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著一件淡的襯衫,很有幾分花枝招展的氣,臉上也掛著獨屬於風流浪子的笑,但是那笑容未達眼底,是以那雙有幾分輕佻的桃花眼看起來竟然是冷冰冰的。
季守夢。
宋婉婉完全沒有想到季守夢竟然也在這裏,趕道:「季哥哥!季哥哥你快救救我!」
季守夢輕笑了一聲,半蹲下子看著:「小婉,本來我聽到消息說你得罪了傅老狗,就想過來給你求求,畢竟這事兒的鍋是在我上,是我沒有跟你解釋清楚,但是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了。」他眼角微微彎起來,「其實你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喜歡我。」
宋婉婉痛哭流涕:「不是的季哥哥……你聽我解釋……我剛剛是太著急了……」
要是知道季守夢也在這裏,打死也不會說這種挑撥離間的話啊!
「不用解釋了。」季守夢站起,那雙溫的眼睛裏帶著幾分厭惡:「你還是去監獄里贖罪吧……你該慶幸不是傅老狗親自置你,否則你現在還有命在這兒搬弄是非?」
宋婉婉不停的哭,但是無濟於事,沒有任何人搭理。
傅沉寒將姜咻抱起來,進了另外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讓在沙發上坐下,問:「要不要喝點水?」
姜咻其實一直都很張,點點頭。
傅沉寒就給倒了一杯溫水。
「正式認識一下。」季守夢坐在了姜咻的對面,笑著道:「季守夢,傅沉寒曾經的戰友,也是高中同學。」
姜咻點點頭,小聲道:「你好,我姜咻。」
季守夢挑起眉:「我剛知道傅老狗找了個小孩當老婆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小孩什麼時候會被他一把掐死,沒想到你不僅沒死,還了他的心尖尖,小妹妹,你很優秀啊。」
姜咻一臉茫然:「什麼……優秀?」
傅沉寒皺起眉:「跟小孩兒胡說八道什麼?要是你最近閑得慌,就把宋婉婉理了。」
季守夢舉起手,英俊的臉上有幾分無奈:「好好好,這次是我的錯,我一定會理乾淨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傅沉寒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夜晚生麼。」
季守夢笑了一下,那笑容有點說不出的意味,乍看上去有些不耐煩和暴躁,但是細看卻又彷彿帶著幾分期待和眷似的:「……一個小兒鬧脾氣,回去哄哄。」
傅沉寒冷冷的:「滾。」
「誒,那我就滾了哈。」季守夢對傅沉寒比了個再見的手勢,又偏頭對姜咻一笑:「下次見,小妹妹。」
姜咻出手揮了揮:「下次見。」
等季守夢離開了,姜咻才後知後覺的聽見房間里宋婉婉尖嚎啕,雖然這邊的隔音很好,還關上了門,但是或許是宋婉婉的實在是太大聲了,外面還是能聽見。
「我們回去了。」傅沉寒道:「姓劉的那兩個已經丟去警察局了。」
姜咻把杯子放下,點點頭,頓了一會兒,又說:「謝謝您。」
「不必。」傅沉寒道:「這次是叔叔沒有保護好你。」
暖和的燈下,男人的面部廓顯得十分立,彷彿上帝親自雕刻出來的藝品,沒有一點缺陷,沒有一不完。
他眉眼之間的凌厲被暖衝散了幾分,顯出一種清冷的漂亮,起來的那一截鼻樑骨更像是刀削一般,帶著刀鋒一樣的威,偏生他眸中又帶著幾分邪肆,讓人畏懼的同時又有些想要親近。
姜咻就那麼抬頭看著他好一會兒,輕聲道:「叔叔,您能過來一下嗎?「
傅沉寒頓了頓,「怎麼?」
他上前幾步,停在了姜咻面前,姜咻摘下口罩,鼓起勇氣,抱住他的脖子、跪在沙發上,偏頭吻在他的上。
那一瞬間,清冽微苦的煙草氣盈滿了鼻腔,上的是和傅沉寒這個人截然不同的。
姜咻終究沒有多大的膽子,只是輕輕的了一下就挪開了,即便如此,還是鬧了個大紅臉,偏開頭聲說:「這跟您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我很謝您來救我。」
因為在這之前,從來沒有人願意這麼關心。
傅沉寒有些驚訝。
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會主親他。
男人抬手用拇指了瓣,有些得寸進尺的一笑:「你的謝就這麼輕淡啊?」
姜咻:「……」
傅沉寒將推在沙發靠背上,低聲道:「叔叔教你。」
姜咻:「唔!」
……
姜咻的臉消了腫,沒有之前那麼恐怖了,但是在水泥地上出來的傷還在,在白的臉頰上顯得尤其明顯。
站在鏡子跟前仔仔細細的塗了一層祛疤膏,但心裏還是有些惴惴,怕留疤。
以前其實不是很在乎這張臉,但是最近,卻有種奇異的覺——要是毀容了,傅沉寒可能就不要這個丑姑娘了。
「咻咻啊。」柳姨敲了敲門:「下來吃飯啦。」
姜咻連忙應了一聲,把藥膏收好,放回了屜里。
因為傷,傅沉寒給姜咻請了兩天假,在家裏有些無聊,吃過飯後就去了自己的小農場,跟土豪檢查自己的金子似的檢查了每一苗,確保它們都長得很好后,鬆了口氣。
五味子吐著舌頭跑過來,姜咻一把抱住它,忽然想起了陳石。
那孩子過了這麼久也沒有給打過電話,還在意的。
李芬因為到盜竊罪進了監獄,陳石的父親連律師都沒有給請,應該是對自己的這個妻子很失,陳石現在的日子應該好過了很多。
想了想,抱著狗子進了客廳,拿出手機給陳石家裏的號碼打了個電話。
這號碼還是上次警察將玉鐲子歸還的時候姜咻向警察打電話問的。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通,是陳石的聲音:「你好,請問找誰。」
十四歲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育遲緩,說話還帶著幾分孩子氣,但卻冷冷的,一聽就知道不是個好相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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