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看著帝影匆匆離去,消失在了宮墻甬道的盡頭,搖了搖頭,轉也出了宮,回到王府,剛進去,得知了一個令意外至極的消息。
侍說,大赫王的兒,那位琳花王上門了,此刻人在客堂,莊氏陪著。
姜含元一愣,“來尋攝政王?沒說人不在嗎?”
大赫八部歸屬東北塞外,有禮教束縛,子奔放,本也是常事,加上是王,既然能被大赫王帶來長安,想必平日備寵。若對束慎徽心有所屬,得知昨晚的事,今早跑來尋他,也不算是什麼驚世駭俗之舉。
侍點頭,跟著又搖頭:“說了!婢子們本也以為是來拜訪殿下的,卻沒想到說是為王妃你而來的。說對王妃慕名已久,就是聽說你嫁了長安,這趟才要跟來的!莊嬤嬤勸不走,只好伴著,就等王妃你回呢!”
今日奇事實在是一件接了一件。姜含元匆匆去往慶云堂,到了,侍才說了聲“王妃回了”,就聽一陣小跑的腳步之聲傳來,接著,客堂里奔出一個,眼前仿佛一亮。
這年約十五六歲,皮雪白,段修長,頭戴五彩珠冠,一火紅,足蹬鏤花長靴,雙眼明汪汪,秀的一管小鼻,紅圓嘟嘟,容貌生得極是甜好。一出來,撞見姜含元,眼睛便落在了的上,放出芒。
“你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長寧將軍?我姓蕭,名琳花!我早就知道將軍你的大名了!你曾領兵,從狄人手里奪過了青木原!我也從小想和男子一樣習武打仗,可是父王不許,我怎麼鬧都不行。那年我聽到消息,就想有朝一日,我若是能見到你面,那該多好!這回我聽說將軍你做了大魏的攝政王妃,父王正好也來長安,我就求他帶我過來。今日見到了將軍的面,我太高興了!”
蕭琳花一氣沖到姜含元的邊,手仿佛想抱,快到的時候,大約是不敢,又停住了,咬了咬,繼續道,“昨晚我聽說父王將我許給攝政王做側妃,我太高興了,一夜都未睡好。父王說等正事談完,他就和攝政王商談婚期。我不得立刻最好!這樣我便可以天天和將軍你一道了,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雖然我不能幫你打仗,但我會唱歌跳舞!將軍你帶我在邊,你打仗累了,我唱歌給你聽,跳舞給你看,你就不會累了!”
姜含元終于從錯愕中回神,見這站在面前,睜大眼睛,一臉期盼地著自己,一時哭笑不得,不知該如何應答。
這時莊氏匆匆追了出來,侍看著人,自己將姜含元請到一旁,連聲賠罪,說勸不走,又沒法趕人,得罪王妃。
姜含元轉頭看著不停往這邊張的琳花王,“無妨,并無惡意,很是天真爛漫。我很是喜歡。”
莊氏一愣,回頭,也了一眼。
昨夜就從張寶口中得知了萬象殿里發生的事,今早便覺攝政王離開時仿佛不對,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心里正暗愁,不知這事將會通往何方,沒想到今天正主居然自己就登門了。
王妃也不知怎麼想的,看樣子,竟好像真的頗是喜歡這個半分規矩也不講的八部王?
白天的事結束。大赫王也出了宮。今夜自有賢王等人設宴待客,無須攝政王再親自宴賓。
束慎徽獨坐文林閣。
白天,事進展順利。大赫王立誓絕不在將來大魏與北狄的沖突中背叛大魏。大魏也諾,倘若八部有難,大魏必會出兵加以保護。
雖然大赫王態度積極,但束慎徽此前也有消息,八部部其實對是否投向大魏也存有分歧。只是礙于大赫王的威和他強力的鎮,方促這趟長安之行。
這其實是必然的。大魏朝只有在接下來的那場對北狄的戰事里將其重挫在地,耀武,方能威加四海,八方皆伏。
沒有一場戰場上的巨大勝利,別的,一切都是空談。
暮降臨,近掌燈時分,束慎徽也可以出宮回王府了。
事實上,他也覺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接連幾夜沒睡好覺,現在剩他一個人,他也到疲乏了。
但他就是不想回。
他了因為白天而變得發僵的臉,一把推開了面前堆疊著的卷宗,從座上起,決定先去睡覺。
罷了,睡一覺。別的,明天再說。
老太監走了進來,后跟著張寶。束慎徽停步,微微皺眉:“你怎麼來了?不是你在家聽用嗎?”
他此刻實在是累。人累,心好像也累,連“王妃“二字都不想說了。
張寶躬,飛快走到他的面前,低聲道:“莊嬤嬤打發我宮來和殿下說一聲——”
“家中出事了!”
“何事?”他冷冷問。
難不是聽到自己說要納側妃,今早口是心非,現在便收拾行裝要回雁門不?
“大赫王的兒蕭琳花來了!王妃和得極好!奴婢出來之時,王妃領去了校場,正在教箭!”
“莊嬤嬤說,琳花王派人回去,說今夜不回驛館了,竟要和王妃同寢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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