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前朝舊部

沈嫻托著霍將軍的手請他起，道：「將軍守護大楚疆土，勞苦功高，快快請起，靜嫻不得如此大禮。」

霍將軍起時，有些老淚縱橫的意味，道：「之前老臣聽說公主稀里糊塗、不諳世事，如今一見，公主卻是清醒明白，真是大楚之幸事！」

沈嫻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公主，請隨臣進城吧。」

沈嫻還很不能適應一個立下汗馬功勞的邊關將軍對畢恭畢敬。

他們三人里，蘇折最有主意。見蘇折點頭，沈嫻才同意進城。

霍將軍連忙又道：「蘇大人，賀公子，請。」

沈嫻走在前面，突然有一種覺，蘇折故意在這城郊不肯進城，就是為了引這霍將軍前來，先見上一面。

等進了城以後，這霍將軍未必能夠當著眾人的面朝下跪，自稱為臣。

尤其是方才霍將軍對著說的那句「已經長這麼大了啊」，讓沈嫻心裏頓生慨。

果然，後來人前人後霍將軍都只尊稱一聲「靜嫻公主」。

同樣賀悠也到震驚和疑，沈嫻雖是公主，但也用不著霍將軍這麼大的反應和禮遇。但他只疑在心裏，一句話也沒多說。

眼下，城門就在前面，火明亮了一些。

霍將軍問：「公主和蘇大人、賀公子為何弄得如此狼狽？怎麼只有你們三個？」

沈嫻道：「我們半路上遇襲了，只剩下我們三個。我與蘇大人不是同時出發的，他和賀副使的護衛隊被甩在了後面，約還得等幾日才能抵達。」

霍將軍下意識地問：「襲的人可有活著回去的？」

沈嫻抬眼看了蘇折兩眼，見他神淡然，只好應道：「沒有。」

霍將軍道：「那就好。」

沈嫻眉頭跳了跳，心裏瞭然。

城以後，家家戶戶閉門不出，甚至連一盞燈也不敢點，唯恐惹來了禍事。街上時不時有士兵巡邏走過，除此以外，街上空曠寂寥，腥風陣陣。

整個玄城裏籠罩著低迷抑的氣氛。

萬人坑中骨未寒，城裏軍民人人自危，也難怪到都是死氣沉沉。

賀悠況一直不太好，在城門口又吐了一次，臉憋得有些發青。他無法忽略，空氣里漂浮著的腥氣和或腐爛或焦糊的氣味。

這種氣味令人作嘔，尤其是在知道是從前線戰死的士兵們上散發出來的況下。萬人坑掩埋了那麼多死人，不可能完全掩蓋得了氣味散出來。

賀悠越是想忽視，就越是敏。

天已經不早，霍將軍帶三人到一收拾下來的府邸安頓下來，並備上飯菜。

其他事宜等養好了神，明日再說。

府邸里很安全，到都是士兵把守。霍將軍安排妥當以後就離開，三人先行到院房中去洗漱一番。

一到院，沈嫻終於也忍不住，和賀悠雙雙在花壇里，一番狂嘔。

賀悠一邊嘔一邊手來順沈嫻的後背，艱難道：「你可真能忍……」

沈嫻亦艱難道：「笑話，我是公主，這裏是戰場前線，同行的是打仗的將軍和戰士，你沒用就算了，不能讓他們覺得我也沒用，不然會更加瞧不起我們。」

這院裏植茂盛，院子裏全是一棵棵枝繁葉茂的碧樹，空氣要相當好一些。

霍將軍把他們安頓在這個院子裏，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吐完以後，兩人扶著腰直起來，轉頭看向蘇折。

燈籠的把這院子裏的夜襯托得灰濛濛的，他就站在燈下，儼然若無其事的樣子。

沈嫻對他奇好的忍耐力表示佩服，咋舌道：「蘇折，這難聞的味道沒有令你到毫的不適嗎？」

蘇折道：「我還行，比較能適應。」

及時沒有親眼所見，戰場上的腥和殺戮他也能夠想像得出，死再多的人流再多的，對於他來說，也只是恍若昨日。

他已經習慣了。

三人先回房去洗漱，然後就有人送來食用的飯菜。

洗乾淨滿風塵以後，覺得神清氣爽，就連這難聞的氣味也覺能多兩分忍耐。

只不過一關起門來，幾乎沒有什麼味道了。

桌上的飯菜是茶淡飯，這對於軍中來講，已經是不錯的伙食。但是才反胃過後的沈嫻和賀悠，顯然沒有什麼胃口。

賀悠草草吃了幾口就昏沉沉地回房去睡了。這幾日連日趕路都沒有好好地睡上一覺。

蘇折倒了一杯茶遞給沈嫻，道：「現在覺好些了麼？」

沈嫻捧起茶盞呡了一口，茶味很淡，點點頭。

「那你想問什麼？」

沈嫻抬起頭看他，「看來你是知道我有話問你，那你定然也知道我想問什麼。」

「關於霍將軍的？」蘇折輕聲道。

沈嫻問：「霍將軍……是不是也是前朝舊臣？今日我見你和他不是第一次相識，他對你的態度，顯然很不一樣。」

「霍將軍，以前是先帝的部下。在那場政中雖留守了下來，被派往到這邊關來鎮守邊疆，然而卻沒有實權。」

「實權都在今天那個鎮南將軍手裏。」

「趙天啟是皇上指派的武將，手裏握著邊境大軍的兵權，藉此打前朝舊臣武將。」蘇折神淡淡，道，「當年一場政以後，皇上對這些武將實行招政策，只不過而今，多被架空軍權。」

沈嫻道：「玄城的況尚且如此，那麼其他地方的鎮守大將定也是皇上邊的人，手裏握著兵權。像霍將軍那樣的舊部在軍中只有威沒有實權，皇上需得用他們來穩住軍心，可一旦有戰事發，他們定是第一個被派出去衝鋒陷陣的，是不是？」

蘇折看了兩眼，道：「阿嫻聰明。」

要讓諸如霍將軍這樣的舊部將第一個沖在前面，後方有趙天啟那樣的人獨攬大權枉顧人命，沈嫻想想還真是覺得很不爽。

霍將軍經歷這場戰爭仍還安然無恙，想必不僅他經驗富，打仗時統領軍隊的能力也很強。

蘇折說，7;150838099433546當年霍將軍就奉命鎮守邊關，大楚西境乃蠻夷之地，他為鎮西將軍不能趁著大楚之時擅離職守，讓蠻夷境，那大楚則憂外患、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