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托著下打量孫文的表，確認他並沒有說謊，才懶散的道：「那我問你，齊萱都死了那麼多年了，要是王潔想要殺了景清嘉，怎麼不早些手，非要等到現在？」

孫文道：」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

看著他那支支吾吾的樣子，姜咻輕笑一聲：「都到現在了，還替你主子瞞著呢，孫先生，你要是不說，今天可能走不出這扇門啊。」

說完，傅沉寒就十分配合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把槍，那把槍通漆黑，在燈下閃著森冷的，孫文嚇得一抖，趕道：「我……我知道的不多……我只聽過齊夫人和人講電話，似乎是……似乎是小姐……沒有死……」

姜咻蹙眉：「齊萱沒有死？這怎麼可能？當初是傅懿書親自將的帶回齊家的，要是沒死，傅懿書不可能不知道。」

孫文回憶了一下，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說什麼……小姐要回來了，看見景清嘉肯定生氣，夫人才會下殺手……其實我也覺得齊夫人是瘋了，小姐的都腐爛多年了，怎麼可能回來？」

姜咻的臉卻是變了，和傅沉寒對視一眼，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不能傅沉寒回答，又自言自語道：「可能是我太敏了，什麼都往那裏想……」

孫文又說：「我還聽見夫人說過什麼是不是一模一樣之類的話……」

姜咻眸頓住。

最壞的設想還是實現了。

王潔和Demoneye有關係。

孫文不明白那些話的意思，但是姜咻卻是瞬間就明白了，王潔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和Demoneye搭上了關係，Demoneye答應了幫復活齊萱，而為了兒的回歸，想要剷除害了兒的罪魁禍首景清嘉。

Demoneye復活齊萱，王潔給了他們什麼樣的報酬？

幾乎已經不用想了。

齊萱的父親齊永仁是京城的市長，手上權利很大，若是Demoneye籠絡了他，京城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自家的後院，盡可以來去自如了。

姜咻閉上眼睛，心想，學了這麼久的心理學，卻到底是比不過蘭錦兮會算計人心。

人之慾，不外乎那麼幾種，若是利不，大可以之，就像是齊永仁，他或許不認同蘭錦兮滅人慾的做法，但是最寵的小兒死而復生的機會就擺在面前，他不可能不心，被蘭錦兮玩弄於掌間是是遲早的事。

手指忽然被人住，另一人的溫過薄薄的皮傳遞過來，姜咻愣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見傅沉寒握住了他的手，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裏印出的模樣，也只有的模樣。

姜咻忽然有些釋然了。

不是聖賢，救不了蒼生，只能盡自己所能罷了。

若是到最後仍未能力挽狂瀾，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了，是無法改變的。

笑了一下，對孫文道：「既然你主子讓你出去避避風頭，你就去吧。」

孫文沒想到姜咻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自己，趕謝恩，站起就想走，又聽見姜咻緩聲說：「走了，就別回來了。」

孫文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姜咻的一句忠告，他背叛了齊夫人，若是有一日東窗事發，王潔那個瘋人絕對會要了他的命。

孫文對著姜咻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多謝姜小姐。」

姜咻擺擺手：「去吧。」

孫文離開了，包廂里就只剩下了姜咻和傅沉寒兩個人，姜咻出被傅沉寒抓著的手，拿過豆喝了一口，道：「你怎麼看？「

其實在看到那張孕檢報告的時候，姜咻就明白了，這東西若不是出自蘭錦兮的手，那也是和蘭錦兮有關的人，現如今中醫凋零，會中醫的人本就麟角，更別提熏葯的方子還是出自一卷方，是蘭家傳下來的古籍當中記載的，是以姜咻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Demoneye，才會讓人去齊家外面等著，沒想到還真的逮到了一個孫文。

傅沉寒淡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別的辦法。」

姜咻夾了一塊香煎魚進裏，笑著說：」你都不幫著Demoneye？「

「我為什麼要幫他們？」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是他們創造出來的。」姜咻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們就沒有給你設置什麼程序？」

「我不是AI。「傅沉寒說：」我接的最高指令就是聽你的話。「

姜咻看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看來蘭錦兮沒有騙我。」

傅沉寒問：「騙你什麼？」

「跟你沒有關係。」姜咻說：「給我剝蝦。」

「你已經吃了很多了。」傅沉寒沒：」再吃就會胃疼了。「

姜咻覺得沒意思，嘖了一聲，道：「行吧。」

看著窗外暗沉沉的天空，說：「風雨來了。」

傅沉寒低聲道：「我會陪著你。」

姜咻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

傅懿書在文件上籤上字，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他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鋼筆，剛要助理給自己送份飯上來，門就被推開了，助理小心翼翼的道：「有人要見您。」

傅懿書心不太好，嗓音就更加冷淡了：「誰？」

「他說他姓齊，是……是您未婚妻的哥哥。」

傅懿書一怔，隨後道：「請他進來。」

助理領命而去，沒多久門外就走來了一個高挑的男人，他鼻樑上架了副斯斯文文的金眼鏡，西裝革履的樣子看著倒是和年時候有了很大的區別。

傅懿書大概知道齊跡為什麼來找他，他和齊跡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如今齊跡主登門，只會是因為景清嘉。

齊跡在傅懿書對面坐下，道：「好久不見。」

傅懿書禮貌的點了下頭：「好久不見。」

齊跡笑了：「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虛偽啊，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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