴敏將某些詞咽了下去，端上涼茶：

“大人可是不適？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這樣了，可要老奴去喚個大夫來看看？”

“不必了。”

寧如深接過，幾口涼茶咕咚下肚。

沁涼的茶水順著食道衝腹中，勉強澆滅了一團燥熱，他指了指腦袋，“我只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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