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
白小時呆住了。
這瓶漱口水,有四百八十毫升容量,新拆的,沒用過。用完會不會中毒死掉?
正常人最多用兩三口的量吧!
「臟。」厲南朔掃了一眼,輕聲吐出一個字。
他覺得臟,自己就不覺得髒了嗎?
但是在攝影棚已經漱完了一整瓶礦泉水,上都出死皮來了,怎麼就不幹凈了!
厲南朔看了一眼,隨即別過頭,淡淡向窗外。
態度十分明確,他下的命令,必須執行。
白小時咬了咬牙,忍不住冷笑了聲。
無所謂了,既然這是他想要的,那麼照做就是了,畢竟每次反抗的結果全都一樣,還浪費口舌跟他爭辯,有什麼意思呢?
拿起漱口水瓶和紙杯,立刻麻木地一遍遍往裏灌。
吐到第二杯的時候,整張,以及舌頭,舌頭上的每一個味蕾,都已經麻了。
就像是小時候一不小心,了下指頭上的風油的覺,痛,想要用開水沖它個十遍,但比痛更絕的是涼和麻,鼻像是要裂開了,幾乎無法呼吸。
額頭上,漸漸沁出了一層汗。
宋煜過後視鏡,看到白小時的都有點發白了。
他猶豫了一下,忍不住了聲厲南朔,「長……」
厲南朔知道白小時難,卻還是著窗外,一眼都沒看,也沒說話。
白小時被臉上的汗,蟄得眼睛都睜不開,手了下自己的眼睛,繼續往裏灌著漱口水。
這一口吐掉,輕聲說了句,「沒事兒,死不了就好……」
其實痛恨這樣的自己的,就像是被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踩在腳底下的奴隸。
他給了個兒,就覺得是恩惠了。
他打一掌,把踩在腳底下,無力反抗,還要繼續吐著被打掉的牙,和著給他做鬼臉逗他笑。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厲南朔聽見含糊不清地說話,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下呼吸。
然後手過來,拿走了白小時手上的漱口水瓶,丟到了一旁。
白小時沒反抗,低著頭,好半天,又拿起了那隻瓶子,輕聲說,「還剩下一半呢。」
厲南朔掏出手機的作停住了,扭頭向邊低著頭,又打開瓶蓋的白小時。
他目閃爍了一下,又手,抓住了瓶口。
白小時死死抓著瓶子,沒松。
他指尖一發力,搶過瓶子,開了車窗,隨手丟到了窗外。
所以,他想怎樣就怎樣,毫沒有想過,是否會傷及到的尊嚴。
白小時閉著眼睛,悶著頭,半晌,又抬手,用掌心抹掉自己額頭和眼睛上的汗。
「我剛剛就想把它丟出去呢,但是你先丟了,那就算了吧。」大著舌頭,抬頭,朝他無所謂地笑了下。
厲南朔沒吭聲,和對視了幾秒,眼底滿是複雜的。
隨後,又向手中的手機,按下了方才的那個電話,開了免提鍵。
幾秒,對方就接通了。
厲南朔不等對方說話,先開口道,「錦繡河山這個劇組完拍攝之後,不允許給他們任何場地開發佈見面會,廣電總局那裏,不予審核通過,除非刪顧易凡的戲份,換男主重拍。」
「但這部戲預計會用到兩千多萬的本拍攝……」
厲南朔立刻掛斷了電話,又按下另一個號碼。
「撤掉高經理的職務,換個能聽懂人話的。」
「我們當初挖高經理,廢了好一番功夫呢,你倒好,一上來就把他給免職了。」江妍兒愣了下,忍不住笑,「但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照辦。」
厲南朔聽到了肯定的回答,隨即掛斷手機,隨手丟到了一旁。
白小時在邊上默默看著,沒吭聲。
他這是在劇組換男主角。
戲都已經開拍了,卻要換男主角,一定會在娛樂圈引起軒然大波,對顧易凡名聲影響有多大,更加不用明說。
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聲,「你這是給公司公關難做呢,換男主角,得是犯了多大的錯才能讓劇組做出這種決定?江小姐得承多大的損失?」
厲南朔卻回以一個冷笑,手,扣住了後腦勺,朝湊近了一些,低聲道,「我給你選擇,吸毒,嫖娼,殺人,被包養,你覺得哪一個理由夠好?」
白小時著近在咫尺,說出這些話卻鎮定自若的他,忽然有些慌了。
任何一個理由,都足以讓顧易凡徹底敗名裂。
別說演藝事業會毀,顧易凡這一輩子都毀了!
是,顧易凡是對不起,但還沒到一定要把他搞到這麼慘的地步。
「我跟他說過,沒有下一次。」厲南朔眼角眉梢,浸著讓人膽寒的冷意。
白小時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知道他的脾氣。
無法想像那是什麼後果!
「能判個死緩嗎?」想了下,小心翼翼地問他。
「死緩的結局還是死。」厲南朔聽懂了的比喻,想也不想,回道。
「無期呢?好歹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唄?」白小時用撒的語氣回道,心裏卻在打。
白小時大概不懂,火上澆油的下場是什麼。
他不住冷笑,鬆開了,沒說話。
這冷笑的意思是不行?白小時急得心都懸了起來。
慌間,到了自己手上的包,忽然間,有了主意。
「但是這一次不完全是他的錯,我也有錯。」白小時想了下,昧著良心著頭皮說。
「你想說什麼?是你自己主吻了顧易凡?」厲南朔琥珀的瞳仁,了一下。
「當然不是。」白小時幾乎不敢和他對視,著自己服一個角,回道,「要不是我堅持去演戲,也不會讓他有親到我的機會,是不是?所以,罰他一個人,不公平。」
厲南朔聽到否認,莫名的,心裏竟然鬆了些。
不是主的就好。
他沉默了一陣,問,「那你覺得怎樣是公平的?」
有戲!
瞇著眼朝他笑了笑,從包里掏出口香糖,倒了幾顆在手裏,問他,「這裏有兩種口味,是西瓜味和檸檬味的,你喜歡哪種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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