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在這兒呢!」江行舟把我按在懷里,懶洋洋地說道,「我沒事兒,不想在你的場子惹事兒,出來解決了他們。」
彪哥以及背后的組織涉嫌強迫賣,江行舟偶然間救過彪哥一次。
彪哥有些黑道的江湖義氣,就給江行舟開了高價讓他來駐唱。
我利用江行舟跟彪哥的關系,獲取了彪哥的信任,配合警方一舉搗毀了他們的犯罪組織。
在長達四個月的臥底行中,我跟江行舟一直保持著曖昧關系。
江行舟深夜駐唱,我就給他在臺下打氣。
他下班后,我們兩個會在街頭的餛飩攤子一起吃飯。
我要是被人擾,他會把我揪在懷里,著我的頭發,打發那些醉酒的流氓。
白天我們都有空的時候,他會騎車帶我去醫院,看他。
他患了癌,躺在病床上瘦得不像話了。
江有神頭的時候,喜歡給我削蘋果吃。
的手一點都不會抖,還會把蘋果雕小兔子的模樣。
臥底結束,江去世了。
分別那天,夜風很大。
江的骨灰流了濱江。
江行舟了一又一煙,問我:「棗子,你真名什麼?」
「方小早。」我告訴他。
現在想想,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我們第一次分別。
第二次見面之時,我是娛樂圈的選秀歌手,他已經是拿過新人獎的青年演員了。
15
「江行舟,那個時候我需要一個突破口。」我跟他解釋,「我臥底很久,始終無法接近彪哥。彪哥信任你,我只能從你這里下手。我的確是利用了你的,但是在跟你相的過程中,我是真誠地想做你的朋友。對待江,我也是實心實意的。」
盡管過去了這麼多年,我還是想跟江行舟解釋清楚。
我跟江行舟之間,一直缺一個認真談談的機會。
二十歲相識,我是臥底,他是窮困潦倒的駐唱歌手。
二十二歲再相遇,我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歌手,他是娛樂圈的新星。
后來這幾年,我們在娛樂圈偶有相遇,在鏡頭面前也只能流一個眼神。
要不是這個綜藝,恐怕我跟江行舟說話的機會也不會太多。
江行舟從口袋里出一棒棒糖遞給我,他看著我的眼睛問我:「小早,你當初為什麼沒有赴約?」
在江邊分別那天,我跟江行舟約定。
在江一周年忌日那天,我們約在江墓地見面。
可是那天,我失約了。
我咬著那橙子味的棒棒糖,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那年我爸犧牲了,他在一個龐大的販毒集團當臥底,出了意外。我跟徐悠白被犯罪團伙綁架囚了三個月,等我出來以后,我爸沒了,而我的生活也發生了很大的變故。」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痛苦的一段時。
我跟徐悠白像往常一樣外出,一輛車從我們邊行駛而過。
從那一刻起,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我們兩個被抓到邊境,經歷了很多事。
我至今都記得,我被迫藏在人質當中,被水淹沒的恐懼。
我跟徐悠白被關在一起的時候,他為了讓我活命,咬破手腕放給我喝。
我帶著我爸遞給我的報,瘋狂地逃。
鞋子跑掉了,腳掌被樹枝刺穿都不敢回頭。
而徐悠白在我后,用命幫我拖住來抓捕我們的人。
「秦晨說你口有個很大疤痕,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江行舟再開口,聲音都在抖,他的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痛苦,「我那晚在墓前等了你整整一夜,后來再相逢,你已經跟徐悠白在一起了。方小早,那個時候,我恨你的。」
我下意識地了口的位置,想起了我爸。
我爸拿著槍,對準了我,子彈進我的口。
我砰然倒地,而我爸徹底獲取了犯罪團伙的信任。
「小早,等爸爸完任務,咱們倆一起去營。」
我不知道我爸是用什麼樣的心,看著我被吊起來浸泡在水里,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心穿了我的口。
可我知道,他把 U 盤塞進我模糊的大里,手都在抖。
他是隊里有名的狙擊手,一個狙擊手的手,永遠都不能發抖
。
「江行舟,都過去了。」我拍了拍江行舟的背,對他笑,「你現在多厲害啊,真的了萬眾矚目的演員。我看過你演的戲,特別棒。要不是怕你罵我蹭熱度,我肯定發微博告訴所有人,我早就認識江行舟這個大明星!」
江行舟凝視著我。
而我也在看他。
都過去了。
不管是你跟我,還是我曾經躺在病房里夜夜噩夢的日子,都過去了。
錯過的事,永遠就是錯過了。
也許當初我跟徐悠白沒有被綁架,我去赴約,我跟江行舟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但是,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
「好,過去了。」
江行舟閉了閉眼睛,半晌問我:「方小早,最后問你一句,那個時候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咔嚓咔嚓咬碎了棒棒糖,還沒說話呢,忽然聽到不遠傳來一個吱哇的聲音:
「啊啊啊,蛇啊啊啊啊!」
我扭頭一看,唐時月用一種扭曲的姿態從一個坑跳出來。
在他邊,還有一個男人。
在偌大的荒島森林里,我們經歷過一夜奔波,都有些狼狽。
而他穿著白的休閑上,雙手兜,氣定神閑得宛若閑庭散步。
嘖,這張臉每次看,都有一種讓我驚心魄的。
我走過去,一腳踩住那條蛇,然后抓住蛇頭狠狠在樹上摔暈過去。
「沒毒,別了。」我把暈過去的蛇丟一旁。
唐時月扶了扶眼鏡,一副快要猝死的樣子。
徐悠白看著我,角帶笑地看著我:「剛剛江行舟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我一看他這個表,立馬撲上去扯他的角,警告他:「別搞事,別難為他!否則的話, 把你丟到泥潭里!」
徐悠白手推開我,冷笑一聲,轉就走。
我趕抓住他,抱住他的腰,哄著他:「別鬧,你怎麼過來的?穿這麼包,帥不過三秒就野人了。」
「徐悠白,你何必呢。」江行舟盯著徐悠白,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就是仗著方小早欠你一條命,才這麼做。當初沒出那事兒,站在邊的人,未必會是你。」
「閉吧你!」我實在沒忍住,踹了一腳江行舟。
徐悠白又笑了,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跟江行舟對視:「你繼續說。」
江行舟毫不示弱,態度強地說道:「就算不回答那個問題,你我都心知肚明,二十歲的方小早喜歡過我。這些年,你想盡辦法阻止我們見面,無非就是心虛沒有底氣。因為你知道,在執行任務的那四個月,我們都發生過什麼。」
「徐悠白,你嫉妒得發狂了吧。」江行舟還在說,「因為方小早,先喜歡的人是我。」
徐悠白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在慢慢用力,他低頭看我:「老婆,吻我。」
16
今年的熱搜跟放鞭炮一樣,噼里啪啦就是個。
今年微博的程序員,頭發掉得比往年都要快一些。
因為,徐悠白出現的那一刻,服務又癱了。
「真尼瑪淚目了!棗姐居然是烈士后代!」
「往后誰敢噴棗子姐,我扛著鍵盤出戰!」
「棗姐好厲害啊,讀書的時候就被選做臥底,說明各方面素質都很。」
「我手機在電!被我口水淹沒了!」
「初是江行舟,老公是徐悠白,棗姐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吧!!」
「來來來,給你們科普一下徐悠白的背景。徐老的外孫,不知道徐老的自行百度。徐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他爹前陣子還上央視了。親媽是投資圈赫赫有名的王婉,繼母是歌壇常青樹林啟蘭。徐悠白本人,可查證的資料不多,去年一手促國外老牌汽車收購案,在業界非常出名。」
「額……我是林啟蘭的老了,我約記得,蘭姐之前有過一段婚姻,還有一個兒。在很久之前的一個采訪中,蘭姐不經意間提起,兒小名棗子。」
「???我的 CPU 要燒壞了!所以徐悠白是方小早的繼兄!所以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
「媽的!這是要死江行舟啊,天降打不過竹馬!」
「別吵了!快看直播,江行舟跟徐悠白打起來了!」
17
我們四個一起回安全屋,只有唐時月還有心去纏著秦晨。
我找出節目組準備的急救箱,塞給江行舟。
我轉把徐悠白拖進了屋子里,讓他換掉上掉的服。
「我不穿別人的服。」徐悠白坐在睡袋上,不肯換。
我瞪了他一眼,直接給他掉了換上,「你老實告訴我,這個綜藝是不是你在搞事。」
徐悠白拒不配合,把服丟在一旁,一臉心煩意地說道:「你先說,我們訂婚這麼久了,你一直不答應結婚,是
不是還惦記著江行舟?」
他的手臂上還有上,都有縱橫錯的傷疤。
被囚的那段日子,我們兩個被關在水牢里,我是踩在徐悠白的肩膀出去換氣的。
「你前段時間出去玩兒摔傷了,在家養病的日子一直悶悶不樂的。」徐悠白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我干脆投資了這個綜藝,讓你出來散散心。江行舟跟秦晨,也是我組在一起的。有些話,干脆讓你們一次講清楚。」
我看他一副沒安好心的樣子,從小就一肚子壞水,悶聲整人。
「這陳年老醋你要吃到什麼時候。」我了他手臂上的疤痕,給他套上那件衛。
徐悠白表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看著我說道:「一輩子!一想到你先喜歡的人是江行舟,我恨不得穿梭時空,讓他消失。」
「神經病。」我白他一眼。
徐悠白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這個你不是從小就知道嗎?」
我撞到他的眼神里,嘆了口氣,湊過去吻他。
徐悠白按住我的脖子,咬住我的角。
過了好一會兒,我強行推開他。
「走吧。」我把他拉起來,「不管怎麼樣,都先把節目組布置的任務完,走出這個島。」
節目給的任務很簡單,他們在島上布置了一些安全屋。
沿途有資補給,安全屋有地圖碎片。
我們集齊地圖,走到島嶼的另外一端,節目組會安排船帶我們走。
事到如今,不管這節目是真也罷,是假也罷,我都會完。
因為在我方小早的人生里,沒有半途而廢這四個字。
徐悠白握著我的手,緒不太高的樣子。
走到門口,我腳步頓了一下。
「徐悠白,我以前是喜歡過江行舟。」
我覺到他都繃了。
我轉,重重抱了他一下,「但是我現在的是你,出去以后,別跟江行舟鬧了。」
18
「嗚嗚嗚,妹妹離開鏡頭以后,原來是這麼活潑可的格啊。」
「搞不懂,公司有病吧,非要給妹妹一個無能哭包人設!」
「樓上的,你這就不懂了吧。甜妹人設太多了,競爭力大啊。」
「哈哈哈哈,宋軒這個咸豬手又被打了!我家晨晨好可啊。」
「以前煩唐時月的,這麼一看,他任勞任怨的,跟晨晨也配的。」
微博上,唐甜甜、秦晨的們都嗨皮得很。
只有江行舟的們,沉默不語。
哥,你上了一個不該人的人,我們 CP 大旗實在是舞不啊!
「好舍不得啊,這個綜藝上大家都這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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