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深背對著李無廷, 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朝他這裡看。他換完之後“噗通”下了湯池, 滾熱的水流瞬間裹了上來。
後的岸上傳來料的細響:
“朕也進來了?”
“……”
寧如深被熱氣熏著, 熱水在心口起一陣陣熱。心說李無廷不是明知故問麼, 他還能讓人在上面乾看著?
而且衫都解了, 不是已經準備下來了。
他抿了下微的,“嗯。”
水聲便“嘩啦”一響,漾開一圈水波。
寧如深轉頭,只見李無廷赤膊立在池邊,池水剛剛沒過他勁瘦的腰。肩寬腰窄,流暢優的線條在月下沒水中。
池水並不混濁,清清淺淺的。
綽著樹葉皓月的倒影,水影晃著眼。
寧如深瞥見一眼,趕扭頭,有點臉熱地浮去了一邊。
剛浮出兩尺遠,便被住,“別漂。”
他朝李無廷覷去,“?”
“朕怕你又咕嘟冒泡。”
“……”
眼前浮現出紅花小橋老婆婆。
寧如深心有余悸地咽了咽,隨後攏了下被水衝得微散的裡,湊回人邊。
李無廷看過來,“舒服嗎。”
寧如深這才想起自己是來放松的,他放平心態趴在岸邊,瞇了瞇眼,“舒服。”
熱水煨著全,仿佛熨帖了四肢百骸。
他靠在自己肘彎,霜白的後頸劃過水痕,雪的袖擺和小臂上沾了點池邊的金桂,粲然細碎的,像是灑金一般。
蒼白的面被泉水溫養出幾分紅潤。
李無廷視線落了幾息,隨後抬手在他泛紅的臉頰上一,帶起一陣熱意。
寧如深眼睫一睜開,便對上那道沉靜深邃的視線。他一時心,支起來了點,“怎麼了嗎?”
寬厚灼熱的掌心細細過他頰側。
李無廷低眼,“讓朕的寧卿吃苦頭了。”
寧如深在他掌心,怔了下。
來的水熱,手也熱,捂得他心頭烘熱。
那些未曾言說的獨當一面,故作鎮定的周旋,連同塞外連夜的風霜寒月,好像全都化了這一池融融春水中。
他握住李無廷的手腕,“還好…”
“反正,臣已經回來了。”
指腹微一,將他的臉托起來了點。
李無廷細看著他,心湧了下,“朕想親你。”頓了頓又補充,“現在沒人了。”
幽邃的眼底眸灼人。
寧如深看著他這副神,驀地想起白天那道克制而短暫的吻:李無廷果然是還想親他的,只不過當時按捺下去了。
看這樣子,該不會一直想著……
他心緒被了一下。
抵在他耳後的指尖輕輕勾了勾,跟前的人卻還一不地將他著。
寧如深沒忍住胳膊一撐,迎上了那雙。
·
的舌一抵,撬牙關。
“唔…”寧如深在急促的呼吸中閉著眼,任人勾著他洶湧纏綿。糙的手掌過他敏的耳朵,帶起雙重的栗。
李無廷背靠池岸,肩背都被沾。
寧如深被親得指尖打,幾乎攀不住對方沾的肩,就要往水裡去。
浸的裡下出一片暖,一隻大掌隔著單薄的料錮在他腰後,燙得他直抖。
他正要進水裡。
握著他的手一提,便將他提來對面相坐。
親吻又鋪天蓋地落了下來。寧如深腦中昏脹,在裡裡外外的烘熱中快要窒息缺氧,只能仰頭迎著索吻。
親吻間,發間忽而一松。
李無廷一手走了他頭頂的發簪,放在岸邊。
烏發垂下,順著單薄的肩背散落水面。
夜風一吹,簌簌金桂漫天飄灑,綴滿那烏發肩頭,桂香馥鬱肺。
寧如深眼角紅,幾乎要溺斃在這片花香暖池裡。
李無廷微一睜眼,便將此態收眼中,帝王的理智與冷靜像被一瞬擊潰——
他一把將人摟,更深地吻下去。
醺人的眩暈中,寧如深忽有所。他心跳得厲害,輕一推仰頭換氣,又被親了親頸側,“陛、陛下…”
他一個哆嗦,快不住,掙扎著要起來了。
後的大掌又將他按回來,李無廷親著他眉心安,“…躲什麼?”
“朕也是一樣的。”
寧如深攀著他的肩,對上那道視線。
李無廷清冷自持的俊臉上滿是紅,看了他幾息,大掌錮著未,“難,朕幫你?”
轟…!寧如深覺腦中有條線繃斷了。
周圍是天席地,四下無人的野泉。
此刻遠離了京城,有一瞬離了君臣、王權。對視間,眼中只剩彼此的存在,都是熱意升騰,心湧著。
像是燃了火,燒灼著理智。
寧如深怔然幾秒,下意識口:
“可德全他們還——”
李無廷就看著他笑了下,脖頸通紅,滿眼灼意。君子卸下了一矜貴,頭一次說了從未說過的話,“…只要聲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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