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魏恪說:「如果傅沉寒也死了,姜松音就變孤兒了。」
姜咻心口一痛,手指抖的著遙控,傅沉寒摟住,輕聲哄:」乖,別怕。「
姜咻勉強的笑了一下:「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別怕。」
眷念的在傅沉寒口蹭了蹭,喃喃道:「不過有你在,我向來是不怕的。」
傅沉寒眸中出一點笑意,而後看向魏恪:「我倒是猜到了Eyeoflife背後的人是你,也猜到了你想復活我母親,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是類人。」
「是我低估你了。」魏恪說:「不過我是真的不想和你站在對立面,畢竟我是真的把你當外甥的。」
傅沉寒淡淡道:「你強行把魏妤拉回這個人世間,有什麼意思呢?或許早就和我父親一起投胎去了,你留下的只是一個空殼罷了。」
魏恪出了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我當然有我的目的。」
他無意識的了自己的手腕,道:「你還是勸勸姜咻吧,大家都死在這裏,也沒有意思的。」
藍錦羽趕道:「對!你趕勸勸姜咻!」
「不急。」傅沉寒雲淡風輕,道:「我們還是先說說祝非白的事吧。」
魏恪臉不變:「你想說什麼?」
「你自己心裏清楚。」傅沉寒譏誚道:「看來類人和人類還是有區別的,祝非白所願意託付生命的那個人,可不會像你這樣,將他骨髓里的最後一點利用價值都榨乾。」
「是我救了他。」魏恪漠然的說:「若不是我救了他,他早就十三歲的時候就死了,還能活到如今?這些年的命,是我給他的。」
「救他的是魏恪,可是你不是。」傅沉寒冷聲道:「如今,他也算是還清了。」
魏恪的手指抖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收斂了緒,笑道:「你是在為他打抱不平嗎?可這是他自願的,我也沒有強迫他啊。」
「我何必為他打抱不平?」傅沉寒反問:「是他自己蠢,看不罷了。」
一時靜默。
山裏的夜風很兇猛,太已經有一半沉了地平線,晚霞燦爛的彷彿一副油畫,無端端的讓姜咻想起那個詞。
諸神的黃昏。
黃昏一過,就是永夜。
姜咻抿了抿角,忽然說:「那時候我在相思盡頭遇見的人,是你吧?」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除了蘭錦兮沒人能聽懂,沉默了一會兒,道:「是。」
果然。
就說藍錦羽和印象里的人相去甚遠,原來當時在相思盡頭裏遇見的人,本就不是藍錦羽,而是蘭錦兮。
蘭錦兮淡淡道:「當時沒有想到林初昕會做的那麼絕,所以就想趁機看看你,那是個不錯的機會,我本來是想提醒你趕離開極島,可惜你沒有聽。」
姜咻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
當時對「藍錦羽」的印象非常好,覺得對自己充滿了善意,現在想來,除了蘭錦兮,還有誰會那樣提醒?
夜風習習,藍錦羽懶得聽著母兩打啞謎,對姜咻道:「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你和我們離開這裏,至於你和蘭錦兮的事,之後想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行不行?」
現在心懸的高高的,就怕姜咻一時發瘋按了遙控。
「離開?」傅沉寒笑了笑:「誰也離開不了。」
他平靜的說:「山下已經被徹底圍住了,就算姜咻不按遙控,你們也離開不了。」
「怎麼可能!」藍錦羽怒道:「我派了人在山腳下把守的!如果有靜,我絕對會收到通知……」
「你說的是我嗎?」男人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響起。
藍錦羽一回頭,看見來人,瞳孔一:「……你怎麼上來了?!」
姜咻也是一驚:「平副!?」
消失已久的平白站在一棵樹下,對傅沉寒一點頭,開玩笑一般的道:「寒爺,這次就別扣我年終獎了吧?再這樣我可真的不幹了。」
傅沉寒蹙眉,道:「站那兒耍什麼帥?賣弄風給誰看?你十八輩子的年終獎都沒了。」
平白:「……」
就,很想辭職。
藍錦羽怒不可遏:「平白?!你瘋了嗎?!竟然幫助你那個類人?!你忘了真正的傅沉寒是怎麼死的了嗎?!」
「哦,」平白說:「沒忘啊。」
「那你怎麼會!」藍錦羽氣急敗壞的道:「我當初找你的時候,你分明很厭惡類人!不是你說要為傅沉寒報仇的嗎?!你對傅沉寒的忠誠就到這個地步!?」
平白慢吞吞的說:「我的確很討厭類人,也的確要給寒爺報仇,不過既然我主子還活著,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什……什麼?」藍錦羽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傅沉寒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會……」
魏恪卻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那張一直沒什麼表的臉上出了不可置信,他盯著傅沉寒:「你……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傅沉寒淡淡問。
魏恪道:「你怎麼可能在蘭錦兮的眼皮子底下活下來!你……」
「我是做不到。」傅沉寒說,「但是有人幫我就不一樣了。」
他說著看向約書亞,道:「是吧?」
約書亞臉很臭,手指骨頭咯咯作響:「我當初為什麼沒宰了你?!」
傅沉寒道:「因為你沒那本事。」
約書亞:」……「
蘭錦兮何等玲瓏心思,皺了皺眉:「你……」
約書亞低聲道:「抱歉母親,我……我當時不知道姜咻是類人,我不贊同你強行讓繼承Demoneye的行為,所以才會和他合作,母親,我……」
蘭錦兮閉了閉眼睛,笑了一下:「夠了,不必說了。」
重新睜開眼,低聲喃喃:「眾叛親離,好一個眾叛親離。」
忽然咳嗽起來,咳嗽出大口大口的,約書亞趕去扶:「母親!」
蘭錦兮卻推開了他,「別我!」
「……母親,」約書亞有些茫然無措的:「母親……你別怪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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