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在里面談什麼！”郁羨在病房外走來走去, 心里的醋意就更重了，“有什麼話是不能讓我知道的。”

應梨能猜到里面在說什麼, 可也不能直接告訴郁羨, 也就幫忙瞞著:“說不定在跟阿錚說以后多照顧你呢。”

郁羨頓了下，神不自然地撇過臉去:“我用得著他照顧麼。”

應梨看破不說破，在一旁笑了聲。

過了一會, 病房門打開。郁錚眼眶發紅地走出來, 他語氣淺淡:“郁羨，你進去吧。”

郁羨不明所以, 皺著眉進去。

而郁錚靠著墻, 神是說不出的疲憊。

應梨走過去扶著他的胳膊, 將在心底的那個不愿說的問題問了出來:“是不是……時間不多了？”

郁錚輕嗯了一聲, 回將應梨抱在懷里, 好像這樣可以汲取更多的力量。

應梨的鼻子瞬間發酸, 然后手將他抱，“其實很辛苦的，撐了那麼久。”

“我知道, 所以……”他正嘗試著平靜地接這個現實。

等二人再進病房的時候, 郁羨正在一旁哭, 可此時大家都沒有心安他。

舒若晴看著郁錚和應梨牽手進來, 像是強撐著最后一口氣, 笑著對應梨說:“小梨, 麻煩你了, 謝謝你。”

應梨沒忍住眼淚，眨了眨眼睛，眼前反而一片模糊。

仿佛所有愿都圓滿, 舒若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 隨即緩緩地闔上了眸子。

病房里一片肅靜。

王醫生也在這時上來檢查著舒若晴的生命征，最終，宣布了死亡時間。

葬禮遵照舒若晴的要求，一切從簡舉辦。熱鬧地出生在這個世界，如今只想安安靜靜地離開。

出殯那天下起了小雨，這是連續多日的晴天后才后，才迎來一次的雨天氣。

應梨站在墓碑前看著舒若晴的照片，那是舒若晴二十五歲的照片。照片是親自挑選出來的，猶如花一樣的年紀，無憂無慮，不知日后生活疾苦。

葬禮結束后，郁錚和郁羨站在墓碑前還是不愿意走。

應梨想陪在郁錚旁，于是讓一起過來的虞婉淑應青云和應祁先回去。

虞婉淑也算是過來人，小聲對應梨說:“你多勸勸他倆，人走了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

應梨點頭:“我知道，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雨雖小，可也打了三人的頭發，應梨站在一旁安安靜靜地陪著。

郁錚先反應過來，他用手給應梨遮著頭頂，然后無奈地說:“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回去。”

“你們兩個在這，我不放心。”應梨緩和著氣氛，“我怕你們打架。”

“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打什麼架。”郁錚的手也沒放下，一直停留在應梨頭頂，“我們也準備回去了，不要淋雨了。”

他說完，見郁羨還是不，也半拉半拽地將人帶走。

“別拉我，我想多待一會！”郁羨眼圈紅紅地反抗著。

郁錚此時異常冷靜，眼神盯著郁羨仿佛帶著迫:“你多待一會媽也不會回來，要是你冒了，我還得費力照顧你。”

郁羨怔了怔，神也暗淡了下去，可隨即他便說:“誰要你照顧了！”

***

席盛開車將二人送回東亭山別墅，一路上，車里都非常安靜。

可郁錚攥著應梨的手，像是害怕分開一樣。

這幾日葬禮的辦，應梨看著郁錚眼可見地瘦了下去，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顎線，現在是更加清晰了。

應梨將郁錚牽進屋，然后聲詢問:“我給你做椒鹽排骨怎麼樣？”

郁錚輕輕點頭:“好。”

他停頓一下，將應梨拉到了衛生間，拿起旁邊的干巾就幫著頭發:“頭發了，先一下，不然會冒的。”

應梨仰頭看著他，輕笑了聲:“現在是夏天，不會冒的。”

郁錚停下作，神卻分外認真:“你想讓我更疼一點嗎？我的心還沒恢復好。”

應梨心里驀地一，乖乖站著沒:“好吧，那你也要給自己。”

二人都去換了件干凈的服，應梨來到廚房，準備做郁錚想吃的椒鹽排骨。

剛從冰箱拿了食材轉，就見郁錚幾乎是著，像是怕不見了一樣。

“你坐在一邊等我。”應梨聲道，“那里視野很好，能將我看得很清楚。”

郁錚垂眸思索，仿佛在權衡這兩哪個更適合。過了幾秒，他才緩步走到中島桌前坐著，只是目一直盯著應梨。

“除了直播，我還是第一次被人盯著做菜。”應梨也笑，因為是郁錚，力似乎更大了。

郁錚單手抵著下，朝應梨細細打量著:“那是不是可以說，你下次直播的時候我可以在一旁幫忙了。”

應梨沒想到他這麼執著，可想了想，還是決定哄著他:“好啊。”

郁錚角微勾，滿足地笑了笑。

除了椒鹽排骨，應梨還做了一菜一湯，希郁錚能多吃一點，至也要把前些日子瘦下來的補回去。

郁錚胃口沒有那麼大，可即使是為了應梨的努力，他也想多吃幾口。

***

晚上，應梨因為頭發沾了雨水，還是決定先去洗澡，為此將郁錚也趕去洗澡了。

等洗完澡出來，便想著如何能讓消沉的郁錚恢復過來。

“我帶你去看電影。”應梨拉著郁錚就了電影室，順便挑了個甜的電影，用來放松他的心。

這是很早的一部電影，男主是沈南河。那時候正是年輕的時候，因為相貌英俊也將的心抓得死死的。

“我媽以前還是沈南河的，鴿了我爸的約會也要去看電影的程度。”應梨笑著說道。

郁錚眉眼和地朝應梨看去，“你呢，有喜歡的明星嗎？”

應梨搖搖頭:“偶爾聽聽歌，沒有像追星族那麼瘋狂過。”

“聽誰的歌？”郁錚追究底。

應梨直接回答:“遲淵和薄見辭的都聽。”

郁錚知道遲淵和薄見辭，不管是人氣實力還是臉都是出眾的存在，這臉立馬就沉了下來。

“你連這個醋也要吃？”應梨無奈，“他們又不是單。”

郁錚抓了的手，“其實我并不比任何人差。”

“我可從沒說你差。”應梨彎著，隨即開著玩笑，“郁總要是差，這世界就沒有厲害的了。”

電影里放到沈南河追求主角的畫面，各種招數話，得主角臉紅心跳。

應梨認真看著，被電影里的故事打，分不出半點心思。

郁錚看得一點都不專注，幾乎將所有的目都放在應梨上，見笑跟著笑，見難過跟著難過。

“這里很好笑。”應梨指著電影畫面給他，才發現郁錚專注的眼神正看著自己，也愣住了。

郁錚輕嘆了口氣，一把便將應梨拉進了懷里，“你當初聽到我找你結婚的事，怎麼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答應了下來。”

太善良，他反而更覺得愧疚。

應梨以為他要說什麼，見是這件事也笑著道:“我看中了這套別墅呀，那麼貴。我本來還要找我哥借錢呢，這不免費到手了。”

郁錚知道這不是原因，他收胳膊將應梨攬在懷里，聲音嘶啞地開口:“知道我媽臨終前跟我說了什麼嗎？”

應梨輕輕搖頭:“不知道，是不是讓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話？”

“讓我要為了自己而活。”郁錚聲音淺淡，似乎聽不出一點緒，“以前我為了媽媽，為了爺爺也為了君耀，努力活他們想要的樣子，如今一個個離我而去……”

他停頓了下，語氣鎮重卻堅定:“而我這次想為了你而活，優秀的，只為了你的男人。”

應梨大腦在一瞬間當機，震驚說不出任何話來，而心跳也在此時不控制地狂跳起來。

“你不用回答我。”郁錚抿著，“這只是我自己想做的。”

應梨驀地便想起他那天說的話，于是看著他的眼睛問:“你說你對我一見鐘？”

“有什麼問題嗎？”郁錚輕笑，“還是你懷疑你的魅力？”

“我們正式見面的第一次是在車上，因為那個烏龍……”應梨抿了抿角，“你就這麼快？”

“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的娃娃親。”到了這個份上，郁錚也不再瞞，淺笑著開口，“所以對你一點也不陌生。”

應梨登時錯愕，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郁老爺子是在郁錚高二的時候去世的，臨走前找他代了很多事，這樁娃娃親也是其一。

當時的郁錚雖然青，卻已初俱穩重的模樣，他看著照片中嫣然微笑的孩，也開口說道:“爺爺，娃娃親的事可以給我自己決定嗎？”

“你不滿意？”郁老爺子皺眉，“應家的姑娘知知底不說也門當戶對，而且樣貌人品皆是上等，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郁錚神固執地說:“可這個娃娃親是你們定下來的，并沒有問過我和的意見。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我豈不是了其中的阻攔。”

郁老爺子緩了好一會，才輕嘆出聲:“你和你爸真的不一樣，或許是我當年的做法錯了。”

郁錚垂眸:“娃娃親的事就擱置不提吧，如果有緣分，或許以后會再遇見。”

“隨便你。”

……

郁錚看著應梨驚訝的神，也勾了勾:“你上錯車那次，我一早就在車里看到你了。”

看到應梨上錯車的訝異，卻不及一見鐘的心。

直到后來，他算明白，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