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百勛貴要給皇帝拜年，參加大宴。而有誥命在的卷也會進宮朝賀，給太后、皇后拜年。

皇后失蹤已久，后宮之主一直空懸，外命婦要拜的除了太后，還有打理后宮的淑妃，也就是慶王母妃。

昭長公主明日自然要進宮赴宴。

「謝母后。」太后說得敷衍，昭長公主回得也敷衍。

昭長公主再清楚不過，太后只是隨口一說。

許是見兒子緒不佳，太后有心活躍氣氛，談興頗濃：「哀家聽說，有位寇姑娘，與昭長得很像？」

這話一出，興元帝看過來，昭長公主看過來，就連淑妃，也看過來。

太后不解：「怎麼？」

「前兩日荷園宴請為定北災區捐款的京中善人，兒子過去了一趟，見到了寇姑娘。」

「哦，哀家聽說了，這位寇姑娘捐了五萬兩。」太后語氣澹澹。

昭長公主看在眼里，角微不可察撇了撇。

母后還是那麼替人心疼錢。

「皇上，寇姑娘當真與昭長得像？」太后的興趣顯然在這里，而非捐銀上。

興元帝看一眼昭長公主，笑著點頭：「是和昭有幾分像。」

其實和他更像的，但是這話由他說出來就太奇怪了。

「明日外命婦宮朝賀，讓家長輩帶來給哀家瞧瞧。」

昭長公主忍不住道：「明日進宮的都是有品級的誥命，一個小姑娘進宮不合適吧？」

進宮朝賀看似風，可外命婦們半夜就要起來梳妝打扮，五鼓便要出門，一通折騰下來別提多罪。

能進宮的外命婦有誥命在，有際的機會，這種場合對們來說甘之如飴。可寇姑娘只是一個小姑娘，在母后已對印象一般的況下，進宮能有什麼好？

純粹罪罷了，萬一惹了哪個不快，反是禍端。

太后睨一眼兒：「哀家覺得合適，難道還有人會嚼舌？」

「兒不是這個意思。」昭長公主忍耐垂眼。

興元帝見母親與妹妹之間氣氛不佳，忙打圓場：「確實不算什麼事，既然母后想見寇姑娘，明日一早打發人去卿府說一聲就是了。」

昭長公主橫了兄長一眼，不好再說什麼。

淑妃笑道：「妾也對寇姑娘有耳聞。聽說寇姑娘從外祖家搬出去開書局，書局生意特別好，人們都夸寇姑娘是經商奇才呢。」

太后一聽，眼中閃過嫌棄之，澹澹道：「那哀家更好奇了。」

淑妃彎。

昭長公主眼神冷下來。

皇嫂能力出眾，不遜男兒，不是什麼低眉順眼的子。母后不喜皇嫂，連帶不喜有本事的孩子。淑妃這話聽著在夸獎寇姑娘，實則是給寇姑娘挖坑。

寇姑娘什麼時候得罪淑妃的？

莫非還是因為固昌伯世子被責罰，奈何不了，遷怒到寇姑娘上？

昭長公主思索著這些，決定明日好好護著寇姑娘。

卿府這邊，天還黑漆漆一片，老夫人就起來了。

整個卿府，有資格宮朝賀的只有老夫人與段卿。

好在老夫人上了年紀，覺了許多，雖然大半夜就折騰著梳妝，倒不覺太難，只是有些迷湖。

這份迷湖，在接到前頭的報信時，徹底清醒了。

宮中來人傳話，讓老夫人攜寇姑娘一同進宮。

「快去晚晴居給表姑娘送信！」老夫人急忙吩咐。

這事太突然了，若因此耽擱了進宮時間，可了不得。

辛柚是被急促的喚聲喊醒的。

「姑娘，快醒醒。」

辛柚睜開眼，立刻坐了起來：「怎麼了？」

小蓮也是懵的：「說是讓您隨老夫人一起進宮朝賀。」

辛柚眼里沒了朦朧睡意，翻下床：「取一套妃紅的襖，一支鑲紅寶的金簪，其他首飾不必準備……」

收拾的工夫，如意堂那邊又來了人催，唯恐耽擱了出門。

辛柚打扮妥當，系上朱紅團花的斗篷，去了如意堂。

老夫人剛剛收拾好，見辛柚進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松了口氣：「還算妥當。怎麼連個耳墜子都不戴？」

「戴多了，怕不合適。」

老夫人一想也是，未出閣的小姑娘本就不必滿頭珠翠，有支金簪足夠了。

「走吧。到了宮中，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說的別說……」

卿府的大門打開，鞭炮噼里啪啦響著，帶來新年的喜慶。

辛柚隨老夫人上了轎子，鳴鑼開道，往皇宮而去。

到達皇城時，天還是黑的，但宮城張燈結彩，車馬不斷，與白日沒有什麼區別。

文武百在前殿朝賀，外命婦則去了后宮。

辛柚一路走，收獲了無數驚訝的目。

也不怪旁人震驚，在清一穿著朝服的命婦中，一常服的委實顯眼了些。

這些夫人頻頻換眼神，低聲議論著一群誥命夫人中為何混進一個小姑娘。

這就是捐了五萬兩銀的那位寇姑娘？

知道份后，夫人們神更復雜了。

雖然老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皇家不至于吧？

接下來按著儀程給太后拜了年，給淑妃拜了年，等到宴席開始，夫人們稍稍放松下來，借著歌舞樂聲的遮掩能好好議論一下了。

「太仆寺卿段家老夫人可在？」太后坐在最上頭，眼睛往下掃。

舉箸的夫人們手一頓，低語也停了。

一旁宮人忙道：「回稟太后，段家老夫人的坐席在大殿門口。」

京中五品以上誥命有資格在元旦這日進宮朝賀，段卿是四品，老夫人便是四品恭人，沒坐到大殿外頭去已經不錯了。

「請段家老夫人帶外孫上前來。」太后道。

隨著宮人傳報，老夫人帶著辛柚一步步從殿門走向大殿的最里端，激拜倒：「臣婦見過太后，祝太后百事如意。」

往年的正旦朝賀，太后也會與一些夫人敘話，但這種快要坐到大殿外頭去的別說有這種機會，能看清太后的臉就不錯了。

今年是沾了外孫的？

「老夫人不必多禮。」太后對老夫人沒什麼興趣，視線落在辛柚上，「這就是寇姑娘吧？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手機用戶請瀏覽wap..org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