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聽完韓卿卿說的那些糟心事，愣是呆了半晌沒說話。

顧晉鵬這個人，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竟然做下這等無恥至極的事來。

算算韓謹嫁給他快三年，這三年過的什麽日子，許落簡直不敢去想。

鄖州離著南江又遠，有什麽事，本無人可以求助。

那麽溫，那麽溫順的子，上顧晉鵬這種毫不知憐香惜玉的人，怕是被摧殘得，早已不樣子。

果然，就聽韓卿卿哭著繼續說：“顧晉鵬娶了我姐，對一點都不好。我姐在南江過的，本不是人過的日子。”

韓卿卿說，去年初韓謹寫信來，說自己有孕了，征得韓知禮同意，在府裏侍衛展旭等人的護送下，帶了許多禮，去鄖州顧府探韓謹。

他們到的時候，迎接韓卿卿的隻有一個管家。

韓謹麵蒼白憔悴地躺在床上，連起都起不來。

本來按照日子，韓卿卿見到的時候，該是懷胎快五個月才對，可是，的腹部卻平坦得半點沒有懷孕的跡象。

問起孩子，韓謹哽咽不語。

還是從韓家跟著韓謹來鄖州服侍的侍哭著說，一個多月前，顧晉鵬喝醉了回來，又開始發酒瘋，對著韓謹拳腳相加，韓謹摔倒在地，腹部流不止。

那孩子，竟是生生流掉了。

侍哭著跪在韓卿卿麵前，放聲痛哭：“二小姐，你跟老爺說說，把大小姐接回去吧，大小姐在這裏過得太苦了，姑爺一喝醉了就會打人，大小姐上全是傷，就連奴婢，也被打過……”

韓卿卿聽得氣憤不已，等晚上顧晉鵬回來，去找顧晉鵬討說法。

豈料顧晉鵬竟對手腳，若不是展旭相護，還不知道顧晉鵬會對做出什麽事來。

在顧府不過呆了三天，韓謹就讓趕回家去。

臨走前韓謹拉著韓卿卿的手，流著淚說，“姐姐這輩子就這樣了，卿卿以後，一定要亮眼睛，嫁個好人家。”

韓卿卿回了南江後，哭著求韓知禮去接韓謹回來，可惜，韓知禮隻是長歎一聲，說了一句“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怎能收得回？”

他不是不心疼兒，可是這個社會，禮俗向來如此，兒嫁了人，命運便給了夫家，他又能如何？

……

許落聽完，真的是氣得手都在發抖。

韓伯伯別的方麵沒得說，可在禮教方麵，還真是迂腐至極。

自己的親兒在夫家待，隨時命都可能沒，這禮教還有什麽可遵守的！

眼看韓卿卿又忍不住哭，許落隻能克製自己的緒，好言相勸。

想到這次來的正事，等緒稍稍平靜，許落附在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韓卿卿瞪大眼睛，小聲道：“姐姐，可我就跟劉公子見過一次麵，還是三年前跟著你一起去見的，我去找他，他會給我麽？”

許落：“你隻管將我的話告訴劉公子，他定不會拒絕。”

韓卿卿連忙點頭：“嗯，姐姐放心，我會把姐姐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劉公子。”

許落送韓卿卿離開，神自若地對溫平說：“我托卿卿給我買點東西，晚點會給我送過來，還麻煩溫大人替我收下給我。”

溫平皺眉：“姑娘要買什麽，在下去幫姑娘買就是。”

許落看了他一眼：“是那年，崔烈將軍讓三公子陪我去清溪鎮買的東西。”

溫平愣住。

當年他就隨軍南行，而且就跟在崔烈邊，自然知道，顧驍野陪著許落去清溪鎮買的什麽。

他頓時老大不自在，咳了兩聲，道：“既是如此，那待會兒韓小姐來了，我替姑娘收了便是。”喵喵尒説

晚些時候，韓卿卿果然送來了許落要的東西。

隨著東西送來的，還有幾份吃食。

韓卿卿說，“姐姐明天就要去京都了，這些是以前最吃的，我就買了來，讓姐姐嚐嚐。”

溫平打開食盒看了看，裏麵的確是南江的特小吃，還有一隻渡口燒。

他一並收了，讓侍給許落送進房中來。

等侍一離開，許落立刻打開食盒中那隻渡口燒的肚子，從裏麵果然發現了一枚油紙包裹著的，極小的藥丸。

許落鬆了口氣，將這藥丸，藏在了，隨便吃了點東西，便早早洗漱，睡下了。

顧驍野來時，在許落門外站了一會兒，還是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怕吵醒，他的腳步，放得很輕。

孩似乎是睡著了，側朝裏臥著，臉埋在被子裏。

顧驍野略一遲疑，怕被捂著，還是探手，想要將被子拉開些。

許落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過頭來，竟是滿眼淚痕。

乍然見到顧驍野，慌至極地轉過去，心裏這個尷尬窘迫。

老實說來了這個世界這麽久，就沒怎麽哭過。

可今日韓卿卿在麵前痛哭一場，告知韓謹的遭遇，弄得又難過又傷心。

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悲催遭遇，再想起不知現在到底怎樣了的許元明和許夫人，實在沒能忍住眼淚。

就是不想被侍看見自己這副模樣，才特意藏在被子裏哭。

豈料，竟是尷尬至極地，被顧驍野撞了個正著。

胡了眼淚，擁著被子坐起，卻並未轉過來，聲音裏帶著剛哭過的沙啞：“皇上怎麽來了？”

顧驍野哪裏沒想到本沒睡著，竟是躲在被子裏，在哭。

他沉默了一會兒，“哭什麽？”

許落輕聲說：“卿卿跟我說了謹姐姐的事，有些替難過。”

顧驍野啞然失笑。

為了別人的事，哭這樣，他還以為怎麽了。

“謹姐姐嫁給顧晉鵬，遭了太多罪。”

許落這會兒心緒稍稍平穩了些，總算肯轉過頭來，眼睛微微泛著紅腫，“他真的不是好人。”

顧驍野淡淡道：“那是的命。”

既然嫁了顧晉鵬，那韓謹也隻有著。

就如許落，遇到他，也是的命。

除了接，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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