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一起長大的姐妹也好,還是相於心的朋友也罷, 在如花的年紀遭了什麼樣的事, 這些對賀婉瑜來說都無所謂了。
的日子過的快樂,過的富足。如今的許家在清河縣首屈一指,就是在府城聽到許家那也知道是哪個名號。誰看到賀婉瑜不一聲許太太, 哪個姑娘不羨慕。
溫的丈夫, 三個活潑可的兒子, 越來越大的生意,還有京城做的哥哥, 滿清河縣有哪個姑娘比更幸福。
如今這個幸福的子正坐在屋裡瞧著三個小豆丁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的位置, 而作為爹的許秋白則站在不遠,拿著一把糖果喚道:“誰先過來就給誰。”
就見三個小豆丁邁著小短噗噗的跑向許秋白。
小三寶最快, 率先到達, 拿到糖果得意的喊著:“爹爹,我的。”
另外兩個不甘心,撇撇就要哭, 見他們爹不理他們便噠噠的邁向賀婉瑜。
賀婉瑜笑瞇瞇的將兄弟倆抱上炕, 對正唧唧歪歪的父子倆道:“行了吃飯了, 吃了飯咱們去看花燈。”
三個寶如今馬上三歲了,正是鬧騰的時候,不過也是說好了今年的中秋節一家五口去街市上看花燈。
因為這,去參加鄉試的許秋明還不樂意, 他當時可憐道:“我們去吃苦, 你們竟去想著玩, 好歹等我們回來呀。”
賀婉瑜笑瞇瞇道:“等你們回來都什麼時候了,中秋都過完了,等著過年吧。”
不過鄉試若過了,過年他們也沒時間玩,還得老老實實讀書準備春闈呢。
許秋明怨念叢生的和李亞文跟著李耀祖去府城考試去了,而縣城的一家三口則準備逛街看花燈。
對於許秋明兩人的鄉試,他們是不擔心的,這兩年許秋白將開了布莊和店,靠著賀婉瑜畫一些樣式圖案,生意非常紅火,許秋白便將布莊和店開到府城去了,加上兩人跟著李耀祖,他們也非常放心。
想到明年或許就要進京,屆時就能見到爹娘賀婉瑜還是高興的。
擔心兩人看不住三個小兔崽子,賀婉瑜早就準備好了遛娃神,用結識的布條將三個小子拴住手腕,另一頭則牽在許秋白的手裡。
如今家裡條件好了,也陸陸續續買了些下人,賀婉瑜現如今雖也漸漸習慣別人伺候著,不過賀婉瑜還是更信任翠丫,而翠丫也的確當得的信任,這兩年人也漸漸起來,辦事利索,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咋咋呼呼。
所以賀婉瑜出門是帶著的,至於許秋白,自然也帶了兩個小廝,為的就是能看住三個孩子。
一行人出了門,三個寶立即就被外面的熱鬧吸引住了。他們出門,偶爾出門也是許秋白帶著去莊子,或者趕著馬車滿城跑,如此腳踏實地的逛街,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許秋白在城東認識的人多,加上這兩年許家漸漸富貴,一行人行走間就遇到不打招呼的鄰居。
隔壁曹大嬸領著小孫子帶著兒媳婦出門,瞧見賀婉瑜等人也高興的打招呼。
二寶聲氣道:“好。”
曹大嬸臉上一喜,一張臉都笑了花,二寶害的抿抿抬頭看著賀婉瑜笑。
賀婉瑜誇了句真乖,小傢伙高興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又與曹大嬸寒暄兩句,兩方人馬各自分開。
到了街上三小只如同出了籠子的鳥兒,撒了歡的跑來跑去。
不過拴著他們的繩子長度有限,許秋白又不追著他們跑,反而與賀婉瑜走在一慢慢悠悠逛著,於是三小只跑到一定距離就跑不出去了,嘗試著用力,卻被拽了回去。
賀婉瑜忍不住笑了,這爺四個的行為怎麼看怎麼像後世裡遛狗的人。
許秋白哀怨的瞅了賀婉瑜一眼,見眉眼彎彎帶著促狹笑意,不覺也彎彎角。
三小只跑了幾次都被拽回來有些不甘心,於是湊到一起出了個自以為絕妙的主意。許秋白和賀婉瑜其實早就听見了,只當沒聽見,隨便他們折騰。
三小只暗笑,然後撒歡的往三個方向跑去,等布條抻直又一用力,許秋白冷笑三聲,一手一個將三小只拽了回來。興許是知道他們爹的厲害了,三小只放棄了這樣的掙扎,然後又開啟吃貨模式,這個要吃那個要吃。
許秋白好脾氣的一一滿足,糖葫蘆,糕點,酸梅子,但凡三小只要的都買了。
到了主街上,各家鋪子門前掛滿了燈籠,許家布莊門前也掛著不,此時駐足觀看的人也不。
崔云升站在自己鋪子門前百無聊賴,崔大郎在裡頭更是一言不發,自從許家開了布莊以來,崔家的買賣就更難做了。可這又有什麼法子,許家布莊的布料是江南運來的,他們家也是江南運來的。區別就在於許家的裳款式好看,崔家便想著去學,可這裡剛學完,那里許家又出了新樣式。
布料一樣,但做工和款式差了一截,崔家的生意日漸慘淡,許家的生意卻日益興隆,聽聞許秋明考鄉試去了,若是他真的考上了,這清河縣以後哪裡有他們立錐之地。
崔云升正聽著他爹嘮叨,忽然就瞧見十七八歲卻挽著婦人髮髻的子裊裊婷婷走過。崔云升忽的站起來,目追過去,正好瞧見婦人旁男子的臉。
是許秋白,崔云升整個人像被了魂魄一般坐下,心裡萬分悵然。曾經的婉瑜妹妹已經嫁做他人婦,二十歲的年紀卻像十七八歲的姑娘般,若是所嫁非人,崔云升還能安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可對方明明那麼優秀。
崔老爹對這二兒子已經無可奈何,可如今崔家真的不同往日,加上二兒子年歲也大了,不由著急:“總之,姚縣令家的姑娘瞧上你了是咱們崔家的福氣,你就安生等著娶妻吧。”
去年張縣令任期到了,在京城的賀榮託了關係送了張縣令一份大禮,如今張縣令升,已經是青州府從五品同知,可謂風。姚縣令是之後朝廷委派下來的新科進士,年紀四十歲左右,家中三子一,對小更是慣,偶然一次那姚小姐看見了崔云升,一顆芳心暗許。
姚縣令自然不同意自家閨嫁個商戶,可姚小姐卻死活要嫁,無奈之下,縣令夫人便私下找人給崔家了口風,就是希作為男方,崔家能盡快上門提親。
崔母和崔老爹自然高興,自從許家布莊開業,他們家生意一落千丈,在他們看來許家不就是靠著遠在京城的賀榮嗎,他們家若是和縣令家結親,那麼在清河縣這地頭上,誰還敢招惹他們崔家。
不崔家二老,就是崔大郎也高興,出了崔云蘭那事後崔家名聲便不好了,崔云升年紀又大了,能有這樣的親事可謂是不高興。
只是關於這親事崔云升一直沉默對待,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崔云升這幾年的子,他沒點頭,崔家其他人還真不敢輕易答應。
如今崔老爹重提,崔云升收回目,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好。”已親四年,也生了兒子,他也該找個人過日子了,至於是哪個人,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崔老爹大喜,當即回去與崔母商議去縣令府上提親之事。
而許秋白牽著賀婉瑜路過崔家布莊的時候也瞧見了崔云升,不過這人在他心裡一家掀不起波瀾,對方如何與他們無關。
眼下,一家五口正在興頭上,得知他們爹在德隆泰定了包間,三小只更加高興了。
賀婉瑜跟在一旁瞧著三小只歡呼,只想翻個白眼兒,大概是了喜歡吃葷食的影響,這三小只也喜歡吃,只看那三個圓嘟嘟的小胖子就該知道了。
不過倒不擔心,只看許秋明把,去白鹿書院之前還胖胖的,如今回來已經是翩翩年郎,想當初頭一次回來過年,瞧見許秋明瘦了的臉可把賀婉瑜心疼壞了,還趁著過年期間給他大補特補,幾乎頓頓見。可惜任憑用盡力氣,許秋明也沒再胖回去,反倒是個頭蹭蹭的竄,如今十四歲的年郎比許秋白也矮不了多了。
再瞅瞅三個吃貨兒子,賀婉瑜扶額無奈之餘也有些想念德隆泰的食了。
這幾年許家與德隆泰一直有合作,後來許家莊子擴大又種了幾畝蔬菜,德隆泰索也從他們這兒買青菜了。
許秋白見青菜有銷路,便又買了十畝地用來種菜,只是蔬菜季節太強,便在秋季菜沒了之後種上糧食。糧食產出要么賣,要么打碎摻在豬食裡邊兒,豬仔長的也快。
一家人到了德隆泰,德隆泰的掌櫃親自迎上來,許秋白含笑打了招呼眼睛若有似無的掃過大堂一角便噔噔噔的帶著一家老小上樓去了。
姚掌櫃對小二道:“趕的給許老爺上菜。”
小二自然知道許家與酒樓的合作,忙不迭的催去了。
大堂角落裡,兩個僕人打扮的男子盯著許家人上了樓,其中一個皮微黑的男子對另一個瘦長臉道:“春福哥,你瞧著剛才那人,是不是與那位相似?”
那位指的是誰,他們心裡都清楚,都是許家的老人了,許家甚麼事兒他們都知道。
許春福收回目,再瞥了眼掌櫃的,低聲道:“我瞧著也像。”他一頓,“咱們先打探一番,再給老爺遞消息。”
皮微黑的許春來一嘆:“也好,總歸是許家的種。”
許春福冷笑一聲,“也多虧那位膽子大,若不然留在府裡也是個死。”
許春來瞥了眼旁邊的幾個桌子,低聲道:“你瘋了,讓人知道咱倆都沒命。”
許春福嗤笑一聲,搖搖頭不說話了。
樓上,許秋白帶著娘四個進了包間,等菜的功夫他站到窗戶邊上往下看,正巧看見大堂裡的那一行人離去。
許秋白挲著窗邊兒,心道這世界真小,在這就見了,不過他現在也不懼,反正早晚要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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