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師，我沒有什麼想問的，你來問吧。」

我嘆口氣，向姜風道了聲謝。

心里止不住慨，這年頭參加個綜藝都這麼難。

我看向崔敏，問道：「聽說你之前跟江寧的關系不錯，為何這學期你們兩人之間關系變差了？」

崔敏的眼底閃過一慌：「因為……因為，我之前跟產生了爭執，不肯跟我解釋。格那麼孤僻，班里同學都不想跟玩。」

出于時間考慮，我們沒有再問，向崔敏道了聲謝便走出了警局。

路上，走在沈時嶼后的林清麥小聲嘀咕了句：「就知道說我，自己不也沒問出什麼信息來。」

我面平靜，沒有回頭。

「我脾氣就這樣。如果有哪句話傷到你了，請告訴我，我再重復一遍。」

林清麥沒有吱聲。

走在一段陡峭的下坡路上，旁的沈時嶼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向他，他若無其事地開口：「姐姐，我有點怕，能拉著你嗎？」

沈時嶼神真摯，不似作假。

縱然我心底有些懷疑，但也沒有拒絕，繼續向前走。

我沒看到的是，見我沒有反駁，沈時嶼角微翹，臉上出剎那喜。

直播間有量 CP 頭：

「時汐沒拒絕，沈影帝笑了！！啊啊啊！甜死我了！」

「誰能拒絕撒的小狗！！！雙時 CP 真的好好嗑！」

很快，就引起了林清麥的不滿。

「樓上，沈影帝和麥麥才是一對 CP，別什麼邪門 CP 都嗑。」

「時傻除了會蹭還會干啥？勾引沈影帝真不要臉！」

CP 也不甘示弱地回懟：

「笑死，你家正主不也在蹭沈影帝？明眼人都看出沈影帝不想跟林清麥有任何干系。」

直播間吵作一團。

14.

我們到訪葉嘉佳的家。

裝修致的別墅，抑著悲痛的氛圍。

從保姆口中得知，葉父從事教育行業，葉母是警察，葉嘉佳從小就是父母眼中的乖乖。

床頭柜上擺著一家三口的合影。

我總覺得照片上葉嘉佳笑容有些古怪，卻說不出原因。

在葉嘉佳的臥室床頭，蘇柯發現一個日記本。

悉的提示音再次響起：「獲得線索——葉嘉佳的日記。」

我們湊上前去翻看日記，發現其中幾頁被人撕去。

在日記中找到葉嘉佳生日，輸手機中解鎖了屏幕。

在手機中找到一段音頻，聲音十分模糊，像是在爭吵。

相冊里還有幾張照片，大部分是學校風景，唯一一張人像是傍晚籃球場上一個模糊的背影。

「這都是些什麼啊！」姜風崩潰地撓撓頭。

蘇柯一籌莫展地將手機到我的手中：「節目組給的線索也太晦了吧……」

旁傳來林清麥的驚呼聲：「時嶼哥哥你在做什麼？」

我們下意識看去，就見沈時嶼從床底拿出一個滿是灰塵上了鎖的鐵盒子。

他從一旁出餐巾紙拭干凈遞到我手中：「姐姐，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吧？」

手機上傳來提示音：輸正確碼解鎖，每輸一次扣除 10 分鐘。

周圍哀嚎聲四起。

姜風皺著臉：「節目組這個老六！」

蘇柯也難得附和地點頭。

「應該還有線索沒找到，再走走劇吧。」我把玩著手中的小鐵盒。

盒子里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但分量并不重。

將房間又找了一遍，并沒有其他發現。

下樓的時候，我和林清麥走在后面。

快要下到最后兩層樓梯，后有人猛地推了我一把。

15.

我快速手去扶樓梯扶手，猛然想到我后只有林清麥。

出的手又收了回來，直直倒了下去。

想象當中的痛楚沒有出現，反倒撞進一個淡淡檀香味的寬厚懷抱中。

我詫異地睜開眼，卻見沈時嶼心疼地看向我。

他的眸很溫，像是碎了所有念想。

「姐姐有沒有摔疼？」沈時嶼小心翼翼地問我，像是把我當易碎的陶瓷娃娃一般。

我搖了搖頭：「謝謝，應該沒有傷到。」

聽到我的回答，沈時嶼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我從他的懷中退出，沈時嶼眼底劃過一抹失落和留。

方才攝像頭都在拍沈時嶼，并沒有拍到林清麥推我的畫面，因此直播間的彈幕再次出現爭吵。

「沈影帝看向時汐的眼神好蠱！想魂穿時汐……」

「難道只有我覺得時汐很心機嗎？故意摔倒想蹭沈影帝的熱度。」

「樓上，汐汐摔下來的時候，沈老師和之間還隔著姜風和蘇柯，怎麼一定保證沈老師會扶到？況且看的反應，本沒想到沈老師會扶住吧。」

沈時嶼目犀利地看向林清麥。

林清麥似是被他眼神所震懾，手扶住樓梯扶手才堪堪站穩形。

「時嶼哥哥，我不是故意……」

林清麥委屈地看向沈時嶼，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又猛地頓住。

沈時嶼臉又沉了幾分：「林清麥，你為什麼要推汐？」

沈時嶼的冷呵直接將林清麥嚇得哭了出來，「不是……不是我……是自己摔下去的……」

我勾出一抹淺笑：「沈老師，我沒事。不用怪妹妹，也不是有意的……」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沈時嶼委屈地瞪了我一眼。

那表好似在說，他在替我討公道，我為什麼還要攔著他。

我失笑地搖搖頭，眼下這場景我想跟他解釋都沒法解釋。

在沈時嶼的質問下，林清麥最后還是不不愿地當著眾人面給我道了聲歉。

等到沈時嶼上前跟保姆又通了幾句，攝像頭也跟著他而去，林清麥這才出自己的憤恨。

「要不是我心不好，才不會讓你這個賤人得逞！」

「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會讓時嶼哥哥看清你這個賤人的真面目。」

「時嶼哥哥是我的，誰都不可能搶走！」

看著面目猙獰的模樣，我不以為然地攤攤手。

「妹妹，你不是心不好，你是行不好。」

「別總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中，睜開眼看看世界吧。」

林清麥臉上神更加扭曲，我心里的小人笑得更開懷了。

16.

跟保姆流完，沈時嶼轉跟我們說：「有可能手機相冊里的照片便是喜歡的人。」

其他人也沒有思路，決定先去江寧家調查一下。

似是怕林清麥再欺負我，去往江寧家查證的路上，沈時嶼都肩并肩跟我走在一起。

江寧的家看得我們五人眼前一愣。

破敗的小院里堆滿了廢品，只余下窄窄容一人通過的小道。

從鄰居的口中得知，江寧跟的爺爺一直住在這里。老兩口靠著撿廢品和一個小面攤勉強供給江寧上學。

只是前幾天，老兩口的小面攤起了爭執，爭吵下老兩口摔倒都進了醫院。

小屋的窗戶都是最老舊的木窗，可能是碎了一角玻璃，用破報紙給堵住了。

屋的水泥地坑坑洼洼，只有幾件舊家電，屋梁上吊著一盞白熾燈。

「這也……」姜風驚得說不出話來。

昏暗的環境中，沈時嶼突然握住我的手，了。

我稍稍抬頭看向他，他的面目嚴峻。

雖然不知為何，但我還是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半晌，沈時嶼才緩過神來，沖我笑了笑。

那笑容有些牽強，看得我心頭的。

在一個只能容下一張床的房間里，姜風發現一款老人機。

開機后，手機相冊里躺著一張合影。

可能因為像素太低，拍出的照片只能勉強辨認出一男一。

通話記錄有一通打給「葉嘉佳」的電話。

將江寧的電話收好，我看了一眼時間，只剩下九十分鐘了。

我在江寧的枕頭底下發現一本封面已經發黃的日記，打開后，里面麻麻地寫著自己的哭訴。

「我恨這個世界……為什麼別的孩子都有幸福的家庭，只有我被父母拋棄……我恨……」

沈時嶼和姜風蘇柯都湊了過來，看到日記本上雜的字跡沉默了。

林清麥瞥了一眼，不屑地開口：「我就說有問題吧！思想這麼偏激，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是校園霸凌了葉嘉佳！」

17.

「僅憑這幾句話來判斷一個人，你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我語氣冰冷地懟回去。

林清麥雙手

環，趾高氣揚地看向我：「時姐姐該不會到現在還覺得江寧是個好人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我想時姐姐肯定是被可憐的一面所蒙騙了。」

說著，林清麥還用一副同的眼神看向我。

我沒有半點猶豫點頭：「對啊，這有問題嗎？」

林清麥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笑話一樣笑了起來，笑完含脈脈地看向沈時嶼。

「時嶼哥哥，你覺得是誰的問題啊？」咬著紅，出楚楚可憐的表。

但沈時嶼并沒有吃那套，反倒朝我旁靠了靠：「我相信姐姐的判斷。」

話音落下，林清麥臉上的微笑有些掛不住，將救助的目放在姜風和蘇柯的上。

蘇柯沉思片刻，平靜地開口：「我站江寧。」

林清麥微擰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但姜風又跟了一句：「我有點想站葉嘉佳。」

屋的氣氛有些凝滯。

一通醫院的電話打進來，沈時嶼接通電話，對面傳來醫生的聲音，讓我們去醫院一趟。

醫院里，江寧瘦小的子躺在潔白的病床上。

上猙獰的傷疤都已經包扎好，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隔著玻璃窗，我約看見寬大的袍下，江寧手臂上有細碎的疤痕，卻不是那般真切。

醫生站在一旁告訴我們，在昏迷的時候，江寧邊一直念著：「哥哥……」

方才醒過來的時候，神似乎出現了問題。

只記得暈過去之前去了八樓天臺，剩下的什麼都不記得。

當提到葉嘉佳的名字的時候，表現得十分抗拒，醫生只好給注了鎮靜劑。

聽醫生講完，林清麥更有底氣了，看向我的眼神全是挑釁的意味。

18.

我沒有理，將口袋中的小鐵盒拿出。

「還有這個在葉嘉佳床底發現的鐵盒沒有打開，你們有思路嗎？」

其他三人沒有說話，反倒是林清麥奪了過去，有竹地開口：「說不準就是生日呢。」

說著就手擰數字碼鎖。

可惜，鎖并沒有被打開。

林清麥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又擰了兩個數嘗試，依舊是失敗。

手機上的時間還剩下 25 分鐘，林清麥臉上神有些焦躁不安。

姜風好心地安了一句：「沒事，可能是我們之前走劇了什麼，打不開也是正常。」

但林清麥并沒有領，臉上冒著虛寒，帶著哭腔開口。

「可是如果這個信息很重要怎麼辦……我不想給你們拖后……」

姜風很有耐心地說：「沒事的，大家都沒有思路，你打不開我們也不會怪你啊。」

林清麥又輸一次，還是失敗，時間只剩下 14 分鐘了。

林清麥眼淚瞬間落了下來，聲淚俱下地開口：

「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一直沒有幫上你們……我對不起大家……」

姜風和蘇柯見到林清麥哭了出來，都有些手足無措。

反倒是沈時嶼朝我的方向挪了幾步，悄無聲息地躲在我后。

我將林清麥扔在窗臺上的小鐵盒拿過來。

「咔嚓——」

清脆的聲音傳出，小鐵盒應聲打開。

四周的空氣都靜了幾分，就連林清麥的哭聲都消了下來。

姜風一臉錯愕地看向我，絆絆磕磕地開口：「時……時老師，你是怎麼打開的？」

我揚了揚手中的鉗子，滿不在乎：「用鉗子啊？」

「智商不夠的時候，難道不會用工來湊嗎？」

我無辜地看向林清麥，角勾起一抹單純的笑容。

雖然我不知道鎖的碼，但先前發現的個人線索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盒子里裝的是一個被撕壞的玩偶，里面還放了一張卡片寫著：「從小到大的玩偶壞了。」

林清麥嘀咕了句：「肯定是江寧嫉妒葉嘉佳，所以校園霸凌了，致使死亡。」

19.

最后解投票，有三個問題，我沒有猶豫直接填上去。

直播間彈幕上飄過一串問號，罵聲一片。

「時傻不撞南墻不回頭啊？！居然真選了葉嘉佳校園霸凌江寧？！」

「兩人矛盾居然是殺？！時傻是來搞笑的吧！」

「葉嘉佳是被江寧害死的……這不跟之前選的自相矛盾嗎？」

「我靠！為啥會填第二人格？腦開得也太大了吧？」

從答題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林清麥一臉得意地沖我揚眉。

沈時嶼也跟著走了出來，挨著我坐下：「姐姐，校園霸凌你選了誰？」

我沒有猶豫：「葉嘉佳。」

沈時嶼眼底驟然一亮：「姐姐，我跟你一樣哎！」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面帶笑容地

走出來看向我和沈時嶼。

「讓我們恭喜沈老師和時老師功完推理！」

直播間彈幕上飛過一串「我靠！真讓時汐猜對了？！」

工作人員興地將話筒遞給沈時嶼：「沈老師能不能跟我們分一下你是推理過程？」

沈時嶼接過話筒，卻反手將話筒塞到我的手中。

他的眸和，眼底的意沒有一一毫掩飾：「我都聽姐姐的。」

彈幕上一片狗聲：

「啊啊啊啊，我死了！沈時嶼怎麼可以這麼人！」

「一聲姐姐，命都可以給你！」

「嗑死我了！我宣布沈時嶼和時夕，雙時 CP 鎖死！」

我無奈地看了沈時嶼一眼，拿起話筒只說了一句：「表面鮮亮麗的人，也可能心骯臟不已。」

錄完節目，我和沈時嶼并肩走出節目組。

街道旁的路燈灑下銀白的輝，我站在影中，微微抬頭。

「從小到大，都有人跟我們說生活中出現不順心的事，不要心懷不滿、怨氣沖天，是好是壞都會過去。」

「可是，置事外，誰都可以心平氣和，其中，誰還可以淡定從容？」

就像劇中的江寧，家庭不幸，學校里也沒有同學愿意跟流，還到葉嘉佳的欺凌。是經歷過何種的絕，才會分裂出第二人格？我不敢去想。

沈時嶼從后抬手了我的腦袋：「嗯，我們都是幸運的人……」

我釋然地笑著點頭：「對，我們都很幸運。」

很幸運，能夠遇到你……

我轉抬頭看向他，燈下的沈時嶼平添了幾分清冷。

他低著頭，鼻梁很高，額發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狹長的眼，清澈的眸底定定地向我。

「我可以抱一下你嗎？姐姐。」沈時嶼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微愣了下，咧對他綻放出一抹甜甜的笑，張開雙臂抱住他。

在沈時嶼錯愕的目中，我笑道：「當然可以。」

傍晚的微風拂過，我好像等到沈時嶼的喃喃聲。

「我喜歡你，姐姐……」

20.

我怔了一下，不等我回過神來，就聽到后傳來一聲尖。

「時汐，你這個賤人！」

接著，耳邊傳來一道戾風。

林清麥不知從哪撲出來，抬手朝我臉扇來。

但沈時嶼的作更快，死死住的手腕，不讓近我一分。

林清麥吃痛地慘一聲：「痛！時嶼哥哥，你為什麼非要護著這個賤人！」

「明明我才是你的搭檔！本不配跟你站在一起！」

我反手給了一掌：「沒文化可以學，長得丑可以整，心眼壞是真沒法治！」

沈時嶼滿臉嫌棄地撒開手，林清麥直接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已。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你把他當哥哥，那你能我一句嫂子嗎？臭妹妹。」

林清麥滿臉淚花，泣不聲地開口：「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遠跑來的林清麥助理，我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那我拭目以待。」我頓了一下，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不過，你應該沒有機會了。」

下一刻，就聽到林清麥助理焦急的聲音。

「清麥姐，有人出你之前校園霸凌的視頻，網上都傳翻了，品牌方都吵著要跟我們解約，公司也……」

不等說完，林清麥直接氣得暈倒過去。

林清麥校園霸凌的視頻霸榜熱搜第一，底下全是唾罵的評論，就連數也瞬間蒸發百萬。

齊齊發聲，斥責校園霸凌行為，林清麥徹底沒有了翻的可能。

周圍人見暈倒也都不敢上前來扶，最后還是助理手忙腳地打了 120，將抬上救護車。

我和沈時嶼趁逃離了現場。

跑到一半，我就聽后沈時嶼大聲喊道：

「姐姐，你讓林清麥喊你嫂子，是同意跟我在一起了嗎？」

我回頭朝他扮了個鬼臉：「等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