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也沒有懷疑,而是道:「你看這天也不早了,這裏離城裏那麼遠,能不讓讓我們幾個住一晚上?價錢好說。」
劉聰哪裏敢留人過夜,趕道:「我們這裏沒有多餘的床,而且環境比外面好不了多……」
「誒,這都不是事兒。」大背頭道:「我們不氣,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行了,這樣,我們每個人出兩百塊怎麼樣?」
「不行不行,」劉聰道:「老闆不讓留人過夜,你們自己找地方睡,別來打擾我們。」
說著他就想把倉庫的門關上,大背頭卻笑瞇瞇的撐住了門:「出門在外大家就都是兄弟,哥們兒,別這麼小氣啊。」
劉聰臉一變,用力推了推門,卻發現自己本就推不這門,他臉難看:「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背頭道:「本來你們這勾當我們老大不想管的,但是你這麼不給面子,很傷我老大的心,我老大心一不爽就喜歡懲惡揚善,不好意思啊兄弟,是你們自己找死。」
天空有暗橘的晚霞,燦爛的橘周圍是一種很暗沉的鉛灰,沉沉的在人頭頂,給人一種天穹隨時會掉下來的錯覺。
灰沉沉的天里有個高大的男人低頭點了一支煙,笑罵:「你又在誹謗老子。」
大背頭笑了一聲:「那我也沒說錯,你本來就是不想管的嘛。」
他上說著笑,手上卻是直接用力將門強制的打開了,劉聰驚恐的後退兩步:「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大背頭微笑:「這你就別管了,那小孩呢?藏哪兒去了?」
劉聰矢口否認:「你在說什麼?!哪裏來的孩?!」
大背頭嘶了一聲:「還不承認是吧,看來今天是真得手了。」
門外的男人笑了一聲:「別弄死了。」
大背頭說了一聲好咧,把倉庫的門一關,裏面霎時間就傳出了極其慘烈的慘聲。
「下手還重的。」一個人道:「大老遠就說自己聽見了小姑娘的呼喚,沒想到還真有個小姑娘。」
「耗子的耳朵那是真的靈。」另一個男人笑道。
煙的男人卻有些不耐煩:「都說了讓他別管這些破事兒。」
人道:「老大,你這就不對了,人家耗子這英雄救。」
話音剛落,就聽倉庫里傳來了一聲驚:「臥槽!」
人:「……難道那姑娘長太丑,把人嚇到了?!」
笑了一下,「不行,我要去看笑話。」
說著,推開了門,正見大背頭抱著一個小姑娘出來,姑娘服破破爛爛的,但是出來的極為白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千金小姐。
人咦了一聲:「耗子你什麼?」
耗子滿臉通紅,支支吾吾:「那個,雁子姐,你給人姑娘看看傷。」
雁子:「……」
接過小姑娘,才知道隊友的不正常是怎麼來的了。
懷裏這小姑娘雖然臉頰腫起好大一片,但是還是可以看出秀的廓,就是臉腫著,也是一個清秀可人的小人。
嘖。
雁子笑了一聲,問姜咻:「小姑娘?沒事吧?」
姜咻頭還是暈暈乎乎的一片,劉毅的那一掌打的太重了,現在腦袋裏還是暈暈沉沉的:「……我沒事,有一定程度的腦震,外傷不嚴重,敷一點葯就能好……」快速的給自己下了一個診斷後才發現不對勁,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人:「你是?」
雁子道:「我們就是路過,你別,我給你上點葯。」
姜咻道:「……謝謝。」
雁子道:「沒事。」
門外面,蕭明胤將煙頭掐滅,淡淡的往裏看了一眼,他對這種見義勇為的事一向沒有什麼興趣。
任務沒有什麼進展,他難得的有了幾分焦躁。
晚霞已經愈發燦爛,看起來沉甸甸的,像極了一副用大膽的油畫,他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老闆,沒什麼進展。」
那邊的人溫聲道:「不急。」
蕭明胤淡淡道:「耗子他們路見不平,救了個小姑娘,你說的人估計要明天才能去找了。」
「沒關係。」男人仍舊是不溫不火的態度:「儘力就好。」
蕭明胤嗤笑了一聲:「老闆,你這話說的,我們破月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男人也笑了一聲:「……那就拜託了。」
蕭明胤掛了電話,淡淡道:「好了沒,走了。難不你們真想宿野外?」
耗子趕誒了一聲:「老大,這姑娘……」
蕭明胤道:「報警。」
「……」耗子有些懨懨的:「好吧。」
雁子給姜咻上了點葯,對姜咻道:「不好意思啊,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過來了,別……」
話還沒有說完,蕭明胤忽然道:「立刻走,有車隊來了。」
眾人都是一驚,雁子低聲道:「抱歉,我們先走了。」
這些人速度飛快的消失了,彷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姜咻吸了口氣,慢慢的站起來,側頭就看見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劉家兩兄弟,已經昏死了過去。
姜咻還是有些害怕,怕他們突然就醒了,姜咻扯著口破碎的布料,剛鼓起勇氣想去找自己的手機。
就看見了門口燈與晦暗接的地方,放了一件風。
是深藍的,剪裁簡單,像是被人特意放在那裏的。
姜咻頓了頓,慢慢走過去,將風拿了起來,上面還帶著殘留的溫。
吸了吸鼻子,用風裹住自己,有種遲來的委屈,忽然就很想傅沉寒。
抿了抿,走到了劉聰邊,蹲下去掏他的服口袋,劉總卻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的手:「臭婊子你……」
「啊!!!」劉聰猛然慘一聲——他的手被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當場釘在了水泥地上。
姜咻瞪大眼睛,因為恐懼,一時間沒有站穩,向後跌去。
卻有一雙溫暖的臂膀接住了。
姜咻在一瞬間聞見了令安心的煙草和橙花混合的淺淡香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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