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話本看得多，來指點幾句。”

他說著講了遍大意。

拾一聽完略起腹稿，述道：

“那就寫：臣已順利抵達北疆，此一切皆好，唯念陛下甚矣。”

陸伍一聽，意思都有了。

他又縝道，“既然念陛下甚矣，怎麼解釋代筆的事？”

拾一看了眼裹著毯子醉倒在那頭的人，“再補充一句：定遠軍熱灌酒，寧大人醉不能提，故著人代筆。但醉中多念陛下——”

“懷抱陛下親賜毯睡去。”

陸伍刷刷寫下，“還是你有文采。”

信寫完，兩人看了一遍，都滿意。

作者有話說：

遠在京中的李無廷，展信：

寧大人說一切都好，就是太想陛下。

醉得直念陛下，最後抱著陛下的毯子睡去。

李無廷：——劈裡啪啦！

*北狄挑起戰端、擾在先，大承還擊是為保衛百姓和疆土。

第59章 虛晃一槍

寧如深這一盹直接盹到第二天早上。

大清早， 他在外面士兵們的呼喝聲中醒來，薄薄的日帳篷裡。

他著帳頂回了下神，才反應過來：

……喔對， 他這是到北疆了。

他昨晚炫了烤羊， 噸了酒， 然後就裹著毯子直接睡過去了。

寧如深了下頭：他是不是忘了什麼？

正頭痛著，帳篷簾子忽而一掀。陸伍探了個進來， “你醒了，要水嗎？”

寧如深頓時恍然，“信寄了嗎？”

“寄了。”陸伍說， “順便解釋了代筆的原因， 是你不勝酒力。”

寧如深誇讚， “還是你周全。”

他說完起來洗漱了一番， 換過服出了帳篷。

帳子前面搭了塊桌板、架了口鍋。上面擺著薺菜面餅和羊棒骨燉的熱湯。

霍勉、何良幾人正坐在不遠啃餅子，寧如深打了碗湯坐過去：

“怎麼沒看見孫參軍？”

昨晚他喝酒的罪魁禍首。

霍勉呼嚕喝湯，“他準備帶一隊人馬去村外蹲守， 按那幫北狄兵三兩天來擾一次的規律，今天估計也會來。”

寧如深看他喝得，也學著樣把餅子撕吧撕吧扔進湯裡：

“那今天先讓百姓們別出村。在村外多挖幾個陷阱， 燒了羊正好給他們抓現行。呼嚕……”

旁邊何良猛一拍，“說得對！我再去叮囑老孫幾句。”

寧如深被他那掌驚了一跳：

差點被泡饃卡到， 幸好撕得小。

何良已經風風火火地走了：“殺殺殺！”

“……”寧如深。

霍勉又高興地轉來，“我就知道你適合來咱們北疆！快吃， 吃完帶你去見識見識咱們定遠軍的氣魄。”

“？好。”寧如深埋頭， 暴風吸——

…

營地外是一片廣袤的訓練場。

寧如深同霍勉過去時， 各營士兵已跑完二十圈， 在場中嚴整待命。

登上高臺， 整片場地便撞眼底。

只見蒼茫的天穹下，荒土黃沙一無際。三軍皆整齊列隊在前，沉重的頭盔鐵甲反出刺目的凜。

黃塵莽莽，軍隊浩然肅靜。

唯有大承軍旗迎風招展，以鎮三軍。

寧如深被這幕震得渾一麻：

定遠軍戍守北疆，是真正的虎狼之師。

在他屏息間，側的霍勉已經斂了神，目銳利而威嚴，揚手揮出一道旗幟，下達了訓練的指令——

隨著他一聲令下，場中隊列轟然變。

寧如深在護欄後，就看一陣沙塵揚起，全軍披堅執銳，變換隊形開啟了第一陣衝殺。

一時間殺聲混著金屬撞的聲響直擊耳。

……

下方訓練進正軌。

霍勉轉頭展示，“怎麼樣？”

寧如深緩了緩，叭叭鼓掌，“……特別棒。”

他又問，“你們每天都是這麼訓練的？”

霍勉點點頭。

寧如深被黃塵撲了一臉，揮了下，“其實也可以搞點別的，比如沙灘排…蹴鞠。”

就像衛青、霍去病那樣。

霍勉眼睛倏地一亮，“蹴鞠？嗯…是可以考慮。”

等到一場演練結束，他便把欄桿一拍，清清嗓子揚聲道：

“剛才寧大人給了個提議，咱們要是訓練得好，以後就辦幾場蹴鞠賽——大家覺得怎麼樣？”

話落，下方頓時一片沸騰！

眾軍激地應道：“好——！！！”

震天的聲浪轟然衝上來，寧如深被震得一。

霍勉看他眼可見地炸了下，小聲問，“你還好吧？”

寧如深平複了下，讚歎，“你們好有氣勢。”

霍勉就笑了，目落向這片三軍守備下的疆土，眸傲然明灼：

“我大承將士，自當如此。”

·

訓練持續一整日，結束已經是黃昏。

晚上日落後氣溫很低，士兵們都收拾著準備去河邊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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