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的丫頭打聽爹書房這邊的事,姑娘家就該有個姑娘家的樣子。”說是這麼說,吳閣老眉宇間卻不見責怪之態,似乎就是順口的一句話。
吳宛瓊也笑了笑,沒怎麼當回事:“兒也是聽人說爹發了大怒,才會擔憂地多問了幾句。爹,你可別怪安伯,也是因為知道是我問,他才會告訴了鶯歌。”
吳閣老輕哼了一聲沒說話,顯然這是不打算追究了。
事實上吳宛瓊作為吳閣老的獨,極為得其寵,所以這府里的事,一般吳宛瓊若是想知道,也沒什麼人會瞞著。
“二叔也實在是太過了,爹日只想藏著風頭,他倒好還搶起風頭來。”
“你二叔這是想讓我下決定過繼了文軒來,讓他兼祧兩房。他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他在江南那邊給文軒說了兩門親,就是在做這個打算。”
說起這話,吳宛瓊自然不好了。
是吳閣老唯一的子嗣,可惜卻是個孩兒。
吳閣老也想到這事了,不免嘆了一口:“若你當初和子期能留個一兒半,爹如今也不用這麼發愁了。”
自家的總比別人家的好,哪怕是個外孫。以吳閣老的權勢,不怕不能將外孫弄回吳家做繼承人。可惜吳宛瓊肚子不爭氣,這外孫自然只是空談。
吳宛瓊強笑一下,岔開話題:“那這事如今怎麼辦?不會出什麼事吧。”
吳閣老清楚兒的心結,自然順水推舟沒有再多說,道:“無妨,爹自會安排。”
說著,他揚聲人,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安伯,也是吳府的管家。
“那份卷子可是拿到了?”
安伯猶豫了一下道:“回老爺的話,已經拿到了。就是朱卷沒找到,也不知是禮部沒送去順天府,還是順天府那邊的人搞丟了,老奴正在讓人找。”
吳閣老微皺了下眉,也沒放在心上:“找到后讓人重做兩份,再放回禮部,別出什麼錯。”
“是,老爺。”
吩咐完,吳閣老也想起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便對吳宛瓊道:“回房去吧,你二叔弄出這麼件事來,不想出疏,方方面面都要顧及。我見你臉有些不好,可是最近又咳了,要多注意自己的子。”
“謝爹的關心,兒知道了,兒這就回房去。”
吳宛瓊剛轉過,就被吳閣老住了。
他猶豫了一下,道:“你回家的日子也不短了,也為子期守了三年,爹打算給你說門親事。”
吳宛瓊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逝者已矣,多做留無用。”
“但憑爹做主。”
吳閣老點點頭,揮了揮手,吳宛瓊這才出了房去。
出了門,便是一陣冷風拂來,吳宛瓊不攏了攏裳,鶯歌走上來將披風替披上,便扶著離開了。
吳宛瓊一路往前走,心里卻想得是之前爹說的話。
其實并不是留亡夫,不過是不想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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