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祁怔住, 沈尋嵐的態度他明明能意識到，可還是忍不住難。

可這樣一換位思考, 他自己當初如何對沈尋嵐的, 而如今不過是還回來了。

回到住，應祁將西裝下，領帶扯開, 就連襯衫紐扣也解開, 可還是無法緩解那種憋悶。

他躺在沙發上，用手擋著刺眼的燈, 關于沈尋嵐的回憶也漸漸在腦海中展開。

可回憶起的越多, 他的悔恨也就越多。

就在這時, 應梨的電話過來, 應祁接了起來, 只是聲音有氣無力:“怎麼了？”

“你是不是又去找沈姐姐, 還被拒絕了？”應梨問。

應祁嘆氣:“是啊，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電話那邊的應梨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沈姐姐告訴我的, 希你別去找了。”

應祁頭滾了一下, 語氣有些苦:“真的這麼說？”

“對啊。”應梨聲音疑, “哥你怎麼回事, 以前人家追你的時候你看也不看一眼, 現在又變得殷勤干什麼？難道還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應祁苦笑:“大概是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吧, 我也沒有意識到。”

他的腦海中總是浮現沈尋嵐那天決絕走進雨里的畫面, 太過震撼，也太過心疼。好像從那一刻起，他才意識到, 自己已經喜歡上了。

應梨只覺得無語:“你這察覺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 現在好了吧，人跑了，還是被你氣的。”

應祁也頭疼:“我不是正在想補救的辦法嗎，你作為我的妹妹，能不能給我指點指點。”

“不能。”應梨拒絕得很干脆，“哥，你自己犯的錯要自己想辦法啊。”

應祁有些失落:“可我一直被拒絕。”

“那沈姐姐當初也一直被你拒絕呢。”應梨說道，“你不會連勇氣都沒有吧，要真是這樣，你還是別去打擾沈姐姐了，讓獨自麗吧。”

應祁抿著又說:“你有的聯系方式吧，你給我，我試著……”

“不給。”

應祁:“……”

***

過了幾日，應祁通過打聽知道，沈尋嵐一直有一個專門練習芭蕾舞的練習室。

他要到了地址，還知道沈尋嵐哪幾日會去練習。

等到沈尋嵐去練習的那天，應祁去了沈尋嵐所在練習室的外面，站在落地窗外正好能看到里面跳著芭蕾舞的沈尋嵐。

形纖細，舞姿輕盈，仿佛每一步都點在了他的心上，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沈尋嵐的另一面。

應祁目不轉睛地看著，直到舞室的負責人過來詢問。

“你好，請問你認識尋嵐嗎？”負責人見應祁眉目俊朗，懷疑他是沈尋嵐的瘋狂追求者，“在練舞，請你不要打擾。”

應祁了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認識，我是來找的。”

負責人似乎有些不相信。

就在這時，沈尋嵐開了窗，直接說道:“我不認識他，讓他離開。”

負責人訝異地看著應祁，更確定他是沈尋嵐的瘋狂追求者，于是說道:“你出去吧，不然我就報警了。”

應祁看著沈尋嵐，見臉上是毫不留的冷淡，角也泛著苦的笑，“我們不能談一談嗎？”

“不能。”沈尋嵐冷漠地關上窗，甚至還拉上了窗簾，本不想給他一點面子。

負責人看到這，也猜測估計事并不簡單，不過沈尋嵐趕人，自然樂意幫忙。

“先生，請你出去。”

沈尋嵐聽著外面的聲音漸漸沉寂，靠著墻慢慢下坐著，神也沒了剛才的冷。

沒過一會，負責人過來，“尋嵐，我將那個男人趕出去了，你沒事吧？”

沈尋嵐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

負責人不好多問什麼，確定狀態還可以，才又退出了練習室。

沈尋嵐此時別說繼續跳舞，整個心神都是恍惚的。

在練習室休息了一會后，去換了服，準備離開舞室。

可才出門，就發現了靠墻站著的應祁，似乎一直都沒離開過。

沈尋嵐神微怔，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些日子被你拒絕，我完全理解了當初你的心。”應祁趕上前說道，他臉上含著期待，“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沈尋嵐掐著手心，迫使自己鎮定下來，直視著應祁，話語卻冷淡無比:“晚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

晚上回家，沈母過來看看沈尋嵐的狀態，見比以前又清瘦了很多，這心里也不由心疼起來。

“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去相親的。”沈母只覺得后悔，“沒想到會弄這個樣子。”

沈尋嵐搖了搖頭:“跟你們沒關系，是我當初鉆進死胡同了，也算是一段經歷吧。”

“我當初覺得應家的孩子品行不錯，卻忽略了兩個人在一起需要的是互相喜歡，強求來的始終不行。”沈母嘆氣，“以后也不會讓你相親了，你的生活你的，我和你爸再也不會手了。”

沈尋嵐打從心底松了一口氣，也不可能再去相親了，能保持現在的狀態都是經過多心理暗示而慢慢恢復過來的。

“其實……”咬了咬，還是開了口:“我有點想出國，法國有很多朋友在那邊……”

“你去法國是想繼續跳芭蕾舞嗎？”沈母微微皺眉，“可醫生說你的腳還沒有完全恢復。”

沈尋嵐垂眸，這次回國有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在法國公演練習時腳了傷。雖然后續治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但離登臺還有差距，這也是這段時間不斷練習的原因。

“嵐嵐，媽媽更希你留在國。”沈母面上帶著擔憂，“在國繼續跳芭蕾舞也可以，至還在我們邊，國外真的太遠了。而且我不希這是你逃避之下做出的選擇。”

沈尋嵐咬著，“我會再考慮考慮的。”

沈母走后，沈尋嵐坐在沙發上出神，不多時，門口門鈴響起，才回了神。

到了門口，卻沒有看到人影，將大門打開，地上赫然放著一個袋子，里面全是糕點。雖然沒有朝仙居的標志，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出自誰的手藝。

馬路上空的，除了停著的幾輛車。

沈尋嵐皺眉，喊了一聲:“你不要躲著了，我知道是你。東西我不要，你帶走，不然我直接扔進垃圾桶。”

話音落，可周圍還是沒有毫靜。

沈尋嵐抿著角，拎起袋子就往垃圾桶那邊走去。

躲在暗的應祁看著沈尋嵐堅定的神，也顧不得再藏著了，趕出來便說:“你別扔，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

“誰說我喜歡吃？”沈尋嵐回頭質問。

應祁一噎，以前天天去朝仙居，喜歡吃哪些糕點還是很容易調查出來的。

“你以前去朝仙居……”

沈尋嵐已經打斷了他的話，神冷漠:“那是以前，現在不喜歡了。”

一咬牙，心一狠，直接將整個袋子扔進了垃圾桶。

“你不用再自作多了，我不會接的。”

無視著應祁錯愕的神，沈尋嵐從他旁直接離開。

應祁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的手腕，語氣卑微詢問著:“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

沈尋嵐甩開他的手，冷笑道:“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現在又回頭干什麼？當我是傻子還是覺得我很好騙？”

應祁面慌張:“我不是……”

沈尋嵐擰著眉，語氣里著煩躁:“能不能放過我，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應祁看著沈尋嵐離開，直至背影消失不見，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響，讓他的心跟著著疼。