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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第250章 我不要你自責

第250章我不要你自責

話語落下,腰間的手如鐵箍一般更了兩分。

「我不該讓你去激他。」

沈嫻無聲地笑,卻有種從心底里溢出來的難以抑制的酸,道:「我不是做得很好嗎?我功了。」

可是永遠也無法想像,當被一掌打趴在蘇折面前的桌上時,蘇折眼睜睜看著卻不能逞一時之快幫討回來,那時他心的魔鬼膨脹到了極致。

痛苦快要把他吞噬。

一直以來,人前的了他最好的偽裝和習慣。

但是今夜的一幕幕,像是一場噩夢。而他被夢魘,不得彈。

蘇折低低道:「是我做錯了。」

沈嫻雲淡風輕道:「想要得到什麼,總得要付出點什麼。今晚的代價算輕的,你放心,我比誰都想得開。」

「那為什麼,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

蘇折試圖抬起手指,去沈嫻腫起的臉頰和角。沈嫻偏頭躲開,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沈嫻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看見,我這麼不堪的一面。」

「只要你看不見,不到,你心裏就會好些。我心裏也會好些。」沈嫻故作輕鬆,

「以前的沈嫻剛嫁進將軍府那會兒,比這卑微多了。那時你不是一樣也看不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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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賀悠醒了,昏昏沉沉地從房裏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時辰,罵罵咧咧道:「怎麼天都黑了,也不知道醒我……」

他甫一出門,抬頭就看見院裏擁著的兩個人,一時腦子忘記了反應。

蘇折低沉的聲音傳來:「進去。」

「哦。」賀悠轉頭就回房,可剛回腳又覺得不對,「咦,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說進去就進去?大學士你知道你在什麼嗎,還不快放開沈嫻!」

蘇折從沈嫻肩窩裏抬了抬頭,眼底寒芒幽然,讓賀悠見之膽寒,不由又想起那個月夜下他殺人不眨眼的樣子。

賀悠往房裏退了兩步。

聽蘇折堂而皇之地拔高尾音兒,有點蠻橫霸道:「我就要抱,你有意見?」

賀悠戚戚然,哪裏敢有意見,道:「誰稀罕有意見,我、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影響不好!」

「我卻覺得甚好。」蘇折瞇了瞇眼,「關門。」

賀悠氣鼓鼓地道:「關門就關門,誰怕誰!」說罷,砰地把房門關上。

賀悠出來攪和一番后,沈嫻啼笑皆非,那種消極低沉的覺莫名其妙地就消去了一大半。

道:「你放開我吧,我要去洗一下。」

蘇折聲音又退卻了清冷,與沈嫻說道:「還疼麼?」

沈嫻悶悶道:「剛開始有點疼,現在已經好多了。能用這一掌換趙天啟一條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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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嫻,往後不讓你和我一起做壞事了。」

沈嫻道:「不,這樣也刺激的。」

賀悠在房裏嚷嚷:「你們抱完沒有,我要出來尿尿了!」

蘇折鬆開沈嫻,低語道了一句:「明日等那一顆顆人頭掛在城牆上,會更刺激。你不是要洗麼,進去吧,我去給你打水。」

沈嫻從他懷裏撤出來,轉往房裏去,道:「今晚這件事,你就忘了吧。不然會讓我覺沒面子。」

「好,我忘了。」

因為連月以來都沒下雨,城裏所能收集到的水越來越有限。

蘇折也只能弄來半桶水,還燒得溫溫熱,送進沈嫻房中。

褪下裳,簡單清洗一下。那油膩膩的覺才消退下去。

只是沒打算再出房間,只想就這麼倒床睡了。

不一會兒便有敲門聲響起,沈嫻也懶得應。

蘇折站在門外,道:「洗完了嗎?」

沈嫻不回答他就一直站在門外,遂沈嫻回道:「沒有,你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蘇折問:「半桶水能讓你洗這麼久?」

沈嫻默了默:「我累了,洗完需要休息。」

「把傷冰敷一下再休息可好,需得及時消腫。」蘇折道,「若是不想出來,我進去也可。」

蘇折在外等了一會兒,見沈嫻沒有表示,遂抬手推門,對於他來說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震壞門閂,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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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準備使力,沈嫻便趕下床來,利落地打開門。

一時相對無言。

沈嫻角淤腫,知道自己此刻樣子很難看,乾脆就不去看蘇折臉上的表,只攤手道:「冰呢,給我我自己敷。」

蘇折看著的側臉,眼神晦,想手去,卻又極力忍著不上道:「冰是我找來的,你想自己敷那就自己去找。」

沈嫻一聽就好氣:「被揍的人可是我,你就不能稍稍順著我一下?」

蘇折認真道:「畢竟你是聽信了我的讒言才被揍的,我應該付起責任。」

「我只想一個人待一下。」

「那樣容易胡思想7;150838099433546,我不想讓你有這個機會。」

沈嫻道:「你都說得這麼直白了,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嗎?」

蘇折便道:「你還可以選擇在裏面敷還是在外面敷。」

沈嫻還不想和蘇折獨一室,便從他邊走過,徑直去了外面。

兩人在門前的迴廊邊坐下。

蘇折靠過來一些,一手輕輕抬起沈嫻的下,一手拿著布團包著的冰塊,圓潤而又清涼地在側臉及滾來滾去。

沈嫻低著眼簾,看著他修長的手時而從眼前晃過。

蘇折呼吸淺淺落在臉上,像羽一樣輕。

作溫,神專註。

最終,還是抬了抬視線,緩緩看著他的臉。

沈嫻忽而輕聲道:「蘇折,我不要你自責。」

蘇折作頓了頓。

「誰的人生不是在打擊中走得更遠更堅強。」沈嫻道,「我不是因為負氣才說出那些若無其事的話。我只是有些,從以前到現在,你所承的比我多吧。」

說,「你有你想要做的事,而我,有我想要幫護的人。」

別說是一掌,就是一刀一劍,只要能替他分擔一點痛苦,沈嫻也會毫不猶豫。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可能是從看見他滿風塵、不分日夜地趕到邊伊始;

也可能是他不顧一切地跳下長坡把自己護在懷中,而他卻昏迷不醒伊始。

察覺的時候,這種想法已經趨於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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