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范清遙死死將靈芝捧在懷里,大兒媳凌娓的眼睛便是一直黏在那靈芝上面不肯移開半分。
待眾人都下了馬車,大兒媳凌娓直接湊到了陶玉賢的邊,笑著道,“老夫人,如此大的一顆靈芝,長小姐一人也是吃不完,今日這比試我們家芯瀅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您看……”
陶玉賢冷冷地掃了凌娓一眼,隨后大手一揮,“來人,將靈芝鎖藥庫。”
大兒媳凌娓臉上的笑容登時就僵住了。
陶玉賢則是直接從大兒媳凌娓的邊走了過去,遣散了暮煙和天諭等其他花家的孩子,單獨帶著范清遙往明月院走了去。
芯瀅厭惡地看著范清遙地背影咒罵著,“這范清遙真是個小氣的垃圾,為了不給咱們分靈芝,竟是連自己娘的病都不顧了。”
大兒媳凌娓則是狠狠地道,“既然不著急,咱們便是也不著急,你放心,娘一定會十二個時辰的盯著庫房,只要老夫人把靈芝拿出來,就絕對不了咱們那一份!”
明月院里,陶玉賢將親自挑選出的藥材按照準的分量給許嬤嬤,讓許嬤嬤親自拿去小廚房里熬制。
“黑藍一錢二,白銀騰三兩,天仙子一錢一,寧神花,寒心果各二兩……”只是話還沒說完,陶玉賢便是故意沉默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范清遙看著許嬤嬤的背影,忽然開口道,“許嬤嬤,記得一定要大火煎制,等第一爐里的湯全部熬干之后,再重新添新水小火熬制。”
“小小姐,休要多。”許嬤嬤趕開口制止。
在花家,老夫人開的藥方無人可質疑,范清遙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敢直接開口補充的。
范清遙卻又道,“剛剛外祖母所開出的藥方,均以寒藥為主,而若是想要在煎服時將藥的寒迫到最強,方大火寒,再以小火鎖寒。”
而沒有說的是,剛剛外祖母之所以將靈芝鎖起來,不過是因為娘親的現在虛火旺盛,若是這個時候直接服用靈芝,反倒適得其反。
許嬤嬤都是聽得驚訝了。
雖然基本上沒聽懂,但是這一番話卻怎麼聽怎麼都是不明覺厲的。
陶玉賢倒是平靜,對許嬤嬤擺了擺手道,“按照清遙說的熬制。”
許嬤嬤意外地又是一怔,這才拿著藥材走了出去。
屋子里,有些安靜。
花月憐仍舊在里側的床榻上,安靜地閉目沉睡著。
陶玉賢則是看向范清遙,忽然開口道,“清遙,你可是有事瞞著我?”
范清遙知道,今日在皇宮的大殿之上已是樹大招風,索直接跪在了地上,輕聲開口道,“這些年,娘親總是會時不時地為村子里的人看病問藥,我跟在娘親的邊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藥理。”
陶玉賢看著跪在面前這個小小的人兒,心頭則是狠狠一跳。
今日在皇宮里,范清遙所表現出的何止是一點點?
只怕現在將花家學了多年醫的小兒加起來,也是不如范清遙一個的。
“好孩子,起來吧。”陶玉賢親自彎腰將范清遙從地上拉了起來,滿目的慈和心疼。
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謝范家人,若非不是他們做出了這等混賬事,只當陶家的醫就要失傳了。
只是……
看著面前的范清遙,陶玉賢忽然有了的虧欠。
雖然現在范清遙回來了,可是想要讓范清遙正大明的跟在的邊學習醫,只怕還是不行的。
哎……
范清遙雖然什麼都沒說,卻明白陶玉賢的言又止。
這一世,既然要撐起花家,就必須要為花家的長外小姐,而并非是清遙小姐。
當然,這種事急不來的。
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調理娘親的,好讓娘親快些能夠服用下靈芝。
另一廂,毫不知的醉伶,聽聞下人來報說是老爺和爺回來了,滿臉笑意地匆匆趕到了府門口。
“奴家給老爺請安,給爺請安,恭喜老爺喜得靈芝,奴家已早早地讓下人們備下酒席,只等著老爺和爺贏了花家的那些垃圾之后,能夠開懷的喝個痛快。”醉伶笑的既嫵又是恭維。
上次花家四子前來大鬧,吃了個啞虧,這次自然是要早早地跑到范自修面前邀功的。
“啪——!”
一聲脆響驟然響起。
才剛還一臉笑意的醉伶,直接被范俞嶸一掌的倒在了地上。
醉伶捂著瞬間便是紅腫起來的半邊臉,發懵地看著范自修,“老爺您這是……”
“你還有臉問我!若非不是你賤人勾結趙清持,我范家怎會淪落所有人眼里的笑柄,又怎會讓龍威震怒!”范自修只要一想起自己今日在大殿上丟人丟到家的模樣,便是止不住地怒火攻心。
醉伶渾一,心虛地本不敢再跟看范自修對視。
確實一早就知道趙清持的份,可是那趙清持也是答應過一定萬無一失的,怎麼現在竟是餡了?
范俞嶸一看醉伶那心虛的模樣,便是猜到了個大概,當即攙扶著范俞嶸往屋子里走去,再是不看醉伶一眼。
醉伶慌張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去阻攔,“老爺,爺,你們聽奴家解釋,奴家也是為了范府著想,奴家也是……”
只是還沒等把話說完,孫澈便是帶著一群衙役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醉伶驚恐地看著這些面無表的孫澈,就連牙齒都在打,“你,你們想要做什麼?我,我可是這個范府的!”
孫澈著心里的厭惡,鐵面無私地道,“皇上有旨,范府賤妾勾結賊子趙清持罪不可恕,重罰二十大板!念范丞相多年為國盡忠,顧忌面,故直接在范府行刑!”
醉伶如五雷轟頂,瞬間面無。
二,二十大板……
在這范府養尊優這麼多年,哪里承得住?
只是不管能不能承得住,那些衙役直接將按在了長凳上,甚至是連一準備都不給,那三尺五寸的板子便是重重地落在了的上。
醉伶做夢都是想不到,花了那麼多的銀子請的陪侍,不但沒將靈芝給贏來,反倒是給贏來了一頓的板子。
撕裂的疼痛,瞬間從后腰抵達全,醉伶直接尖出聲,“啊啊啊啊——!”
那一下下的板子打在的后腰上,很快便是皮開綻,模糊一片。
范家的下人們嚇得遠遠躲在了一旁,范自修和范俞嶸則是直接邁步進了正廳,再也沒有出來。
疼到鼻涕眼淚橫流的醉伶,抬眼看向唯一站在不遠的范雪凝,哭喊著“凝兒,凝兒,快救救娘啊,娘好疼啊……”
范雪凝沒有阻攔,更沒有求,只是冷冷地看著醉伶怨念地罵著,“這是你應得的!若不是你這個當娘的沒用,我怎麼會輸給范清遙那個東西!”
此番進宮,范雪凝好似瞬間長大了,再不是那個滴滴蠻橫跋扈的小兒了,明白,若是想要不讓人人別笑話,首先要自己變強。
只是此刻眼里那閃爍著的冷,卻讓醉伶本就疼痛不止的,更是疼上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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