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等你親眼看見我創造的這個世界,你就會理解我,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蘭錦兮朝姜咻出手:「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看看人的醜惡吧。」
姜咻看著那隻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手握住了,蘭錦兮牽著往下走,道:「約書亞送你的禮喜歡嗎?」
姜咻點頭:「喜歡的。」
「那是他的心之。」蘭錦兮笑著說,「自從得到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小金庫里,別人連看都不能看的,我也沒有想到他會送給你。」
姜咻問:「為什麼那麼妖異的匕首,要做鍾?」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蘭錦兮顯然沒興趣講故事,道:「大概就是一對癡男怨吧……這把匕首曾經的主人是一位高貴的公主,但是卻上了一個份低賤的下人,那下人世代為奴,是最卑賤的存在,但是公主還是一發不可收拾的上了,這件事被皇后察覺,於是立刻給公主定了婚事,公主被迫出嫁,在房裏,親眼看著那個下人被活活打死,鮮染紅了公主送給他定信,也就是那把匕首,將上面的紅蓮都染的更加妖異了……在下人死去后,公主親手埋葬了他,然後在他墳前的枯樹上自縊了,這把匕首陪葬進了下人的墓地,大概是被盜墓賊挖出來的。」
頓了頓,說:「這把刀原來不鍾,做業火,是後來一個僧人看見它,說這匕首煞氣太重,含怨帶苦,這業火之名不住它,於是改名鍾,算是給那對苦人一個全。」
姜咻今天正好帶著那把匕首,本是想要親自來謝謝約書亞的,卻不想聽見這麼個故事,覺得,蘭錦兮大概是想借這個故事告訴什麼。
了那刀柄上的「鍾」二字,耳邊聽見蘭錦兮的聲音:「你說,之一字,當真能讓人付出那麼多?固城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兒,生來金尊玉貴,若是王朝不滅,就一直是最尊貴的人之一,就是駙馬也不敢薄待半分,但是偏偏選了最崎嶇不平的一條路,連累的那個下人被打死,自己也不得善終,分明可以選擇平安順遂的一生。」
姜咻沉默了一會兒,笑了:「我不是固城公主,約書亞也不是那個下人,媽媽,你多想了。」
蘭錦兮卻搖搖頭,道:「區別只在於,公主心悅於那個下人,而你不是罷了。」
姜咻笑著說:「媽媽,你也說了,之一字最是無用,那為何你卻一手帶出來個種?」
「……」蘭錦兮淡淡道:「本如此吧。」
們已經走到了停車場,蘭錦兮說:「上去吧。」
姜咻上了車,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就停了,姜咻下車,看見這裏是一個很老舊的筒子樓,現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可不多了。
蘭錦兮說:「隨我來。」
們走上狹窄髒又暗的樓梯,一直到了五樓,蘭錦兮才停下,有個保鏢過來幫開了門,帶著姜咻進去,裏面空空如也,只有幾張椅子罷了。
姜咻轉眸,發現靠在鄰居家的那堵牆有扇窗戶,蘭錦兮說:「這是人家出租的屋子,從這窗戶,正好看見對面,你來。」
姜咻在蘭錦兮旁邊坐下,正好可以過窗戶看見旁邊的屋子,裏面非常的髒,還有蒼蠅飛,讓姜咻皺起了眉。
本來對面沒什麼靜,突然一聲門響,一個孩兒開門進來,的穿著很暴,一看就知道是做皮生意的,臉上的表卻十分的怯懦。
一進來,一直躺在地上的男人也站了起來,手上還著一個酒瓶子,看見就罵:「個賠錢貨……今天的錢呢!?」
孩兒哆哆嗦嗦的取出一疊皺的鈔票,男人魯的一把搶過來,點了點,頓時怒了:「今天怎麼就兩百塊?!啊!?」
孩兒都要被嚇哭了,道:「有、有客人……不願意給錢,說……說我不幹凈,還打了我……」
出被頭髮遮住的半張臉,姜咻才看見那張臉腫的很高,被人打過耳。
男人可不管這些,暴怒起來,扯著的頭髮就往牆上撞:「不給錢?!不給錢你不知道要?!我養你這麼大是做什麼?!你這個賠錢貨,還不如早點去見你那個死鬼老媽!!」
「……」
蘭錦兮淡淡道:」這個孩子,從小就被拐賣,後來被如今的養父買下,今年十九歲,讀完了初中后就被自己的養父強迫去酒吧、夜店陪客賺錢,養父對非打即罵,賺來的錢全部被他拿去賭博了。「
「昨天遇見了一群富二代,夜店的媽媽桑可憐,就讓去陪,那群富二代嫌棄下賤骯髒,即便隨隨便開一瓶酒就上萬,卻不願意拿一分錢給,一群人將玩兒過後扔在了大街上,昏迷了很久,才醒過來。」
姜咻驚愕的睜大眼睛:「為什麼!?既然不喜歡就讓走啊,為什麼還要……」
蘭錦兮輕聲說:「姜姜,這就是人,你永遠猜不想不明白,那些富二代願意為了一杯酒一擲千金,卻不願意給這個可憐的孩子一百塊,養父可以在賭桌上幾千幾千的輸錢,卻不願意讓兒好好的讀完書出來找工作,你說,這筆賬,到底該算誰的?富二代們?的父親?還是孩兒自己?」
姜咻有些茫然:「我……」
蘭錦兮輕輕搖頭,說:「姜姜,你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下層社會是什麼樣子,所以你不明白每天有多人在苦苦的掙扎著就為了茍活下去,他們沒有尊嚴,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就像這個孩子一樣,本是不需要遭這些苦楚的,原本也家庭富裕,可以讓長為一個優秀的孩子,卻因為人販子,落得了如今的下場。」
蘭錦兮看著姜咻的眼睛:「姜姜,你說,這應該怪誰?」
姜咻沉默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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