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頓了下，目落去——

一瓶玉膏掉在了床榻間。

“……”

寧如深臉上一燙：李無廷…什麼時候揣上的！？

他朝人看去，只見李無廷面上泛著紅，神罕見的有些窘迫，“以防萬一。”

寧如深盯著那小瓶子說不出話。

思緒正飄著，忽然聽上方的人輕聲，“要試試嗎。”

他刷地抬眸，心跳驟然雷。

張臊的緒在對上李無廷的神時，如同了蠱，他最終被撥著，閉眼湊去一親，“…嗯。”

……

一縷過雕窗，正映亮床頭的玉蘭。

指尖拂過白玉花瓣，輕輕開。

影浮，一縷幽香初綻在靜室之間，白花蕊被撥得晃輕。

瓷瓶已經倒空，滾落在地面上。

用了整整兩刻鍾時間。指節忍溫，但終究不抵青。寧如深汗水淚水混一片，沾滿臉，埋在李無廷肩窩裡嗚嗚咽咽。

李無廷再是難耐，到底還是心疼。

他抬手替人抹了抹臉上的汗淚，安地吻住眉心，“太難了是嗎。”

寧如深還在要強，“再…再來……”

李無廷不忍心，手將他抱回懷裡拍了拍，輕歎了一聲沉下口熱氣，一如往常那般拉過他的手，又親上人驚紅的耳尖，“別勉強…”

寧如深指尖一抖。

隔了小片刻他緩過來了點，忽而想到了什麼，將人往後一推。

在李無廷還沒反應過來時埋了頭。

李無廷來不及阻止，一手剛捧過他頰側便猝然沉眉，跌了從未沉落過的另一片海。

·

直到傍晚，天家的馬車終於離了府門。

寧如深已經被李無廷陪著小盹過片刻，這會兒腸轆轆，緩緩爬起。

“嚴叔……”開口，嗓音微啞。

他又喝了兩口水，在屋門打開時清清嗓子吩咐，“備晚膳。”

“是。”嚴敏在外堂應了聲離開。

待人走後，寧如深重新換了裳，又推開窗通風換氣。微涼的夜風吹進來，將他飄忽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痛也痛，還殘留一些不適應。

床頭的玉蘭又合攏了花瓣。

寧如深回想著：其實也不全是難……

只是沒想到這麼艱難。到底是他的問題還是李無廷的問題？？

邊忽而一痛，他“嘶”地了下。

明明都做一樣的事……

但李無廷那仿若輕松的姿態，簡直和自己形了鮮明的對比。

寧如深把鍋狠狠一甩，篤定：

那必然是李無廷的問題。

他自我安結束，深吸了口氣出門吃飯。

·

休沐日結束，第二天又要上朝。

寧如深疼腰地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捱到下朝，就被耿硯拉住：

“寧如深！一會兒要不要去小——”

“小什麼，小犬刨水麼？”

“……呸！小酌。”耿硯一蹦正要罵他，目突然落在他破了的角上，“咦，你角怎麼了？”

寧如深頓時一滯，屏息抿：

“我…有點上火。”

“是嗎。”耿硯還要去瞅，就被一爪開狗頭，“嗷！你做什麼？”

寧如深心虛溜走，“我去前當值了。”

…

去到書房，正好沒有旁人。

李無廷坐在案前翻看奏折，抬眼正要開口，話音忽而一頓。

寧如深踱過去，“陛下？”

李無廷看向他的邊。

傷出幾分惹眼的紅，襯著他霜白的面，平添出一抹豔來。

李無廷就勾了下他袖間的手，“還疼嗎。”

說完又細細道，“是朕不好。”

寧如深本來都下這回事了，驟然聽他提起，還一副認真的模樣，頓時臉熱：

“還好…也沒什麼。”

李無廷端詳兩息，放了點心，“嗯。”

話題轉開，兩人說了會兒朝中的事。

正說著，外面便來人通報：

“陛下，文中丞前來覲見。”

兩人話頭停住，李無廷道，“宣。”

他沒有讓寧如深離開，寧如深就留在一旁沒走。文中丞文閬，也就是李無廷派去堯津剿匪招安的巡。

外面一應，一名風韻清疏的朝走了進來。

文閬到了前一拜，“臣參見陛下。”

李無廷示意，“直接說吧。”

文閬看了眼旁邊的寧如深，又低頭應下，“是。堯津山匪盤踞山中，雖消停不出，但至今也不接招安。”

李無廷蹙眉，指尖點了點。

文閬遲疑了下，“不過前兩日，倒是有了點奇怪的靜…他們在山林間拉了很長的布條。”

李無廷皺眉，“什麼東西？”

文閬描述，“像是床前的帳額……上面寫著好些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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