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剛……李無廷怎麼又？

似察覺到他的僵， 跟前的人撤離。

李無廷將他按進懷裡，低了口熱氣， “朕不做什麼，你…”

他話頭一轉， “朕不住。”

寧如深：……好敷衍的找補！

他吸了口氣， 把熱騰騰的臉往人懷裡一埋， 惱怒， “睡覺睡覺！”

李無廷就拍了拍他， 閉眼，“好。”

…

第二天，紅紗被背著鍋的德全拿走了。

寧如深看他的背影在佝僂中又出幾分偉岸拔，心一時複雜難言。

洗漱完，李無廷要去審訊營那頭。

德全剛好折返回來，奉命跟隨寧如深去吃早飯。

到了吃飯的地方，寧如深端了湯剛坐下，何良就熱地看來：

“寧大人，你要不要學學騎馬？你看昨晚，還讓陛下帶。不如今天跟著我——”

嘭，“哎喲！”

霍勉一鐵掌拍去，“去！寧大人不學騎馬。他四肢不全都不礙事！”

何良驚詫，“啥？？？”

寧如深，“……”霍勉又在說什麼胡話。

他沒參與討論，低頭呼嚕喝湯。

喝了兩口，一旁軒王湊來拍拍，“昨晚的溫泉怎麼樣？好泡嗎？”

寧如深差點嗆住！

池水嘩嘩拍岸的場面驟然浮出腦海。

他也是被李無廷蠱住了，竟然和人在天的野泉裡……

他頓時渾一燥，捧著大碗擋住臉，“唔…還行。”

李應棠看他出兩隻紅紅的耳朵，張了下，轉而看向德全：？

德全興又失地搖了搖頭。

李應棠懂了，興又失地歎了口氣，“唉……”

寧如深將他們的流盡收眼底，指尖一抖：這兩個人！

遲早要被下昭獄。

·

不過那湯池太遠，他們之後也隻再去過一兩次。

等了十來天，北狄王終於回信：

——願派使者來同大承和談。

和談的地點選在關外二十裡的長槐坡。

李無廷率著定遠軍，帶上了包括蘭達勒在的幾名北狄首領。

寧如深也一道隨行。

長槐坡外置了和談的大帳。

李無廷坐在帳中主位，寧如深立在一旁，蘭達勒等人被綁著放在地上。

很快，外面便通報說：北狄使者來了。

簾子一掀，來的竟是老人。

賀庫王一短窄，解了佩刀拋給守衛，大喇喇地就走進了帳中。

寧如深瞅著：人逢喜事神爽似的。

旁邊果然傳來震驚惱怒的聲音。

賀庫王走進來站定，先看了眼李無廷。目一轉，又落在了寧如深上。

寧如深今天穿了一青外衫。

頭髮用白玉簪束在頭頂，在一眾紅黑甲的定遠軍中格外顯眼。

不知想到了什麼，賀庫王哼笑了下。

一道冷聲驀然打斷，“賀庫王。”

主位上，李無廷眸深不見底，端坐著靜靜看來，天威懾人。

賀庫王轉回視線，“參見陛下。”

雙方話題很快進談判。

寧如深在心底稍稍松了口氣。

想到他們有過短暫的合謀，加上賀庫王那副肆意大膽的子——

他就怕對方會當眾出什麼驚人之語。

比如：你做得不錯。

這麼快就回到你的陛下邊了。

好在對方估計是怕被抓到“通敵”的把柄，看了他眼就沒再多說什麼。

…

談判進行了兩三個時辰。

無非是商討讓出哪座城池，大承多久派兵駐守。

一通拉扯，李無廷最後一語定音，“讓出鄯城。你們帶走你們的大王子，我大承軍即日便前往駐軍。”

賀庫王忖了片刻，“好。”

協議簽署完，李無廷起，吩咐人將蘭達勒等人帶出帳外，“你們最好不要想著毀約。”

他清冷的面上神淡淡，“否則我大承隨時能踏平北狄。”

賀庫王盯去幾秒，“自然。”

一行人一道出了帳篷。

寧如深揣手站在帳門口，觀賞著蘭達勒屈辱地被賀庫王的親兵松綁。側忽而落來輕飄飄一聲嗤笑：

“你倒是比本王想的要彩許多。”

他轉頭，便對上賀庫王的視線。

“……”你要是看過我的魔，說不定就更彩了。

寧如深沒接這個話頭，轉而問，“如果有朝一日你坐上那個位置，真的能遵守不擾邊關的百年協約？”

“本王說了，本王只在意王位而已。”

……你最好是。寧如深看了人一眼。

不過想到還有個振翅飛的蘭達勒，時不時能給人撲棱兩下，他又放下心來。

賀庫王注意到他的目，“怎麼？”

寧如深，“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來談判的是賀庫王。”

賀庫王哼笑，“衝著蘭達勒，本王自然得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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