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兵作魯,三兩下拉,然後從他腰帶裡“嘩啦”出一堆花生米。
“……”蘭達勒和北狄兵。
花生落了滿地,寧如深臉上的心疼還沒收回去。
蘭達勒看他的目了幾分戒備,打量幾眼,突然又起了興趣:
“你們大承的神,可是像我北狄的薩滿大巫一般?”
寧如深只知道賀庫王迷信大巫,莫非這大王子也一樣?
他試探地看去,“差不多。”
蘭達勒聞言果然坐直了子,瞇眼,“那你一手給本王子看看,不然哪知道你是不是瞎說。”
寧如深想起北狄的局勢,醞釀道:
“大王子命宮不凡,乃金翅鯤鵬……”
“嗯,說得不錯,確實是本王子。”
“可惜囿於淺池,蓋有一黑鷹蔽日。鯤鷹本出同源……”
“慢著!”
蘭達勒臉變了幾番,左右一掃,“你們都先下去。”
北狄兵不明所以,應聲退下。
待人走完,蘭達勒盯著寧如深道,“你說得倒像那麼回事。本王子正是苦於一才能無法施展……但這些都不算,還有嗎?繼續說說。”
寧如深潤了下。
繼續什麼,他可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對上蘭達勒的目,只能著頭皮把之前造過的謠重新說了一遍,“另一位暗中得了授意,此次出兵正是為軍功,好認祖歸宗。”
嘭!跟前的桌案突然被猛地一砸:
“前些日子流傳的那些聞果然不是空來風!”
“本王子就知道!還有更離譜的——”
寧如深:……?
蘭達勒不知想到了什麼,怒火中燒。他目一側,忽又心驚道:
“這等聞,你是如何得知的?”
什麼如何得知,這就是從他裡傳出來的。
不過“更離譜的”是什麼?
寧如深暫時斂下思緒,泰然道,“自然是推算而來。”
他看人將信將疑,便說,“這樣好了,容我破例為大王子展示推算的神力。”
蘭達勒:?
…
很快,二十四支一模一樣的薄木片就擺在了桌上。
寧如深在背後寫上數,倒扣過來,“請大王子出兩支記住,再扣到一邊。”
蘭達勒興致地照做,“喔。”
寧如深拿起那兩支木片藏到後,出其中一支展示給蘭達勒,“這是幾?”
“三。”
寧如深點頭,收回背後。
又將兩支一起放回去重新打、全部翻開,隨即神叨叨地探手應了幾息,用纖白的手指一點:
“另一支是十六,是不是?”
蘭達勒大驚,“啊對對對!你怎麼知道?”
寧如深玄妙地看了他一眼,“噓。”
“——這才到哪裡。”
一個下午,他把會的紙牌魔給人玩了個遍,邊玩還邊輕聲慢語:
“大王子是不是從小就覺得自己與眾不同?那是因為你天生得神鷹庇護。”
“邊有很多人嫉妒你吧?我就知道。”
“大王子運興在北,要……啊,好痛!”
蘭達勒驚了跳,“你怎麼了?”
寧如深弱地捂,“不能再說了,要遭天譴了。”
“喔喔……”
·
一通暈眩眩的忽悠下來。
直到兩人出了帳篷,蘭達勒走路都是瘸的。
寧如深揣著袖子跟在蘭達勒側,守在帳外的北狄兵問:
“大王子,這個大承人怎麼置?”
“先看守起來。”蘭達勒看了眼,“給吃給喝的管著,本王子自有用。”
他說完,旁邊一個北狄副將瞅來。
寧如深這會兒還披著長發,著了素白的常服,烏發明眸,耳尖綴了一點豔麗的紅痣。在一片糙莽的北狄人中顯得格外惹眼。
那副將咽了下,瞇眼,“大王子,能否……”
他那神一看就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蘭達勒猶豫了下,又看了眼寧如深:這大承的“神”,確實是生得貌勾人,若不是自己不好男……
寧如深被看得了把汗,立馬啟,“神者死。”
“……”蘭達勒打發,“算了,別壞事。”他說完又低聲音,“待了大業,再隨你。”
那副將盯了兩眼,憾地走了,“是。”
寧如深松了口氣,被帶了下去。
大概是出於他份特殊。
蘭達勒給他單獨分了個小帳篷,外面派人嚴加看守。
他進到帳篷裡——
圓頂的小帳篷空間不大,但好在有毯子,晚上應該凍不著。
寧如深在藍黃格紋的毯上攤平。
他著的帳頂陷思考:
看樣子,拾一、陸伍他們在北狄散布的謠言起效果了。
雖然不知道“更離譜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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