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敏窺察，“有問題？”

“……”寧如深輕聲，“思緒。”

嚴敏愧地垂頭，給人添了杯茶水下去了。

待人退下，他長長呼出一口氣，了自己脹痛的頭：

好痛，好像又有什麼要長出來了。

·

寧如深緩了一天沒緩過勁。

第二天假期結束，就又要去上朝。

肅穆威嚴的朝堂上，他站在文隊列裡看向龍座上的李無廷：明黃的龍袍一凜然天威，清冷的面容顯得十分。

寧如深都恍惚了一下，覺得自己多半在做夢。

然而沒等他理出頭緒來，忽聽上方的帝王淡然拋出一句：

“朕擇監軍往北疆，眾卿何意？”

嘩——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朝中眾臣頓時相視驚訝：

“這個時候……”

“怎麼突然遣監軍？”

寧如深注意力被拉去，忽然想起前兩日李無廷私下同他提過的話：

北邊要起戰事了。

但他思緒很快又一晃，回到上句：

“不是說要朕替你狠狠回敬？”

“……”

寧如深在鬧哄哄的朝堂中閉了閉眼。

什麼七八糟的…去，去去去！

擇監軍去往北疆的事沒議論多久。

李無廷未給出明確的意思，加上北疆離京城尚遠，目前看著還算太平。眾臣自覺沒自己什麼事，問了兩句沒再多提。

只等聖上自行敲定人選。

…

早朝結束，寧如深照例去往書房。

他進門前還有點惴惴的。

進去之後看見李無廷正低頭寫著什麼，頭也不抬，一顆心又安定了點下來。

寧如深走過去，“陛下。”

李無廷嗯了聲，手上未停，“來了？監軍的事你如何想？”

寧如深問，“陛下還沒定人選？”

李無廷蹙眉，看過紙上列出的幾個名字，“能選的人太了。”

寧如深想了想，懂了。

皇權之爭後朝堂剛換過一，現在正是用人之時。新仕的進士職務還沒完全上手，老臣班子裡年紀大的又經不起顛簸。

既要選有才德的，又要是天子心腹，還得夠閑。

寧如深瞟了眼德全，“那……”

李無廷順他目輕瞥，否決道，“合不來。”

他上一世不是沒派過宦監軍，結果雙方看不順眼，險些鬧得軍中不合。

正不知在出什麼神的德全探頭：？

“罷了。”李無廷眉，“朕再想想。”

寧如深就“喔”了一聲。

書房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李無廷在案後沉眉靜思，修長的指節輕點紙頁。寧如深瞧著，忽然又想起前兩天，這隻手也是這麼朝他輕點著——

讓他來看看他兩人的同人話本。

“……”寧如深目不自覺落向桌堂。

話說，那疊紙卷吧卷吧的，有燒嗎？

而且哪有帝王，把自己和臣子的小話本放書房屜裡的啊……

他腦子又開始烘烘發熱，恍惚出神。

“…寧卿……寧卿。”

跟前默了兩秒，“如深。”

寧如深心頭一跳，終於被喚回神：嗯？

他循聲朝李無廷看去，就看後者正向他，深的眸底專注看來，“你幾聲了，在走什麼神？”

寧如深張了張，“…沒什麼。”

李無廷看了他幾息，忽然道，“都出去。”

德全一抬頭，瞥見寧如深眉間那一抹態，陡然明白了什麼，忙帶著宮人們嘩啦退出去了——還順手“哐！”的一聲，死死關上了門。

“………”

寧如深茫然：？？？

人都退出去了，李無廷站起。

高大的形立在跟前，距離一下近。寧如深心頭悸了幾拍，抬頭問：

“怎麼了，陛下？”

“還問朕怎麼了，你……”

李無廷垂眼看過他泛紅的面，按下微的呼吸。隔了幾秒抬起手背，“發熱了？要朕找太醫過來？”

寧如深被他得一，“沒，不用了。”

“那你是怎麼回事？”

“……”

寧如深緩緩了口氣，不去看李無廷近在咫尺低來的俊臉。

他心道：我才想問你是怎麼回事！

但他又問不出口——

難道要他嘩啦一把拉開屜，指著那一卷卷的小煌文問：陛下，你是特意從王府抄來看的嗎？

寧如深含糊，“臣只是…”

“沸騰了。”李無廷接話。

寧如深：。

怎麼又預判他？

落在他面上的目停留幾息，隨後前人影一晃。寧如深轉回視線，便看李無廷稍微撤開，將案頭的名單推到一邊：

“行了，出去轉轉吧。”

說完上他，抬步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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