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宜眼神古怪的看了姜咻一會兒，突然道：「你打遊戲有天賦的，加個好友一起玩兒？」

「……」姜咻搖頭：「我沒有時間玩兒遊戲的。」

景清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十八歲的話應該剛剛上大學吧，大學那麼清閑，怎麼就沒有時間了？」

姜咻鼓了鼓腮幫子：「就是沒有時間！我要看醫書的！」

景清宜嘖了一聲，「加個好友嘛，等你有時間的時候再一起玩兒唄，我可以送你皮的……不是我跟你吹，我好幾個號都是全皮！」

姜咻：「……」

景清宜已經亮出了自己的二維碼：「掃我。」

姜咻看了他的手機一眼，還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掃了二維碼——反正才不會跟他一起玩兒遊戲呢。

不是時間不時間的問題，是這個人的遊戲技實在是太垃圾了！

正巧這時候，傅懿書也回來了，見到姜咻，便問：「怎麼樣了？」

姜咻搖了搖頭：「是自己心裏有病，我也沒有辦法。」

傅懿書那張俊冷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只是閉了下眼睛，道：「麻煩了。」

姜咻說沒什麼。

傅懿書對景清宜一頷首：「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景清宜還沒說話，景如已經開口了：「我就說這個樣子能看出什麼病，估計不是什麼嘉嘉姐心裏有病，是你學藝不吧？」

姜咻這才注意到原來景如一直在客廳里沒有離開，只是剛才跟景清宜打遊戲的時候太投，沒有注意。

看了一眼景如，完全不能理解這個萍水相逢的景家小姐為什麼對自己抱有這麼大的敵意，慢慢吞吞的道：「我相信之前的醫生應該是跟我下的一樣的診斷吧？」

景如噎了一下，冷笑：「所以我說都是一群庸醫！」

姜咻道：「景小姐，要是不懂醫的話就不要說。」

「我說？」景如嗤笑一聲：「你們這種庸醫我見得多了，不就是看我景家有錢有勢想趁機來打秋風？實際上一點本事都沒有，和那些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騙子沒有任何區別！」

姜咻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地住了小箱子的提手，有些難過。

從醫就是這樣的，如果救治好了病人，那就是你應該做的，沒有救活，你就是庸醫，就是無能，就是害人命。

面對患者家屬的指責時，沒有任何可以辯駁的餘地。

你跟他們說癥狀？他們完全聽不懂。

跟他們說藥理，他們就會說那是你們醫生的事。

從小外公和母親就教導，為醫者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平穩，但是學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學會。

姜咻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景如，要是外公遇見這種事，估計就是一笑置之了，但是不可以。

「景小姐。」姜咻直視著的眼睛：「醫者，救死扶傷也，我們只是醫生，不是神仙，我們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只是和死神做抗爭，從它的手上儘可能的搶救一條生命罷了，從出現在這裏到現在，我沒有收過你們景家的一分錢，也沒有打過包票說我可以治好景清嘉小姐，恕我不能理解你怎麼就能理直氣壯的說我來景家打秋風。」

景如被一番話搔的臉鐵青，偏偏又沒辦法反駁，只能死死咬著牙瞪著姜咻：「你……」

「景小姐，是我學疏才淺，請另請高明。」姜咻說完拎著自己的小箱子就走，半點留都沒有，氣的景如跳腳：「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

傅懿書有些驚訝的看著姜咻——他原以為他這個大嫂就是個脾氣和任人欺負的小白兔，卻不想也有這樣的……他好像突然明白自家親哥為什麼突然對興趣了。

「景如。」傅懿書臉冷淡，那張好看卻威嚴的眼睛裏帶著警告：「姜小姐是我的客人，不是你可以辱的。」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傅懿書第一次對景如說重話，愣了一下，立刻閉了——就算傅懿書再忍讓，也不敢跟傅懿書對著來。

景清宜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隨意的將手機塞進了自己的兜里，打了個哈欠：「景如，你今天話太多了。」

景如委屈道：「我還不是為了嘉嘉姐……」

「你為了誰自己心裏清楚。」年似笑非笑的看著：「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景如瞬間面無人。

景清宜一直知道？那大伯是不是也知道？……那為什麼他們還要讓在景家快速的擁有現在的地位？！

景清宜看了傅懿書一眼：「慢走。」

傅懿書嗯了一聲，轉頭的時候似有若無的朝景清嘉的院子看了一眼，快步去追姜咻了。

景清宜懶得搭理這個心思深沉的堂姐，慢悠悠的晃去了自己親姐姐的院子，果然就看見景清嘉披著一件外套站在閣樓上推窗往外看。

正好可以看見傅懿書上車的樣子。

「姐。」景清宜了一聲。

景清嘉回頭一笑：「你怎麼來啦？」

景清宜看著親姐姐那蒼白的臉。

記憶中的姐姐不是這樣的。

鮮活明亮的像是個小太，在邊的所有人都能到那種活力四，年時候的鮮怒馬，春日花繁，似乎都已經變了幻夢，最終慢慢的沉澱為眼前這個臉蒼白笑容溫的景家大小姐。

「我來看看你。」景清宜收回視線，拉住姐姐的手：「你手這麼涼，又吹了風？」

「我沒事。」景清嘉說。

看向窗外，那輛黑的車已經不見了。

「既然想見他，為什麼不直接出來？」景清宜突然問。

景清嘉一怔，慢慢道：「我跟他……還是不見好了，我沒臉去見他。」

「齊萱的死本不是你的錯，你……」

景清嘉無聲的看著他，搖了搖頭，讓他不要再說了。

只是聽見那個名字，就已經不了了。

在這段無的里，只是一個足的第三者，而傅懿書還願意帶人來給看病，只是因為……愧疚罷了。

可是，如果得不到一個男人的，擁有他的愧疚，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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