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卿府上下都在忙過年的事，二太太朱氏管著家，更是忙得團團轉。

段云雁帶了一個小丫鬟，才從戲臺那邊逛過來。

灌木旁堆積著殘雪，兩只家雀兒蹦蹦跳跳。

段云雁湊過去，兩只家雀兒呼啦飛起，站上高枝。

“綠櫻，你去取一些谷子來。”

“姑娘要喂家雀兒啊？”綠櫻笑盈盈問。

“嗯。快去呀。”

“那姑娘不要跑到別去，就在這里等婢子。”綠櫻叮囑一聲，轉走了。

沒有婢在邊，周圍也沒人，段云雁對著家雀兒招招手，里學著鳥：“嘰嘰，嘰嘰……”

朱氏管家后，府中下人對四姑娘態度恭順了許多，段云雁也明顯到了氣氛的輕松。

紅襖紅的臉上是健康的紅暈，一派天真爛漫。

這份爛漫，刺痛了段云華的眼。

“嘰嘰，下來呀，喂你們吃東西……”

“吵死了。”段云華神猙獰，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塊。

“你干什麼？”

隨著一聲呵斥，聽到靜的段云雁扭過頭來，看到辛柚拽著段云華手腕，一塊碎石掉在地上。

“放開！”段云華厲荏對辛柚喊著，心里又慌又悔。

是怎麼了？剛剛在做什麼？

只是嫌段云雁吵，想讓閉……

看著表變換的段云華，辛柚知道要做什麼。

不久前，小輩們給長輩拜年時，辛柚看到了新畫面，是關于段云雁的。

一紅的仰頭著枝頭的家雀兒，笑容甜，可很快飛來一塊石頭，正巧砸在了太上。

最后的畫面，就是段云雁仰躺在地上，鮮紅染過殘雪。

畫面中沒看到兇手的影，無法判斷飛來的石子出自何人之手。

辛柚很快通過畫面中段云雁的穿著判斷出事就發生在今日。

沒有充足的時間查出誰對段云雁如此仇恨，只能悄悄留意段云雁行，當段云雁停下的地方與畫面重合后，據石子飛來的方向發現了段云華。

有那麼一瞬，辛柚到不可置信。

“二姐，表姐，你們在干什麼？”段云雁走了過來，好奇問。

“沒什麼——”

辛柚毫不客氣打斷段云華的話：“剛剛想用石塊砸你。”

段云雁低頭看看地上的石塊，驚恐著段云華：“二姐——”

這一刻，段云華反應特別快：“四妹別聽胡說，我們連架都沒吵過，我砸你干什麼？”

段云雁年紀雖小，卻不是那麼好哄的：“那二姐拿石頭干什麼？我剛剛看到了，青表姐抓住你的手，石頭才沒丟出去。”

段云華臉微變：“我是看你一直喊樹上的家雀兒喊不下來，幫你趕家雀兒下來。四妹，你不會真的相信寇青青的胡話吧？”

段云雁抿著。

其實只看到了石頭在地上，沒看到二姐拿著石頭。

“姑娘——”取了谷子的綠櫻趕回來，看到辛柚與段云華，投來疑的眼神。

段云雁看看段云華，再看看辛柚，拉住綠櫻的手：“我不玩了，我要去找母親。”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對辛柚欠了欠：“多謝青表姐。”

段云華一聽惱了：“四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信了寇青青的話，真以為我會拿石頭砸你？”

綠櫻眸子猛地睜大。

拿石頭砸姑娘？剛剛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段云雁微微偏頭：“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向寇青青道謝？”

小姑娘看著段云華，慢條斯理道：“就算二姐是用石頭趕家雀兒，也有砸到我的風險，所以我要謝謝青表姐。綠櫻，我們走吧。”薆荳看書

眼看著段云雁帶著丫鬟走遠了，段云華狠狠看向辛柚：“寇青青，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要砸四妹？我把石頭丟出去了嗎？”

段云華表扭曲的樣子令辛柚搖搖頭：“我只是把看到的事實告訴四表妹。至于四表妹相不相信，你承不承認，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而段云雁的反應，讓辛柚覺得這次“多管閑事”很值得。

“你故意壞我名聲！”

“你要這樣想，那我們可以去找外祖母說說。”

“誰有工夫和你扯。”段云華冷哼一聲，快步走了。

就算寇青青口說無憑，一旦傳開來，怎麼想的人都有，對可沒好。

段云雁找過去時，二太太朱氏正招待固昌伯府的人。

許是卿府與固昌伯府結了親的緣故，來拜年的人比往年多了不，一些素日沒什麼來往的人家也打發仆從送了拜帖來。

見母親忙得團團轉，段云雁乖巧等著。

朱氏得了空隙問兒：“雁兒，怎麼不去玩兒？”

“母親，我有事和您說。”

看兒一本正經的樣子，朱氏忍不住笑：“什麼事啊？”

“我剛剛在園子里看枝頭的鳥兒，二姐舉著石頭被青表姐攔住了。二姐說想幫我趕家雀兒，青表姐說二姐想砸我……”

朱氏臉登時變了：“傷著了沒有？”

“沒有，石頭掉地上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瞧清楚了嗎？”

段云雁搖頭：“我沒看到。母親教導過，不確定的事不要輕易和人爭論，我就回來找您了。”

“雁兒做得對。”朱氏了兒的頭，強著怒火忙完手頭的事，去了晚晴居。

辛柚早就料到朱氏會過來。

“二舅母。”

“青青，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二舅母就直說了。二姑娘拿著石頭，究竟想干什麼？”

辛柚也沒藏著掖著：“我在園子里閑逛時正好看到們，當時段云華一臉戾氣拿起石頭，不像是打家雀兒的樣子。我與段云華早有嫌隙，這話可能難讓人信服，也不會把這事鬧到外祖母面前去。信與不信，二舅母可以自行定奪。”

“我信……”朱氏眼神沉沉，聲音很低，“我信……”

那是的寶貝兒，別說表姑娘本就是聰慧可靠之人，就是抱著萬一的可能，也不敢對兒的安危掉以輕心。

“四表妹得罪過段云華嗎？”辛柚問出心頭疑。

朱氏笑了：“青青得罪過你大舅母嗎？”

人的心歪了，干出什麼事都不稀奇了。

朱氏鄭重向辛柚道了謝，一臉平靜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